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花船上寻欢作乐的,大都是有钱人,但是何妙菱一眼看得出来,这个中年男人可不像是财大气粗的有钱人。
他行为举止瑟缩,眼球暗黄浑浊,眼皮底下满是青黑,手上都是老茧,这一看就是常年在赌场妓院里鬼混的人,这种人,手上有多少钱都不够他花的。
说不定还欠了赌场一屁股债。
“你可别后悔。”
何妙菱一千多两银子砸下去,他当即一把抓起来,转身就跑。
不跑是傻子。
胡玉珠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男人跑了,下意识拢起散开的衣襟:“你哪里来的钱?”
“那么多的银子,你说扔就扔了?”
何妙菱将她瞧了瞧:“不着急,还会回来的。”
她这胡玉蝶根本听不明白,只觉得眼前这个姑娘身上肯定有什么秘密,就凭着她身上装了这么多银票没比秋娘发现,她也不能小看了她。
“银子的事儿,先不说了,你为何赶走了我的客人?“这单才是胡玉蝶不明白的。
“你想伺候吗?”何妙菱问。
“当然不想了。”胡玉蝶气的咬牙切齿。
“算是对你的回报。”她将手中的玉簪转了转,抬头看向胡玉蝶:“只要你不想伺候,就没人能强迫你。”
她说。
胡玉蝶瞪大眼睛,她觉得眼前这个姑娘,她是疯了吧。
“你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是谁?”
“你就是天皇老子来了,在这艘船上,把你千刀万剐,也没人知道。”
何妙菱注意到了,这是一艘不知道行驶在什么水域中的花船,里头寻欢作乐来的男人,大都是化名,这里毫无底线,为的就是一个开心。
静悄悄弄死一个人,丢到水里头去,也没有人知道。
没了,就是没了。
所以,什么朝廷律法杀人偿命的,在这里也只是空谈。
“是吗。”何妙菱笑了笑。
胡玉蝶越发迷茫,眼前这个女人她脑子是不是正常的。
何妙菱的一切行为,都匪夷所思,也怪不得胡玉蝶觉得,她是脑子有问题的女人,要不然,她凭什么在这艘船上这么横?
何妙菱很快就让胡玉蝶看出了端倪来。
秋娘的丫头急匆匆的跑来,找到了何妙菱:“姑娘,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快走,秋娘喊你过去。”
何妙菱却在椅子上坐下了,桌上的饭菜根本没有动。
她觉得肚子饿。
看着何妙菱吃的津津有味,胡玉蝶和那个丫头都看呆了。
对于何妙菱身上发生的一切,那三爷全都知道了。
他觉得很疑惑,何妙菱做事怎么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胡玉蝶和那个丫头还在看着何妙菱吃呢,秋娘的另一个丫头心急火燎的跑过来:“你死在这儿了吗,怎么还没把人带过去。”
“我没有,她不走。”先来的丫头觉得冤枉。
于是,三个人都看着何妙菱在吃东西。
“不得不说,真是一分价钱一分货,这里的饭菜味道也还不错。”何妙菱点了头,比起风餐露宿啃干粮,那真强太多了。
花船上招待的都是有钱的老爷和公子哥们,饭菜和酒水都准备的是上乘的,为的就是让这些大爷们身心内外都得到满足,才认为自己的银子没有白花。
“姑……姑娘,我家夫人还等着呢。”后来的丫头,小心翼翼地上活到。
何妙菱却凉飕飕的看了一眼:“你是说秋娘?”
按着夏国的规定,有品级的官家女眷,才会被叫夫人,何姑妈这样没有身份的,都被叫做太太。
秋娘这一声夫人,从何而来?
“自然是,我家夫人年轻时候,可名声响当当的花魁,人称怜秋夫人。”丫头仿佛骄傲地说道。
何妙菱这时候已经吃好了,站起身来:“走吧。”
两个丫头急忙带着何妙菱去了。
秋娘的两个丫头,都是心腹,对花船上所有的人都是颐气指使的,可她们刚才分明对何妙菱小心翼翼都很。
胡玉蝶见识的多了,难道是她身上有秋娘能够图谋的东西?
不得不说,胡玉蝶猜对了。
何妙菱到了的时候,秋娘已经不能说话了,她咽喉肿痛,眼红目赤,热汗从额头上往外冒,浑身没有力气,偏偏手脚冰凉。
“门。”她艰难地发出声音,指着门。
“出去,守……守着。”她又吩咐丫头。
两个丫头立刻到门口站着,秋娘才死死地盯着了何妙菱,指着自己的喉咙。
何妙菱轻笑:“是,我给你下了毒。”
不是毒死人的那中毒,是将实验室中的某种病菌,注入她的体内,现在细菌飞快的在她体内繁殖,免疫细胞扛不住,身体迅速升温,想用高热把细菌给杀死。
可这个过程,秋娘受不了。
“你发烧了,我想你自己感觉的到,要是再不会降温的话,轻则,你脑子会被烧坏掉,重则,浑身器官衰竭,就得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
何妙菱说着,低头看着秋娘:“其实,不只是你。”
秋娘瞪大眼睛,她什么意思?
实在是太难受,她也不想死:“救,救我。”
何妙菱无动于衷,挑了挑眉。
秋娘低下头,犹豫了一下,从床上拼命翻滚下来,跪在何妙菱的面前,她说不出连贯的句子,只能断断续续地求她:“饶,饶……饶了我……。”
每说一个字,喉咙就跟刀片割了一样,痛的要命。
她捂住自己的喉咙。
正当她觉得何妙菱不会轻易给她解药的时候,面前忽然出现了几粒颜色不同,看起来有点奇怪的药丸。
她见都没有见过。
“吃了吧,能让你好受点。”何妙菱说。
秋娘惊疑不定地看了看何妙菱的表情,猜想着,她应该不是想要毒死她,当下一把拿起来,全都塞在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