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元一把掐住颜青云的下巴,一挤,将她的嘴挤成金鱼嘴,萧景元眯着眼,“给你个机会,重说。”
颜金鱼嘿嘿一乐,“王爷是不喜欢叽叽喳喳的女人。”
萧景元的表情缓和了一些,拇指碰到轻轻摩挲了一下颜青云的脸,在她的嘴角停留了一下。
喉头上下滚动,萧景元哑了声音说:“也不是不喜欢。你就挺吵的。”
我就很喜欢。
这句没说,但是颜青云自己推理出来了,脸颊立刻就烧起来了。
萧景元瞬间觉得手掌一热,好整以暇地挑起了眉毛,痞笑一声,“脸红什么?”
眨巴了大眼睛,颜青云挣脱开他的手,嘴硬地说:“谁脸红?”
萧景元收敛了深情,抬起手指捏住颜青云的下巴,左看右看,一本正经地说:“嗯,没有脸红,是本来就长成这样。”
顿了顿,还加了一句,“好看。”
颜青云抿抿唇,笑着白了他一眼,随即就被他拉着手腕,到桌边坐下。
倒了一杯水给她,萧景元问:“你赎她们回来是什么打算?”
“她们身上都中了毒,是慢性的。我怀疑是翠仙楼的老板用这个来牵制她们。”
萧景元了然地点点头,“所以你把那些姑娘都叫过来,是一个个地检查她们是不是中毒?”
颜青云肯定地嗯了一声,“每个人都中毒了。也许可以用这个来帮助太尉大人,解决了翠仙楼。”
提到太尉,颜青云好奇地问:“太尉大人怎么突然来了。”
说着看向了萧景元,后者嘴角一勾,捏起茶杯喝了一口。
“是你!”颜青云睁圆了眼睛,“你早就想搅黄了这个慈善会?”
点点头,萧景元淡淡地说:“那些拍卖品,明显有问题。所以我让沙二提前去叫了太尉来。”
“原来如此。”
“其实还有别的原因。”萧景元深深地看着颜青云。
“什么原因?”
“我不想让相国捐了你的嫁妆。”
错愕了一瞬,颜青云轻声问:“你也想要那些嫁妆?”
萧景元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我要你的嫁妆干什么?”
颜青云小心措辞,“好像还挺丰厚的。”
丰厚到信阳王都争着抢着。
摇了摇头,萧景元无所谓地说:“银子嘛,我有的是。我只是不想让你的东西被人算计。那些终归是令堂留给你的东西。”
相国用为赈灾的理由,说服颜青云,表面上是商量,其实就是道德绑架。
颜青云就算不想,也不好说什么。
颜青云没想到,萧景元竟然能考虑到这么深。
还想着帮她要回嫁妆。
心头一热,颜青云觉得触动,说了句谢谢。
刚想调侃她两句,萧景元却看见颜青云眼眶里有些湿润,让他有些慌乱。
“可惜没等到颜家出钱拍卖,太尉来早了。要不这样,我夜探一次相国府,直接帮你把嫁妆偷回来。”
“……”那就有点过分了吧。
但颜青云心里突然生出点逗他的心思,故作可怜地说:“真的?”
萧景元特别肯定地点点头,“真的。今晚上就去。”
颜青云抿抿唇,眼眶红红的,双手握住萧景元的手,感激地说:“谢谢王爷。可是有几十个箱子呢。怎么偷?”
萧景元一滞,垂眸看了一眼,放在他手上的那双白嫩的小手,郑重地说:“一箱箱拿。一天偷不完,就多偷几天。”
见萧景元一脸认真,颜青云心里说不出来的感动。
差点就要将自己心里的秘密说出来了。
忍了忍,颜青云说:“不用。你不是有的是银子嘛。嫁妆就不要了。”
微微一怔,萧景元扯唇痞笑一下,“成啊。我的银子就是你的银子。”
颜青云并没有真想要他的银子,但是听到这句话,还是让她心头触动。
微微一笑,颜青云说:“那倒是不用。需要银子,我可以自己挣。”
萧景元错愕了一瞬,探究地看着她。
颜青云郑重地说:“我想开医馆。”
第二日,颜青云将翠仙楼的姑娘们集合起来。
“我知道你们身上都有毒。你们知道是谁下的吗?”
颜青云扫视着十几个人,只见她们脸上的神色,从震惊到痛苦,到为难。
过了片刻,何香琴唯唯诺诺地说:“是李城姜给我们喂的药。每个月给一次解药。要是我们不听话,就不给药。”
“之前有的姑娘真的不听话,后来就死了。”
颜青云点点头,“你们把知道的,都告诉太尉大人,把翠仙楼彻底解决了。我会给你们解药。”
顿了一下,颜青云说:“还有卖身契。”
她们意想不到,颜青云会这么说。
何香琴在姑娘里还有些威信,她带头问:“王妃您真的有解药?”
“翠仙楼里中毒的客人,不是都让我救了?”颜青云笑着说。
“你们跟我合作,还有一线生路,若是不想合作,大门开着,你们随时可以走。”
“只不过,等翠仙楼缓过来。你们恐怕还是要回去继续做以前的事。”
翠仙楼不死,她们就没有生路。
——
太尉府里很久没来过这么多证人,而且都是女眷。
王进一向都效率很高,很快就将翠仙楼的案子查得清清楚楚。
溢价拍卖的瓷器字画,不作数,钱款全数退回,给妓子和客人下毒,罪加一等。
掌柜的李城姜,还有背后的老板,淑贵妃的表格刘常也下了大牢。
淑贵妃都死了,更没人敢保刘常。
翠仙楼算是彻底黄了。
事情办完,颜青云按照约定,将解药和卖身契都还给了何香琴一众女子。
甚至还分给她们一些遣散费,算是给她们一些盘缠,去寻生计。
她们有了自由身。
但新的问题还是困住了她们。
一小部分女子领了解药和卖身契、钱财走了,去投奔亲戚或者朋友。
但还有几个人留了下来。
见她们犹犹豫豫不走,颜青云问:“你们是有什么难处?”
其中一个女子小声说:“我们也不想在翠仙楼为妓,可我们一介女流,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还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