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心里飞快的盘算起来。
何妙菱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因为被那个三爷盯得紧,她不知道除了疾风以外,还有几个人乔装打扮埋伏在花船上。
如果是一般的花船,就疾风一人,便可以带她离开。
但是那个三爷的出现让她警觉起来,这个花船的来路,不一般,谁知道这个三爷背后藏了有多少好手,万一疾风应付不了,他们都折在这里呢?
何妙菱做事,就更小心了。
“吃了药,好多了吧。”她瞧着秋娘。
秋娘张了张口,发现自己咽喉确实舒服了很多,涨疼的头,疼痛感也消散了不少。
“你……你有,什么目的,你想干什么。”
刺痛的喉咙消肿了不少,她终于可以说话了。
何妙菱轻笑一声:“只是想让你乖乖听话。”
秋娘面上闪过一抹决绝:“我是不可能背叛三爷的。”
“哦,三爷是你的主子啊。”何妙菱说:“那三爷还骗我,说他只是这船上的一个客人。”
秋娘经过病痛的折磨,正是情绪最紧绷的时候,一时不小心竟然把跟三爷的关系脱口而出。
她索性闭上嘴,什么都不说了。
心想着,反正解药已经给她了,她不怕她了。
何妙菱只是笑笑,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何妙菱走了,秋娘试着爬起来,身体已经恢复了一部分体力,她不禁心里忐忑起来,三爷还想让她扮黑脸,逼迫何妙菱了。
正这样琢磨着,门外的丫头已经进来了。
“夫人,刚才三爷派人来问,牡丹姑娘怎么还没有回去。”
秋娘反应了一瞬,才想起来三爷给刚才那个姑娘随口起了一个花名,就叫做牡丹。
她不禁心里冷笑,牡丹?这姑娘的确长得不错,但是根本没有到国色天香的程度,三爷是真的对着姑娘另眼相看了。
“瞎了眼的,没看到她已经回去了。”
她心里憋着怒火,抬手就是一耳光。
丫头被打的吃痛,后退一步,却还是硬着头皮说:“三爷让你去见他。”
秋娘一听,不敢怠慢,赶紧对着镜子收拾了一下,确定没有任何疑点,和平常一模一样,她才松了口气,去找三爷。
她知道,三爷是办大事儿的人,能让三爷这么费心演戏布局的,这个牡丹,一定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姑娘。
秋娘进了门,恭恭敬敬给三爷心里。
戴着银色面具的三爷,微微颔首:“她跟你说了什么?”
秋娘忙说:“她问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三爷心里微微一松,果然,她还是安奈不住了。
“你怎么说的?”
秋娘回说:“属下没说。”
三爷点头,秋娘是他用了二十年的旧人了,对他忠心耿耿,他对她还算放心。
秋娘想起何妙菱的手段,忍不住大着胆子问道:“这位牡丹姑娘,好大的胆子,客人去找芍药办事儿,她竟然用一千多两银票把人给劝走了,可是,三爷,我确定当时给她搜过身了,保证她身上一根针都没有。”
她问出了自己心头的疑惑:“难道,是她在船上……有同伙?”
三爷挑眉:“她可不敢小觑。”
“三爷,那,我们现在搜查一回?”秋娘试探着问。
三爷就冷冷看了过来:“如何搜?”
秋娘不禁觉得尴尬,因为这船上玩的花样比一般妓院里多,来的人,大多数都用的假名,他们这里的生意,只认银子不认人,又有足够的高手维护治安,不怕有人在这里惹事,因此,里头十个客人,至少有八个他们都是不认识的。
若是一一排查,除非刀架在脖子,他们才会说自己到底是谁?
这就算把客人全都得罪光了,这里头的客人,可不只是平头百姓,还有那些在朝堂上做官的,在书院里读书的,都是要名声,要脸面的人。
“可恨,让她钻了空子。”秋娘气恼地说道,或许是情绪太过急躁,她觉得喉头发痒,忍不住咳嗽起来。
原以为咳嗽一声就结束了,但是一声接一声,她根本控制不住。
面前的三爷已经飞快的拿起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你生病了?”
作为贵人们,都是最忌讳被有病的人靠近。
比如底下服侍的下人,若是生了病,那就拖人禀告了以后自己回去治病,直到病好了,经过诊脉察验之后,才能继续回来做事。
秋娘不该是这么没规矩的人。
秋娘被三爷这么一问,心里就有点慌:“已经让大夫看过了,就是着了风寒,喝两副药就好了。”
三爷想起了,今日秋娘却是让大夫去把了脉,的确是染了风寒。
看秋娘面色如常,应该也不是很严重:“那就下去吧。”
秋娘忙不迭地想要退下,三爷忽然想起什么来:“适当的逼一逼她,我才好露面做好人。”
秋娘懂得三爷的意思:“是,三爷。”
秋娘背后一层冷汗,退出门外。
她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正准备回去,忽然发现旁边的丫头,好像脸有点红。
“你脸怎么了?给你用的脂粉有这么红吗?”秋娘诧异地看了一眼。
那丫头眨眨眼睛,秋娘发现她嘴唇好像也有点干,她不禁皱了眉头:“你身体不舒服?”
丫头咬了咬嘴唇,点了头:“夫人,我,我觉得有点头疼,好像发热了。”
“发热?”秋娘惊讶地瞪大眼睛,忽然发现这丫头的反应有点眼熟,这不是就自己病了的时候,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的样子。
她忍不住后退两步。
“夫人?”丫头还不明白。
秋娘立刻呵斥她:“那就快点下去歇着。”
丫头忙听令准备退下。
一个龟公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夫人,夫人,不好了,船上好几位客人都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