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相生相克,有阴必有阳,进入山坳后凤婺放缓脚步,目光不停在路边寻找,学院的基础课果然不是白上的,让她发现了【紫阳草】,这是凡界的祛阴低阶灵植。
凤婺知道自己人小言微,说话肯定不好使,但听刚才老四祝泱话里的意思老家主祝海山对她还是在意的,便摘了一把紫阳草和一些防蚊虫的草药在手心中揉碎混合后走到他面前一试。
“家主,山间蚊虫多,这些灵药汁涂在身上能防蚊虫叮咬!”对上老家主的视线,凤婺装出胆怯的样子迟疑中鼓起勇气递了上去。
“你确定?”听到怯懦的女声祝家人闻言纷纷抬头看她,有人不屑鄙夷。
凤婺微点头:“以前夏季蚊虫多的时候经常见身边丫鬟这么配制,是真的管用。”
祝海山苍老浑浊的眸中带着狐疑,十岁的小姑娘在一群少年堆里显得娇小而柔弱,见凤婺虽然小脸泛红低垂着脑袋可固执的小手还是伸在他的面前。
手心捧着的泥渣般绿色药汁不说其他犯人和侍卫,就算祝家族人都有些瞧不上。
祝海山还没有说话,老奴苟伯先插话道:“七小姐,草药可不能乱涂抹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而排斥凤婺的几个少年想法皆是如此,觉得这个七妹就是来惹人厌的。
有人嫌弃地开口道:“这气味又难闻又刺鼻,还有这绞烂的绿汁恶心又粘腻,也不知是什么草药别说用在身上看一眼就想吐,你还是少找事!”
正当有人想把她的手挥掉,祝海山却开口了:“这是小七的一片心意,不管有没有用今时不同往日,大家都涂上防备着准没错。”说完便率先接过凤婺掌心的药汁涂上自己手腕。
凤婺知道祝海山也不全信任她,刚刚他说话时闪躲的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虽然凤婺不知道他愧疚什么但自己目的也算达到了。
祝家兄妹即便不乐意也不敢反驳老家主,不情不愿的照做。
兄妹中年龄最大的老三祝祈十四五岁,始终保持着一张冷酷的扑克脸看不出情绪;老四祝涣给了凤婺一个白眼;老五祝皓一脸嫌弃;老六祝俊故意洒落了不少药汁。
幼稚鬼!凤婺懒得搭理。
最小的老八祝蜜,可能年纪还小懵懵懂懂。
其他犯人听闻,也纷纷向凤婺讨要,她都大方的教他们认路边的草药,此时脑子拎得清的都明白已成阶下囚命只有靠自己保,真出事了侍卫哪会管犯人死活。
随着深入山坳四周越来越阴暗,踩着枯枝杂石一路前行,吹来的烈风中飞虫鼠疫也遇到了几波。
侥幸没有大危机,这让祝皓不满的瞪了凤婺一眼,抱怨道:“本来就脏现在还臭死人了,什么狗屁灵药压根没用。”
“就是。”老六祝俊也嫌弃着,感觉被凤婺戏弄了。
凤婺低着头不语,没心情跟几个小屁孩计较,察觉到危险越来越近刘海下的俏眉紧皱,取出法器符笔捏在手中。
眼前这一片荒芜,风沙走石的地方应该就是那个曾经被屠的村落,赫然已成聚阴之地,四周鬼气环绕漂浮着无数阴魂,奇形怪状龇牙咧嘴,狰狞恐怖鬼面数不胜数。
阴沉的天空下,一股股奇怪的罡风阴森寒冷让人忍不住打颤,在别人抬手挡风沙的时候凤婺手中的符笔一圈圈打着转。
符文在笔尖化作一道道灵力驱赶着企图靠近的阴魂,还好都是些无意识的碎魂,即便如此也让她的灵力快速消耗。
可意外还是发生了,天空突然一大团阴物化作鬼影笼罩而下,如饿狼扑食般猛冲而来。
啊~突然的黑幕让看不见鬼影的犯人们本能的发出恐惧声,狂猎的阴风钻进他们的衣领,长袖,裤腿,身心都冷的瑟瑟发抖。
神志迷糊中突然听到噼啪~只见平地一道闪电划破阴暗,亮的刺眼。
在众人们陷入黑暗中时凤婺一口鲜血喷出,鲜红的血珠洒向了那团鬼影,爆发出原子弹的光能照亮了天际瞬间击溃鬼影。
竭尽全力的一击让凤婺的灵力迅速被抽空,脚步趔趄中本能的抓了身边人一把。
阴物逐渐散尽,不少押送犯人的侍卫出现了腿脚发软,嘴唇发黑,头晕眼花的症状踉踉跄跄中一个个载倒。
犯人中有一小部分人也出现了这种情况,这下让恐慌的情绪达到了高潮,个个目露恐惧想拔腿就跑却被脚上的脚链绊倒。
“慌什么!”侍卫头领陆耀一声严厉的怒吼。
话音刚落,就有人惊呼指着身边的人道:“你们看这是什么?”
寻声看去,众人都脸色大变,纷纷后退。
只见那人整条脖子有细丝般的红色血管隐现,还有密密麻麻无数不寻常的黑纹,黑红交织显得很是诡异,还在慢慢向脸部扩张。
陆耀见此,随即掀开倒下的侍卫衣服查看,果然有的在胸口,有的在手足上,虽然位置不相同但症状都一般无二。
在凤婺身边的祝家族人看到这一幕也慌张的拉开衣袖检查,幸运的没有异样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没出事的犯人中有人反应过来,激动的喊道:“这些一定是虫子咬的毒,我们跟着小姑娘抹了草药的好像都没事。”
闻言,这一查倒下的果然都是没有抹草药的,顿时有人庆幸,有人后悔纷纷看向凤婺。
一时之间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凤婺身上,包括祝家族人齐齐看向自家的小七,不太确定真的是她药草的效果。
陆耀蹙眉,转头问向低着头的凤婺:“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蚊虫本无毒却因林中阴气太重,沾染上了鬼气成了传播阴毒的载体,这些人的确都是中毒的症状,想要治好不难,不过两手空空的凤婺也办不到。
何况她此时灵力透支,五脏六腑都痛暗暗擦掉嘴角的血渍,抬起苍白的小脸难掩虚弱道:“药草是可以防蚊虫,但他们这种情况我也不懂。”
祝海山也帮腔道:“陆大人,以前照顾这丫头的是个乡下丫鬟,可能是村里人惯用的土方子,她耳濡目染下记住的。”
陆耀深深的看了祝海山一眼没有再追问,一个十岁的小丫头也没指望她知道什么,思忖后让那些没事的犯人帮忙将人拖出山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