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嫔从小太监手中接过信物。
之前她就派人从颜青云的宫里偷了一个香囊,上面刻着颜字。
这玉佩是颜青云在药堂开张之后,给药堂里每个伙计配的,药香囊,也算是一个标志,还曾经拿来送给看病的病人。
玉嫔派人偷来之后,就塞给了这个假扮成宫女的人。
现在香囊就拿在玉嫔手中,袋子上还刻着颜字。
很是得意,玉嫔勾起唇,看向太后,后者给了一个赞赏的眼神。
玉嫔拿着香囊交给皇帝,“皇上,您看,这可是颜氏的信物。”
皇帝接过香囊,看了几眼,眼神里满是震惊。
这个香囊,他也有一个,颜氏药堂开张之后,萧景元也曾拿过一个来给皇帝。
萧景元看了一眼,这香囊确实是颜氏药堂的。
狐疑地看向颜青云,后者却十分轻松地笑了笑,“这个香囊,满大街都是。只要去过我的药堂,就能得到一个。这能说明什么?”
顿了一下,颜青云继续说:“顶多说明,这个人曾经去过我的药堂。”
见颜青云死不承认,玉嫔冷笑一声,还好她还有后手,她家兄是临摹的高手。
她专门让人去颜青云的药堂里,翻找出颜青云开过的药方,照着字迹,临摹了一封情书。
玉嫔笑了笑,从皇帝手中拿过香囊打开,从中掏出一个油纸包,油纸包着一张字条。
上面赫然写着露骨的情书,落款是颜氏青云。
皇帝顿时黑了脸,将纸条递给萧景元,“这件事,你来处理吧。”
好歹是萧景元的妻子,皇帝还是想要给萧景元留点颜面。
萧景元看了一眼纸条,又将纸条递到颜青云手里。
看了几眼,颜青云都差点信了,甚至开始回想,自己什么时候写了这封信。
但略微一想,颜青云就知道,这是玉嫔的陷阱。
“行啊,玉嫔,准备工作做得很充分啊。”颜青云不慌不忙地将纸条丢在一边。
玉嫔赶紧捡起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污蔑我冤枉你?人证物证具在,你难不成还想狡辩?”
颜青云摇了摇头,“只有物证,人证呢?”
玉嫔一愣,看了一眼地上的死尸,指着说:“这不就是!只不过人已经死了,但是证据都在啊。”
颜青云气笑了,“这算什么证据,都是可以伪造的。”
玉嫔心慌了一下,的确是伪造啊。
她心虚地看了一眼皇后,后者根本不想扯进来。
她又看了一眼太后,太后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继续。
玉嫔咬了咬牙,“你不承认,你就拿出证据来。”
颜青云点点头,“好啊。拿就拿。与其在这里猜测,我们不如听听当事人怎么说吧。”
说着,颜青云从袖子里掏出银针,走到地上的假宫女身边,扎了几个穴位。
片刻后,地上的死尸,苍白的脸色逐渐恢复一丝红润,随即咳嗽了几声,整个人颤抖起来。
“活了!!!”有人害怕地大叫起来。
人群纷纷退后了好几步,萧景元一手拉住颜青云,并侧身挡在皇帝跟前。
颜青云微微一笑,“没事,他没死。”
只见刚才还一副死气沉沉的人,现在竟然坐了起来,又咳嗽了几声,将淤积在胃里的水,全数吐了出来。
玉嫔脸上已经没了人色,整个人像被抽取了灵魂一样。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大声喊着:“你,你这个奸夫,你还不赶紧承认与颜青云的奸情,束手就擒!”
只见地上坐着的人,愣了一下,随即说:“是,是,我是奸夫。”
玉嫔脸色好了一些,赶紧对皇帝说:“皇上,你看,这就是人证啊。”
皇帝扫了地上坐着的人一眼,又看向萧景元。
萧景元则低头看着身前的颜青云,随即他微微低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一会儿我带你走。”
颜青云一怔,缓缓抬头看他。
他这是要带她跑路?
虽然这方法有点简单粗暴,但颜青云心里还是一暖。
也就是说这萧景元,不但不信她与人有染,还愿意带着她逃跑。
颜青云微微一笑,凑到萧景元跟前说:“放心,不用跑路。”
听颜青云这么有信心,萧景元虽不明所以,还是选择相信她。
“你既然是我的奸夫,请问,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面对颜青云的质问,假宫女先是一愣,随即下意识地看向玉嫔。
他来之前玉嫔就交代他,这是赴死而来,什么话都不要承认。
只要他认下这个罪名,一笔钱就会交到他家人手上。
“别说那么多了,咱们被皇上抓住就是必死无疑,何必让他们再知道你我的情事,惹人嘲笑呢。”假宫女死活不肯回答颜青云的话。
颜青云嘴角微勾,“那好啊。你到底是哪的人?你说实话,我也许还能求皇上给你一条生路。”
本来就是赴死而来,突然又说有生路。
是人都是怕死,这人刚才在水里那一遭,以为自己死而复生,真是有些后怕。
尤其是已经死过一回,更怕了。
但他还是不敢说。
颜青云在萧景元耳边说了几句话。
萧景元愣了一下,随即大步上前,抓住了假宫女的领子,直接扯开他的衣服。
他身前一个大大的伤痕漏出来。
伤痕附近还有一些黑色的刺青。
好像这伤痕就是故意弄上去,想要盖住刺青似的。
“这个人身上的刺青,能揭晓他身份的秘密。”颜青云说着,从袖兜里掏出一瓶药,上在那人的伤口上。
一炷香后伤口几乎愈合,刺青也露了出来。
刺青清楚地显示出来——常。
萧景元站起身,目光冷冷,向看死人一样盯着玉嫔,“本王记得,玉嫔的娘家常氏,养了一批死侍,胸口都纹着常字。”
这是常家的秘密,萧景元怎么会知道?
玉嫔瞪大了眼睛看着萧景元,后者冷笑一声,“你是不是好奇,本王怎么会知道?”
使劲摇头,玉嫔根本就不回答萧景元的问题,而是说:“我们常家根本没有什么死侍,这都是你瞎编的。”
“哦?是吗?”萧景元缓缓从怀里掏出一个折子,“那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