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一脚踹在李占的胸口,李占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滚去别的地方撒野!”大壮高大又凶狠,吓得李占连连往后躲。
李占站起身来,凶狠地瞪了房今花一眼,又略带忌惮地看着大壮,三角眼一转。
“哼,还说是医馆,怎么还打人呢?难道是想打伤了人,再治人?又当又立啊!”
又当又立这句,李占还故意看着房今花说的,意有所指。
经李占这么一叫唤,周围的人都开始指指点点的。
好多人根本就没看见李占欺负房今花,只看到大壮将李占踹到在地。
再加上大壮本来就五大三粗,比起他来,李占就看上去瘦瘦的。
怎么看都像是恃强凌弱。
“是啊,医馆怎么打人啊?”
“好像是欺负那个姑娘了吧?”
“那个姑娘原来是翠仙楼的,也不是什么好人。”
人群里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房今花越听越心寒,抹了眼泪就跑回了后堂。
颜青云闻声出来,看到李占的一瞬,颜青云就知道了。
他是田集药堂的人。
之前有人给饮用水里下毒,就是他去给送的毒药。
偏偏选在青云药堂开张的这天来,就是来捣乱的。
颜青云拨开大壮,冷笑一声走到李占跟前,“你是田集药堂的人,我见过你。跑到这来是想砸场子吗?”
李占眼神微微躲闪,气急败坏地说:“就算是,又怎么样?我路过,被那个骚娘们拉住,想让我照顾生意。结果被你们的打手给打了,你们就是黑店!”
被反咬一口,颜青云也不急,慢悠悠地蹲下来,“我们姑娘在这客客气气的分发香囊,明明就是你起了色心,摸人家的手。”
“是啊,我看见了。”章凌玦优雅地扇着扇子,款款走出来,“刚才明明是你先摸人家的手。这位壮士才踹你的。”
章凌玦在京城是有名的文雅公子,说话自然也有些分量。
他一站出来,人群里也有人跟着附和,“是啊,我也看到了。就是你先摸的人家姑娘的手。不是个好东西。”
“是呢,看着獐头鼠目的,原来真是个坏蛋!”
人群里再次沸腾起来,李占一看自己不占理了,恼羞成怒地开始骂,“你们这些人,刚才怎么不说,现在又在这落井下石,都是好东西。”
大家本来就是在看热闹,现在被莫名其妙地骂了,气急了,围了上来,将李占围在中间。
李占也不是省油的灯,直接动手捶了几个人。
人群彻底被惹怒,直接围住李占揍了起来。
颜青云怕事情闹大了,让大壮他们去拉架,没一会儿,人群被大壮几人驱散开。
李占躺在人群中,身上有一些瘀伤,人已经昏过去了。
“出人命啦!出人命啦!”不知道谁叫了一声,人群炸开,直接都跑光了,只剩下青云药堂的这些人围着李占。
颜青云上前去检查李占,刚摸上脉,手腕一沉,直接被人捉住,哗啦一声,锁链就扣了上来。
抬头一看,是衙役,面生得很,颜青云不解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衙役嘴角有一颗痦子,面无表情,“听说有人闹事打死人了。我来抓人。”
颜青云气笑了,“抓人?你怎么知道就是我打死的人?”
痦子衙役冷着眼,扫视一眼周围,“留在尸体旁边的人,就是嫌疑最大的。”
“……”
这算是什么道理,摆明了就是故意的。
颜青云刚想反驳,眼前一个白色身影闪过,转瞬,她觉得腰上一紧,她就被拉到了一边。
但手上的锁链哗啦一响,颜青云并没有逃开多远。
颜青云抬头一看,搂着她腰地萧景元已经黑了半张脸,冷冷地声音像是淬了冰,“把链子打开!”
痦子衙役却并不买账,“王爷,杀人偿命,您是皇亲,也不能抗国法吧?”
一句话就把萧景元噎住,他眯了眼,扫视面前的几个衙役。
这些衙役似是有备而来,根本不惧怕萧景元的目光。
袖子一沉,萧景元低头看去,颜青云却凑到他耳边,“他们这是连环套。放心,跟他们去衙门,我有办法。”
萧景元转眼深深看了颜青云一眼,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头。
“我跟你们走。但这个人没死,你们要带上,我给他治病。”
全程冰块脸的痦子衙役,听到这句话,表情微微裂开,转瞬又整理好,毫无感情地说:“验尸那是仵作的事,断案那是京兆尹大人的事。你只管跟我走。”
说完,他扯了一把链子,将颜青云往前拽了拽。
萧景元一把拉住链条,将颜青云揽进怀里,厉声喊:“你若再敢动她,老子就让你脑袋搬家。”
痦子衙役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萧景元,后者眼神里已经起了杀气。
灵王可是活阎王,就算是有信阳王撑腰,痦子衙役还是有点忌惮。
帮人办事而已,总不能送命吧。
痦子衙役思忖了一下,淡淡说:“请吧。”
随即,他示意其他的衙役,去抬李占。
担心他们将李占藏起来,做手脚,萧景元也示意沙二他们跟上,看好了李占。
到了衙门,京兆尹已经升了堂,似乎就等着人来了审案。
萧景元陪着颜青云站在台下,冷冷地看着京兆尹。
京兆尹一看,那熟悉面具,心中一凛。
上次因为误关了颜青云,被萧景元一顿胖揍,伤到现在都还没好全。
但他又不敢得罪信阳王,只能硬着头皮跟萧景元对着干。
反正这次是计划好的,颜青云杀人的罪名肯定能坐实。
想到这,京兆尹多少硬气了一些,直接敲了惊堂木,“大胆,为什么杀人?”
颜青云直接乐了,指着躺在一旁的李占,说:“大人,难道你不该先找人看看,他是不是死了?”
人都没死,凭什么说她杀了人?是不是太着急了。
京兆尹眼神躲闪了一下,没好气地说:“本官判案不用你教!仵作!去看看。”
一旁的仵作得令上前,仔细查看一番说:“回禀大人,人已经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