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何妙菱面上无光,正等众人都要看何妙菱笑话的时候,忽然宫中又有一拨人浩浩荡荡抬了几十抬大红箱子,送到了何府来。
原来这些都是皇后娘娘给何妙菱的赏赐。
正等看何妙菱笑话的人,顿时一个个又都面面相觑。
看来,冯惜云以后入了太子东宫,也没什么特别的。
河源郡主徐绣君此时正和沈兰若在戏楼里听戏,说是听戏,其实就是小聚一下散散心。
“这何妙菱不就是有点治病救人种地养畜生的本事,她还会什么,真是搞不懂为什么连皇后娘娘都这么给她面子。”徐绣君哼了一声,将茶盏重重放在桌子上。
沈兰若神情淡然,仿佛已经对何妙菱彻底认输,不想再跟她有任何深交了:“为了讨好皇后娘娘,她可是下过苦功夫的,杨玉华你还记得吗?”
“自然记得,皇后娘娘的侄女嘛,那个粗俗无礼跟个泼妇一样的女人,见了都恨不得离她远一点。”徐绣君不屑一顾的说道。
她忽然想起什么,又笑了起来:“听说皇后娘娘最近正在给她相看,想要找一个男人入赘她杨家的门。”
“说来好笑,杨家那样的门第,八成是有点邪性的,要不然,怎么武将那么多,就他杨家的男人全都死绝了?所以啊,长眼睛的男人还是悠着点吧,别傻乎乎的往这火坑里跳。”
“别银子没花着,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
徐绣君说话,实在是刻薄。
沈兰若却不以为然,反正说的不是她自己。
“徐绣君!”门外突然一声怒喝,门突然就被推开了。
徐绣君吓了一跳,下意识往门外一看,发现杨玉华正怒容满面地站在门口:“你刚才说我们杨家什么?”
杨家现在就剩下她一个,那个心思不正的庶女杨玉柔屡次陷害她,杨玉华根本不把她当妹妹了,那么就她一个了。
杨家的颜面受辱,杨玉华怎么忍得了,就该是她站出来的时候。
徐绣君吃了一惊:“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在这里,怎么能听到你说我们杨家的坏话。”杨玉华说着,冲了过来,拿起桌上的一片软烂的蜂蜜桂花糕,猝不及防地扣在徐绣君的脸上:“没有我杨家保家卫国,你还能安安稳稳坐着这里听戏吗,你了不起,怎么不把你送到战场上去!“
“啊!”脸突然被糊住了,徐绣君害怕地大声尖叫起来。
她和杨玉华从来没有过争执,都是两看相厌,彼此疏远的存在,这还是第一次闹起来。
沈兰若吓得变了脸色,急忙站起来:“快住手啊!”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杨玉华松开摩擦徐绣君脸的盘子,一把将桌上其他东西,也掀翻到沈兰若的身上。
沈兰若吓得连连后退,碗碟在地上摔碎了一地。
“杨玉华,你疯了。”徐绣君被丫头手忙脚乱的擦干净脸,就冲着杨玉华怒喊起来。
“我疯了?你就当我疯了。”杨玉华说着,不顾阻拦,冲上去抓着了徐绣君的头发,就打了她一个耳光。
这样彪悍,把周围听动静围上来的人,全都吓得傻眼了。
能在包厢里坐着看戏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于是,所有围过来的人都看到了徐绣君狼狈的一幕。
她气的哭了:“你敢打我?”
“我就要打你,你凭什么说我们杨家的门第有问题,你凭什么?”杨玉华气的浑身哆嗦:“我祖父,我父亲,我叔叔们,都是为了保家卫国才战死沙场的,是英雄,你却诋毁他们,你是不是该打!”
“你就该被砍头!”
徐绣君给气的差点晕过去,砍头?
“我不过就是随口一说。”
“你不知廉耻。”杨玉华还想再打,徐绣君的丫头们已经慌忙围了过去,扑过去也打不着她了。
沈兰若眼看着事情无法收场,便上前跟杨玉华解释:“杨大小姐,你刚才听错了,郡主刚才说的,不是你们杨家,你冤枉她了。”
徐绣君这时候,正觉得丢脸,说人坏话被人撞见,还被打了,正觉得欲哭无泪,忽然听沈兰若这么一说,她立刻就抬起头大声说道:“是啊,我们只是在说闲话,有没有说你们杨家什么事,你为什么打我?”
“杨玉华,你这个人,性情冲动,为人霸道,做事从不讲后果,真是给你们杨家丢脸。”
给杨家丢脸,向来都是制服杨玉华的紧箍咒一般。
杨玉华想不到这两个人,竟然撒谎:“你们刚才明明就是在说我们杨家的事儿。”
“没有,你听错了。”沈兰若柔声说道,眼神诚恳地看着她,摆出一副理解她的样子:“我知道你身为杨家唯一的后人,在乎自家人的名声,所以,一时冲动,也是有的,我和郡主不会怪你的。”
杨玉华顿时涨红了脸,盯着沈兰若:“你在撒谎。”
沈兰若叹了口气,摇摇头,什么也不说了。
但是伴着徐绣君的哭声。
再看着杨玉华咄咄逼人的样子,众人也猜疑起来。
“难道真的是杨玉华听错了?”
“也有这个可能,她这个人听风就是雨,以前干过不少这样的糊涂事了。”
“那郡主还真是可怜了,竟然被她打了一耳光,安庆大长公主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听着众人的议论,杨玉华心越来越沉,眼泪也给逼出来了:“我没有听错,就是她们侮辱了我杨家,说我们家邪性,男人都死了,谁要是敢入赘我们杨家,谁就是命长。”
“我没有。”徐绣君不承认。
杨玉华拿不出证据说她说过了,除非沈兰若证明,但是沈兰若当然跟徐绣君一伙的。
“杨玉华,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欺负我的女儿。”一道含怒的声音响起来,原来是别处听戏的安庆大长公主听到了消息,急匆匆赶来,就看到了女儿一身的狼狈。
脸上被糊了东西,虽然擦过了,可油腻的光泽还在,头发也是黏糊糊的,胭脂口脂也被抹到了脸上,看起来可怜极了。
“母亲,呜呜。”她母亲来了,徐绣君当下就又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