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元从怀里掏出一个折子,打开之后,将有字的一面对着玉嫔。
玉嫔看了一眼,就瞬间瘫软下去。
折子上,正是弹劾常家的密信。
为了证明常家的所作所为,上面还详细写着,常家养的一批死侍,胸前刻有常字,还画了图样。
“本王刚才就是在御书房,向皇上禀报这个事。”萧景元不客气地一收手,将折子收入怀中。
皇后这时候又找到了机会,瞬间跳出来,“本宫真是没想到。玉嫔,你刚进宫没多久,就敢带男人进宫,还试图嫁祸给王妃?”
玉嫔见皇后想落井下石,赶紧跪下,膝行到太后跟前,痛哭流涕,“太后,您救救我啊。这人真不是我带进来的。”
现在证据俱全,哪里还有玉嫔狡辩的份,太后一甩袖子,也不管她了。
玉嫔见太后不管,又爬到皇帝跟前,“皇上,这人……这人确实臣妾带进来的。但是,是皇后啊!她出的主意。臣妾只不过是个执行的人,是她的刀而已啊。”
就算死,也得拉个垫背的。
皇后急眼了,也跪下来,“皇上,您不要听她胡言乱语,臣妾怎么可能让她做这种事?她就是死到临头,想拉臣妾下水!”
“皇后娘娘,您刚才把我叫到你的宫中,就想找我麻烦。后来我一到御花园,刚看到这个死侍,你就带人来了。”
略微思忖了一下,“人又是在你的宫里发现的,你难逃罪责啊。”
太后见颜青云也要拉皇后下水,突然反应过来,皇后刚才也想给颜青云安偷情的罪名。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太后现在也想留下皇后,不然以后可就是她孤军奋战,对抗颜青云了。
“灵王妃,玉嫔自己罪有应得,你扯着皇后不放,就是别有用心了!”
太后一个罪名就扣下来,颜青云也不慌不忙,“也是,不只是皇后呢。还有您,太后娘娘,刚才在您宫里,您说的话,我可都记得。”
“您说,要把我杖毙,然后再找个奸夫过来,死无对证。”
转脸看向皇后,颜青云继续说:“那皇后宫里的死侍,是不是就您说的死无对证的奸夫?”
幸亏她先一步让丽香偷偷去叫了宁乐来御花园会面,宁乐又追着去了太后宫里,不然,她可能就被太后杖毙诬陷了。
太后一听,微微一震,随即恢复如常,给她一个眼神,意思是你空口白牙,又能奈我何?
宁乐过去的晚,也的确没有看到听到这些事。
皇帝怒吼一声,“够了!你们都当朕是死了吗?”
帝王一怒,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玉嫔教唆人诬陷王妃,罪无可恕,打入冷宫。这死侍打入死牢,待审之后定罪。”
皇帝一甩衣袖,转过身来,眼神在皇后和太后之间逡巡,他知道太后就算不像颜青云说的那样,肯定也没做好事,但是又不能怎么样。
只能拿皇后开刀,“皇后御下不严,禁足三个月。”
说完,皇帝就走了,完全不顾皇后在身后哭嚎求饶。
萧景元拉着颜青云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回到万寿宫,萧景元将颜青云又打量一番,叹息着将她搂紧怀里,“你啊你,一天没见你,就搅进这个大漩涡。”
“我也不想,是她们不怀好意想要对付我。”颜青云在萧景元的怀里蹭了蹭。
萧景元心头一颤,将她抱得更紧一些,手掌在颜青云的头上轻轻摩挲。
“不行,还是让云妃多分给你几个人,好生跟着你。”萧景元的语气里满是担忧。
颜青云笑了,“放心吧。你实在不放心,就把沙大沙二沙三都阉了,送到宫里保护我。”
萧景元担忧的表情瞬间龟裂,扑哧一声笑了。
他松开颜青云,在她的鼻子上一刮,“你啊你,还会开玩笑,你真是不知道怕啊。”
颜青云嗤笑了两声,“怕是怕。可是她们找上门来,我也不能只是怕啊。现在这么一闹,她们能消停一阵子了。”
马上就是中秋节宴会,希望能平安度过宴会,她就能出宫回灵王府了。
可是就算她万般小心,在中秋晚宴上还是出了事。
云妃休养了几天,恢复了元气,再加上颜青云给她开的补药,她已经没有大碍。
忙碌了半个月,终于到了中秋节这天。
皇后禁足中,太后又借口说自己身子不适,也没有来参加中秋晚宴。
云妃作为后宫最大的,便承担起主持晚宴的工作。
晚宴上,男宾、女宾分席而坐。
女宾这边都是皇帝得意的宗亲和官员的女眷。
大家只是客气地聊天吃饭。
颜青云一直跟在云妃身边,不时地跟宁乐,还有王进的女儿王宝珠聊天。
不一会儿,颜兰玉和夏玉莲就走了过来,还提着一瓶酒。
“云妃娘娘,我们姐妹给您敬酒。”夏玉莲说着,就给云妃倒酒。
云妃知道夏玉莲和颜兰玉与颜青云不和,而她云妃又是颜青云的朋友。
这个中关系很是微妙。
云妃不想喝她们的酒,是不想给她们面子。
但她又不好驳了她们,毕竟信阳王还是皇上的大皇子。
信阳王如果真成了将来的储君……
云妃正想着,身前的酒却被端走了,随即响起颜青云的声音,“娘娘不能喝酒,今晚还好多事要您料理呢。”
颜青云随即将酒杯放到了一边,附在云妃耳边说:“你怀孕了,不要喝酒。”
这几天云妃一直不舒服,颜青云后来给她号脉,才知道原来是怀孕了。
云妃笑着点点头,“好,我不喝了。”
夏玉莲和颜兰玉不知道云妃怀孕,只以为,她是看着颜青云的面子,所以不喝,来给她们脸色看。
夏玉莲顿时不愿意了,将自己的这杯酒顿在桌上,哐啷一声,“娘娘不喝,那皇婶就喝吧。也不能一点面子也不给我们信阳王吧。”
颜青云猜想他们酒里没准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当然不想喝。
她故意将云妃的那杯酒,放在夏玉莲的酒杯旁边,抱着臂说:“是不是我喝,你就喝?就算是给你面子了?”
夏玉莲瞥了她一眼,点点头,“那是自然。”
颜青云嘴角微勾,正想抬手故意将酒杯推到,洒掉酒,就听到外边响起了骚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