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锦直接气笑了,“这怎么是虐待呢?我知道他最近一直奔波,身体不好,还准备了药膳,可这兔崽子也得吃啊。”
任锦虽然是任天召的小叔,但看着任天召长大,对他也是极尽心思地栽培。
虽然看上去,他对任天召是凶一点,但心眼里,还是最疼他的。
无论是医术传授,还是日常生活,任锦对任天召的照顾,都是日月可鉴。
颜青云知道,李姣姣最近几天没见到任天召,都快得相思病了,天天晚上在房顶上看月亮,数星星。
说是自己喜欢看夜景,但颜青云知道,李姣姣那是思念佳人,共赏一轮月而已。
“任二哥,您也别见怪,姣姣也是关心天召,关心则乱。”
颜青云说完就转头低声劝李姣姣,“你还想不想跟任天召好了。你得罪他的家人,对你没好处。”
万一不同意婚事,那她可就亏大了。
李姣姣被她的话一噎,心里有些懊恼,刚才确实说话太急了,于是收敛了脾气,好声好气地对任锦说:“任二叔,你也知道任天召的脾气,吃软不吃硬的。您就让我们去见见他,也许他就同意吃饭了呢。”
任锦虽然觉得李姣姣莽撞,但是给颜青云面子,态度也就温和下来,“也好,颜神医,我的侄子顽劣得很,既然他肯认你做师父,说明心里是很敬佩你的。你去劝劝他。”
颜青云听出任锦话中有话,于是问:“任二哥,你别叫我神医了,在前辈面前,这是折煞我啊。您就叫我青云。您是想让我劝天召什么?”
任锦于是一五一十地说了,他身体上体康健,但是任天召的父亲不在家,他一个人张罗着医馆还是费力一些,于是他想说服任天召,留下来,不要到处跑了。
“再者,天召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成家立业了。”任锦一副老父亲的样子,“可他却说,让他成家可以,只是他的心上人不留下,他就不留下。”
“心上人?”颜青云和李娇娇异口同声地说,似乎根本不知道任天召有心上人的事。
任锦也被她俩说得一愣,“你们也不知道他有心上人?”
颜青云摇了摇头,她之前以为任天召喜欢上了宁乐公主,但是上次在李家寨,听任天召的意思,对宁乐是没什么意思的。
他对李姣姣?
好像也不是那个感觉。
李姣姣也黑了脸。
任天召现在对她没意思,她是剃头担子一头热。
但她好歹厚着脸皮去贴,毕竟女追男,隔层纱,还是有机会的。
那是任天召没心上人的前提。
所以听到任天召有心上人,李姣姣心里就更慌了。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萧景元展开扇子,掩唇笑了一声。
颜青云听到,转头问他,“你知道他的心上人是谁?”
萧景元不紧不慢地点点头,“知道是知道。但他没戏。”
想跟萧景元抢人,那是城头上吊帘子,没门。
三人都是很困惑地看着萧景元,好像等着他给个解释。
萧景元的目光在三人脸上游移,最后定在任锦身上,“任医师,您要是同意,我就劝劝任公子,也许还有一线转机。”
任锦是个读书人,一门心思都在医术钻研上,心思很浅,听到萧景元说有转机,高兴地立刻叫了人来,带着萧景元去任天召的房间里。
颜青云虽然不知道萧景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她知道萧景元一旦说,他能解决的事,那就是能解决。
所以她也就不想任天召的事了,而是对任锦说:“任二哥,您要不给我看看我家二舅的病例?”
任锦笑着答应,起身就去找病例,让颜青云在这里等着。
等待的间隙,颜青云看到李姣姣两眼无神,盯着一处在发呆。
“你怎么了?”颜青云轻轻戳戳她的胳膊,问道。
李姣姣回过神,苦涩地扯出一个笑容,“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像个笑话。”
颜青云微微蹙眉,明白她说的是,她这边一门心思追着任天召跑,那头任天召却有别的心上人。
“我觉得你很勇敢。”颜青云微笑着说,声音不大不小,但是给人一种温和的力量。
李姣姣缓缓转过头,眼眶微微有些红,“你觉得我这是勇敢,不是傻?”
颜青云伸手拍拍李姣姣的肩膀,“人的一生这么短,能够为了自己喜欢的人,莽一次,我觉得就是勇敢。”
见她说得真诚,李姣姣心底也有几分动容,扯出一抹笑容,表情也没刚才那么紧张了。
颜青云继续说:“不管怎么说,你向他表达自己的心意,若是他还是想留在自己的心上人身边,那你也要尊重。如果你付出得无怨无悔,那我继续支持你。可如果你自己觉得有丝毫的委屈,就不要勉强。爱情很重要,但也不能太卑微。”
她的话说得不轻不重,李姣姣有些听进去了,有些还需要消化。
这时,任锦带了病例回来,颜青云就中断了与李姣姣的谈话,转而去跟任锦讨论。
颜青云接过病历仔细看了几遍,总觉得有些蹊跷,“任二哥,以您对我二舅的了解,您觉得他的病反反复复的原因在哪儿?”
任锦捋着胡须,仔细地想了想,“这些年,在我的治疗下,姜二爷的病情还是控制住了,按道理说,只要用心调养,虽不能治愈,但是终身不犯也是有可能的。”
“可最近却时常在犯,犯的时间不规律,原因也不明确。”
任锦又复述了一遍自己观察到的。
颜青云点点头,“以您的了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锦眉头紧紧蹙起,“我去问过,姜家专门为姜二爷派了药童负责二爷的药,按理说,不是因为吃药不规律导致的。”
颜青云点点头,佩服任锦的细致,她停顿了一下,思忖片刻,压低了声音提出了自己的猜想,“任二哥,我有一个想法,我看二叔的样子,倒像是被人下了毒。”
一听到下毒,任锦脸色立刻不好,过了许久才说:“这本来是姜家的事,我不该多嘴,但姜二爷与我交情匪浅。若你也觉得是中毒,我倒是有一个怀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