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还想着,何妙菱被人迷晕偷走,会落到像齐二小姐一样的结局:清誉尽毁,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即使回到京城,也没有亲人愿意承认她。
绝望之下,她最后只能跳进护城河里去,以死明志。
死的那么凄惨。
何妙菱要是也落到这样的下场,就好了。
省的她跟她一直作对。
可是,在知道她发现了周靖克背着她还做了什么事的时候,她后悔了,她需要从何妙菱的口中,知道更多有关周靖克的事。
原来即使重生,周靖克还有太多瞒着她的事儿,是不是这一世,她还是被他给骗了?
沈兰若一直自认自己聪慧机敏,是女子中的翘楚,她若是男人,也能在朝堂上立下一番事业的,结果,一再被周靖克欺骗,让她深深感觉到了羞辱。
听说是河源郡主徐绣君,插手了何妙菱被绑走的事儿,永兴侯神情顿时冰冷下来:“她竟是这样的人?”
“若是这样的人,她怎配做你二哥的妻子?”
沈兰若眸光微微闪烁,迟疑地说了一句:“爹,说到底,还是何妙菱她先得罪了安庆大长公主和徐绣君母女两个,若是稍微忍气吞声一点,何至于遭到别人这样的报复。”
永兴侯一时有些无言以对,自从那件事过去以后,外甥女菱儿确实太过不近人情了。
她本就出身不如他人,连正经金枝玉叶,皇上亲妹妹安庆大长公主的闲气都不肯受,将来若是进了宫,太子殿下后院里那么多的女人,她不得不自己气死。
永兴侯抬眼看着女儿:“你确定你表妹菱儿是被徐绣君派人掳走的?刚才你还说了,怀疑这件事和三皇子有关,你有证据,还是这只是你的猜测?“
沈兰若沉默了一下,说道:“爹,大相国寺方丈做的五只香囊,皇上一只,皇后一只,太子殿下一只,余下的两只,除了三皇子殿下,有一只竟然在徐绣君的身上,而历年来,这香囊都是方丈交由三皇子殿下随意处置的。”
永兴侯沉思起来,方丈的香囊做的十分讲究,里头填装用的药草,都是后山里他自己精心栽培的一种草药,这种草药经过方丈自己进行炒制处理后,会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主要功效,就是让难以入眠的人,快速进入睡眠,并且舒舒服服的一觉到天亮。
等睁开眼睛的时候,还会觉得神清气爽。
不是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所以,这香囊并不起眼。
三皇子若是平常和徐绣君关系不错,那送她一个香囊也合理,但是两人的关系可以谈得上生疏,只是一般亲戚的点头之交而已。
永兴侯看了看沈兰若:“你先回去,我这就叫人去查。”
永兴侯立刻派人兵分两路,一路暗地里查探种养殖山庄里的何妙菱,是不是真的。
一路则是去查探这几日河源郡主徐绣君的行踪轨迹。
这一头,何妙菱带着一行人往京城赶路。
因为人数太多,她原本想着,先把姑娘们安排到一个小镇上,再回头派人接应,再让她们各回各家,可又怕这个三爷杀一个回马枪,派人将她们全都灭口,只得先在身边带着。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就是那几个苟国人。
为了隐藏他们的踪迹,何妙菱甚至都没有敢在路上寻找有人烟的地方歇脚,依旧都是辛辛苦苦的风餐露宿。
“你拖着他们回去,是想干什么?”趁着身边如此,三爷轻声与何妙菱答话:“带着他们,也是拖累,不如放他们离开,再顺着他们的踪迹,找去他们的老巢,好一举清剿了他们。“
何妙菱目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真的?”
“自然是真的。”三爷银色面具到现在,都没有在何妙菱的面前摘下过,何妙菱也一点都没有对他的真面目感兴趣过,这让三爷心里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何妙菱眯起眼睛,放他们离开,顺藤摸瓜,找他们老巢?
不,他这是分明是想杀人灭口的。
她怀疑他,与苟国人有勾连,还不只是这一次。
“好啊,要是他们愿意走的话。”她说。
三爷眼神顿时冷了下来:“你给他们下了毒,走远了,就会腹痛难忍,寸步难行,只能任人宰割,若是放他们离开,就只能给他们解药。”
何妙菱拿起手指拨弄面前的火堆:“我的药可不是白白给人用的,毒药,解药都一样珍贵,我可不想把珍贵的解药用在这些畜生身上。”
三爷见说不通他,移开目光的时候,看向不远处抬起头盯着他的苟国男人,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但是不动声色的移开眼神。
何妙菱却一直都有注意着三爷的举动。
这一眼,更是让她确定了,三爷跟苟国人是有交易的,其中最重要的交易,就是她了吧。
想把弄到苟国去。
自己会种地且医术高超的名声,早就随着粮种尽快在夏国广泛播种的时候,也传了出去,芶国那么贫苦的一个国家,想要吃饱肚子,就更迫切了。
“倒一碗水来。”何妙菱对身边的胡玉蝶说。
胡玉蝶甘心情愿地帮着何妙菱做事,当下倒了一碗凉水。
何妙菱伸出手,天太黑,篝火的火光根本让人看不清她到底往里头放了什么东西。
“拿去让他们喝了。”何妙菱指了指那边的人。
几个苟国人每天只有一碗水,半块干粮果腹,个个都饥渴难忍,浑身虚脱。
这一碗水,实在太宝贵了。
“你这么好心?水里头放了什么?”三爷靠近问道。
何妙菱看也没看他一眼,说给芶国的人听着:“我真的只是好心,万一在路上把他们渴死了,还怎么把他们押送到京城审问呢。”
的确是这个道理。
三爷心里揣测起来,这一天一夜,他一直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