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踏上第三段再多了十斤的重量,凤婺顿感压力,脑子飞转,计算着这每段加十斤的话,七七四十九段台阶后脚下岂不是有四百九十斤重。
虽然对普通人这重量可能已经寸步难行了,但对于是修士的凤婺来说,她觉得以自己现在能举四五百斤的实力,坚持坚持一个时辰内也是能走完【登云梯】的。
可惜这种算法凤婺还是乐观了,半个时辰后,凤婺撑着双手爬上第七段台阶时她已经身沉如铁,脚下有了320斤重。
原来每一段不是加十斤,而是翻倍加码,从十斤,二十斤,四十斤……加到了320斤了。
此时举步艰难的凤婺,手沉脚重,汗流浃背,这样翻下去就算她能踏上第八段,也走不到第九段,难怪学子们都说是攀爬登云梯,而不是说走上登云梯。
可这是对修士心境的磨练,凤婺咬牙用手肘和膝盖步步坚持。
心中纳闷看刚才忝萧叶下去的时候除了有点汗外挺轻松啊,肖雅文进【悟道林】必然也攀过登云梯,也没见他提过有多难啊,怎么到了自己这里,感觉小命要交代在这里了。
此时,凤婺不知道廉靑戴在她发髻间的绿钗闪烁着不显眼的星光,让登云梯的真正功能被激活了。
呼哧~使出吃奶的力一跪踏上第八段第一步的台阶,凤婺直接被一股翻倍到640斤的重力,沉沉砸服帖在石阶上,手脚嘎嘎散架,小脸和青石地面亲密接触着,脑袋浑浑噩噩,有坠落之感。
意识出现模糊,凤婺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斗转星移,事事千变万幻。
宇宙间星海无边无际,失控的坠落感让凤婺从彷徨中惊醒。
她倏然睁眼把提溜她的侍卫吓了一跳。
侍卫扔下后骂骂咧咧道:“人还没死,把她带上。”
抬头烈阳高照,凤婺被刺眼的阳光扎的有些懵,她不是在去【悟道林】的路上吗?
不是应该晕倒在【登云梯】上吗?
她自问中一段段陌生的记忆灌入她的脑海,读完记忆惊得她差点跳起来,这是又穿啦?
而且还是到了凡界。
这段记忆中她爹祝帛山是当朝符道师,因一次抓妖中惹恼了霸权的摄政王惨遭灭门,族人被流放【罪恶之城】。
而现在她在这遍地干涸的黄土地上,已经同祝家族人步行了十多天!
凤婺用神识查看了一下这副瘦弱的娇躯,骨龄大约在10岁左右,但这身皮包骨头和枯黄的头发,毫无灵气的丹田,让她有些无语,太废了吧。
再看身上残破的衣裤,开口的鞋子,外加赠送的脚链,和脚底磨出的不少水泡让她每跨出一步都伴随着疼痛。
记忆中这副身躯的原主人再疼都不敢求助,作为罪魁祸首的女儿在与祝家族人一同发配中是被仇视的。
不过现在这样也好,没人理睬她,她反而觉得轻松,不会被人发现芯子被换了。
而且凤婺惊喜的发现,这原主小指上戴的木雕戒指是一枚空间戒指,里面空间不大,东西也不多,最宝贵的是一本【符道术籍】和一支法器符笔。
有这些也让凤婺稍微松了点气,至少还有一点自救的底牌。
接下来凤婺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走停停又过了三四天,表现的都很正常。
距离【罪恶之城】已经不到五天路程了,为了赶进度囚犯们被带进了一处四面环山的山坳。
山坳四周都是茂密的丛林,听说山坳中曾经有一个村落,多年前被山匪屠了,还一把火烧了全村,村民无一幸免,路过此处的人也有不少死伤的。
偏偏这又是一条去往【罪恶之城】的捷径,如果绕行需要多走一两天的路,押送的侍卫们都不信邪,决定冒险穿越。
入山后,侍卫让赶了大半天路的犯人们都停下来小歇,以保证一会能有体力直接穿过山坳。
此时恰逢太阳最毒辣的时辰,那灼热感让缺水的凤婺口干舌燥,虽然这几天入夜后她都趁着大家睡觉修炼【无象神决】,丹田积攒了一点灵气疗伤。
但因为这具身体亏损严重,加上休息不充足,此时头晕眼花中脚步有些虚浮,身体不知觉的摇晃了下。
突然头顶笼罩下一团阴影,完美为她挡住了那抹烈阳。
凤婺眯眼抬头,看到一个少年的身躯似无意地站在了阳光直射她的位置,是家族排行老四的祝涣。
他十三四岁的年龄,在原主记忆里自从家族发配以来,他是几个兄弟中表现出对她最有敌意的一个,偶尔视线交汇也是横眉冷对,满眼厌恶。
感觉到凤婺的视线,祝涣回头恶声恶气道:“你别给我们找事,家主说了你要是走不动,倒霉的是我们。”
板着张臭脸,似乎怕凤婺误会他是出于关心。
凤婺垂眸也没吭声,在仇视的情况下保持沉默也是这些天她秉承原主作风对祝家族人的回应。
但休息不足半个时辰,侍卫开始催促起身赶路。
可没走多远凤婺就察觉到前方山坳上空有一处阴气弥漫,同时脑中还闪过一幅幅恶鬼的画面。
凤婺愣神了一下,她为什么会看的见?
她眼中那处鬼气层层叠叠,阴气笼罩,这原主竟然有一双天眼!
凤婺愕然,有些哭笑不得,这是福还是祸?
死人多的地方本就容易聚阴,过了正午太阳偏西,山坳的阳光更是照射不到,此刻不是越山的好时机。
原主有个强烈的遗愿在凤婺脑中作祟,不停的告诉她保全祝家后人,让她虚弱的身躯更是头痛欲裂。
凤婺蹙眉呵斥道:“你死就死干净点,能不能别骚扰我!”
她话刚落,一股悲伤就涌上心头,眼角不自觉的开始落泪。
凤婺捂住脑袋无奈道:“姑奶奶,我服了,保全祝家后人是不是,我知道啦,知道啦,你能别再影响我了吗?”
得到凤婺的保证,那股莫名的情绪一瞬间退的无影无踪。
但眼见流放队伍就要靠近,不做点什么怕是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