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小姐,看看你做的好事,我也不为难你,今日你当着在场这么多人的面,你给我女儿赔礼道歉,这件事就算了。”安庆大长公主也不想这样轻易放过她,可谁叫杨家就她一个遗孤了,显得好像是自己欺负她一个孩子。
杨玉华脸色苍白:“我没有听错,就是她说我杨家人的坏话,我若还要给她低头,就等于是认同了她的那些话,我就不配是杨家的后人。”
“我们杨家,没有软骨头!”
杨玉华一贯冲动,没有脑子,可这次,她偏偏不依不饶起来。
安庆大长公主觉得杨玉华太过放肆:“都告诉过你了,是你听错了,你为何这样胡搅蛮缠?”
不等杨玉华说什么,她继续居高临下地说道:“我知道,你仗着皇后娘娘是你姑母,平时看在你是孤女的份上,宠着你,这才让你不知天高地厚起来。你自己想想,你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能由得你这样放肆?”
杨玉华被皇后娘娘再宠爱,也只是臣子的女儿,而安庆大长公主,那可是皇上妹妹,自然是大长公主的身份压她一头。
杨玉华眼泪忍不住涌出眼眶:“你们,欺人太甚。”
说完,她指着徐绣君骂道:“我骂不了你娘,我还骂不了你吗?徐绣君,你敢不敢指天发誓,你刚才没有骂过我们杨家的先烈,若是骂过,你就头顶长疮,脚下流脓,不得好死?”
徐绣君顿时脸色惨白,气恼地盯着杨玉华。
她不过是闲聊,随嘴一句话而已,她为何一再不依不饶:“你这个疯子,你有病,就快去治吧,冲我喊什么。”
她竟敢侮辱她是疯子,杨玉华气疯了:“我打死你。”
她拼命扑上去,要打徐绣君,可此时多少的奴婢婆子护着徐绣君,她根本做不到。
安庆大长公主满面怒容,狠狠给一个婆子使一个眼色,那婆子下了黑手,一把将杨玉华推了个四脚朝天,摔在地上。
杨玉华摔在满地碎片上,手上脸上一阵刺痛,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她脸上直接流到了脖子上。
“啊,杨大小姐脸上流血了,她受伤了。”有胆小的姑娘,见杨玉华半张脸都是血,吓得尖叫起来。
安庆大长公主吃了一惊,这才注意到杨玉华脸上被划了一道血口子,血直接往下流,竟然这么严重?
徐绣君也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来。
沈兰若也皱了眉头,想说什么,还是往后退了几步:“快去找太医。”
杨玉华受伤了,很快就被皇后娘娘接到了宫里去。
因为伤的是脸,太医院的太医们也都不敢打包票她脸上以后一定不会留疤,皇后当下赶紧将何妙菱叫了去。
“安庆哪去了?”皇后娘娘已经从杨玉华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她气的怒容满脸:“想我杨家为了我们夏国社稷,前赴后继,用子孙断绝的代价换来我们边疆数十年的安稳,她怎么能这么羞辱我们。”
皇上也觉得烦心:“去把大长公主叫来。”
此时的安庆大长公主,在自己的公主府里,也十分烦心,忍不住说她女儿徐绣君:“你说你,好好的说杨家的闲话干什么,看被杨玉华这只疯狗给咬住了吧,皇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母亲,我也不知道事情就那么巧,外头还在唱戏呢,偏她跟长了顺风耳似的,什么都听见了。”徐绣君气呼呼地说道。
但是,想到杨玉华那么深的伤口,以后一定会留疤的,变成了丑八怪,她心里还是挺痛快的。
“母亲,那我们该怎么办啊,皇后娘娘她会怎么对我?”
她不怕杨玉华,但是她怕皇后给她难堪。
“不怕,我就不信了,她还敢打你?”安庆大长公主气势凌人地说道:“你顶多被训斥一下,咱不怕。”
母亲这样说了,徐绣君这才松了口气。
因为有了心理准备,宫中派人传话的时候,母女两个已经冷静下来,一点都不怕了。
“你只管不承认就是了,反正她杨玉华又没有证据。”
永兴侯府,回了家的沈兰若,也被叫进了宫里去。
沈兰若聪明,没有跟安庆大长公主母女串通消息,就已经知道要怎么说了。
本来不承认这个办法,也是她提醒徐绣君的。
宫里头,皇上本意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算了,两个姑娘家的争执,不必要闹大了。
但是皇后不答应,事关杨家的脸面,如果这件事糊里糊涂过了以后,谁都可以来踩她杨家一脚了,她的脸面往哪儿放?
杨家死去的先烈们,尊严又在哪里?
皇上也算是看着杨玉华长大的,这姑娘应该也不会无缘无故冲到屋子里跟徐绣君吵起来,那必然是有这个事儿,可她拿不出证据。
皇上摇了摇头。
“伤势如何,以后会不会留疤。”皇后心疼地看着侄女脸上的纱布,问旁边的何妙菱。
何妙菱已经做了处理,幸好只是被瓷片锋利的棱角,划伤了一道口子,伤口虽然很深,但是表面伤口还算齐整,用了她的药,以后不会留疤。
只是,这前提杨玉华得是无疤痕体质才行。
“还得观察,现在说不准。”她说。
说不准,在杨皇后的眼里,那就是留疤一样,她当下就觉得对不起已经死去的哥哥和嫂嫂,就这么一个女儿,还被人家给欺负了。
“呜呜。”杨皇后哭个不停。
皇上在一旁也皱了眉头,皇后一贯强势,很少哭泣,这次是真的伤了心。
等到安庆大长公主和徐绣君母女到了的时候,这屋里的气氛就不好了。
两人心虚,跟着的小王氏和沈兰若母女,也不由有些紧张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伤了人?”皇上生气地问道。
要是打一架,都好说,偏偏让杨玉华脸上留疤了,怎么也得给皇后一个交代。
安庆大长公主脸色不好看:“皇兄,你当时是没看见,杨大小姐厉害的很,她扑上来要打我们绣君,是她自己没站稳,才摔倒的,包括地上划伤她的瓷片,也是她自己摔碎的。”
言下之意,这一切,都是杨玉华自己自作自受。
杨玉华顿时急了,想说什么,但是被一旁何妙菱拉住了手臂,示意她别急。
杨皇后不是好欺负的,她目光沉沉地盯着她:“安庆,我把你叫来,就是给你一个认错的机会,把这件事说开了,以后咱们还是一家人,我依旧拿你当妹妹。”
“可你依旧死不认错,还把责任全都推到我家玉华一个人身上,安庆,你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