祁书砚稳了稳呼吸,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很明显只要违逆面前的人,就会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因为像是附身在别人身上,所以自己的符箓、法器全部消失不见了。
他刚刚也试过掐诀,发现天地五行能量微弱,自己虽然没有变得如同普通人一般,也不足以支撑他反抗。
于是祁书砚只得依言抬起面前的一个箱子,在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又恢复了平常人的样貌。
在他搬起箱子站直身体的时候,抬眼看见一个穿着嫁衣的年轻姑娘在清晨的阳光里,笑着朝他走过来。
她穿着大红的嫁衣,手中掐着一块同样火红的手帕。
头上步摇晃动,腰间的环佩叮当作响。
她皮肤白皙细腻,圆圆的眼睛狡黠地一弯,用软软的声音唤他:“阿牛,过来,帮我个忙。”
通过契约的感应,祁书砚知道了面前的女子是凌瑶,听她这样软软糯糯地叫他,脑子里不禁跑过一些十八禁的画面,脸一红,身体有了反应。
在做某些运动的时候,凌瑶就会用格外香软勾人的声音跟他说话。
“小姐好。”那个中年男人没想到小姐会来,连忙躬身问好,然后对着祁书砚道,“小姐叫你,还不赶紧过去!”
祁书砚自然乐滋滋地跟着凌瑶回了房间。
刚关上房门,还没等凌瑶说什么,他便欺身而上。
右手将她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左手轻轻抚上了凌瑶纤细的腰肢。
“小姐要我帮什么忙呢?”
祁书砚轻轻地在她的耳边问道。
凌瑶觉得耳朵痒痒的,偏了偏头,又觉得自己这样势头弱了几分。
便打掉他的手,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小姐我明天可就出嫁了,你只是我的陪嫁小厮而已。”
这哪是一个小厮敢对小姐做的事?
祁书砚低低地笑出了声,仍旧伸出双手将凌瑶揽在怀里。
“我们在什么地方?结界?幻境?”祁书砚问。
“鬼域结界,跟上次差不多。”凌瑶摸了摸自己的脸,想着刚才在婚书中看见的这个身体的名字。
乔玉琴。
她记得今早在朱家祖坟那里看到的一座墓碑上正是这个名字。
朱孝勇的第二任妻子。
看来现在正是乔玉琴嫁给朱孝勇的时候。
此时的朱孝勇已经是个富商了,有一个儿子,是朱家单传,朱成友的曾祖。
刚死了发妻,便迫不及待地娶了续弦。
这结界应该是朱家这些先祖难消的怨气形成的。
除了直接制造幻境和结界困敌杀人,一些怨灵也会通过重现自己遇害时的情景,让别人也尝尝自己承受过的痛苦。
自己已身处深渊之中,会拼命将别人也拉进来,吸食别人的惊恐,以此为乐。
看来经过这个结界,应该就能清楚朱家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凌瑶一边想着事,手指一边无意识地在祁书砚的胸口画着圈。
撩得祁书砚呼吸不稳,低头便吻了上来。
也不知吻了多久,等就快要失控的时候,突然被敲门声打断。
祁书砚松开凌瑶,只见面前的人眼尾微红,嘴唇红肿泛着水光,露出任人予取予求的脆弱表情。
凌瑶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儿,挥手推开他,整理了一下衣摆,在梳妆台前坐下:“进来。”
几个丫鬟和喜婆推开门走了进来。
喜婆先是夸了她半天,说她本来就是最有福气之人,如今嫁给朱家,更是福上加福了。
随后又交代了好一会儿婚礼仪式的注意事项,凌瑶敷衍地应着。
又不是真的自己的婚礼,她肯顺着这个结界的剧情安排走都不错了。
等到出嫁的吉时到了,凌瑶被盖上红盖头,由喜婆牵着拉出了门。
天气有些阴沉,风沙略大,看来并不是个好日子。
刚从花轿上下来,跨进朱家的门,凌瑶便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她装作不经意微微撩起了盖头的一角,看向了血腥味传来的方向。
就在这个坐满了宾客的院子角落,正扔着一堆尸块,一颗头颅滚落在旁边,还能看见上面满溢出的惊恐。
暗红色的鲜血顺着地面上石块间的缝隙,流得很远,来来往往的宾客和下人们又将这些血液踩得到处都是。
都恍若未睹。
凌瑶瞳孔微缩,看出了这堆尸块的主人是谁。
正是之前跟着祁连成的某个跟班。
看来便是没有顺着结界里面的“NFC”的指示进行动作,被“清理”了。
婚礼流程进行得很快,毕竟只是一个续弦。
凌瑶饿得要死,又不敢吃结界里面的东西,只得背着身旁守着的丫鬟,偷偷从自己的空间里取出一些小面包来吃。
夜晚,有十余人跟着朱孝勇要来闹洞房,被朱孝勇三言两语打发了。
朱孝勇在喜婆的唱词里挑了盖头、饮了合卺酒之后就借洞房之名匆匆屏退了其他人。
朱孝勇却也不留在房间,从侧门走了出去。
随即房间里陷入一片静寂,只有喜烛的烛芯“哔哔啵啵”地响着。
正在凌瑶疑惑之时,她感觉到了一股阴冷的气息正在靠近,随后一个戴着面具穿着道袍的长须老者在朱孝勇的带领下从侧门悄然进来。
这难道就是朱成友说的,点化朱孝勇的那个高人?
朱孝勇拿出一条黑色的布条,作势要将凌瑶的眼睛蒙上,凌瑶躲闪开,用一副疑惑的表情问:“老爷,您这是做什么?”
朱孝勇脸上带着笑意哄着她:“这也是婚礼的流程。”
凌瑶说:“可是喜婆并未说有这个。”
朱孝勇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仍旧重复道:“这也是婚礼的流程。”
凌瑶感觉到面前的人也开始扭曲起来,知道自己再多问也不会得到什么结果,还会惹来结界的攻击,便顺从地被蒙上了眼睛。
朱孝勇将她扶起带进了一个密室,路线很复杂,似乎走了约一炷香的时间。
随后蒙眼的布条被取下,凌瑶睁开双眼,只见密室地上一圈一圈地画着奇怪的符文,本该在结婚的时候处处点着的红烛都变成了白烛。
凌瑶疑惑地看着他。
朱孝勇将她扶着站在了阵法中间,仍旧用一种认真到诡异的笑容,继续忽悠她:“这也是婚礼的流程。”
又来!
凌瑶捏紧了拳头,不再开口说话。
她觉得她再多说一句话,就会忍不住给面前的人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