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后的贤妃娘娘,可早就已经变成了病秧子,被皇上冷落许久。
他背后的亲姑母胡贵妃娘娘,依旧荣宠加身,沈承志他凭什么还敢跟他斗?
“沈承志,今儿我就把话放着,这个女人,她必须得跟我走,谁来都不好使。”胡志同大声说道。
沈承志则轻蔑地看着他:“你想怎么个不好使?又怎样才好使?”
胡志同眯起眼,眼珠滚来滚去的,就想起一个歪点子:“这个女人呢,你若是想要,我也不是不能让给你,这样吧,你给我跪下来,求我,我就把她给你。”
沈承志就沉下脸来:“胡志同,你出门的时候,脑子给狗吃了?”
胡志同哼了一声:“沈承志,此一时彼一时,你做什么事的时候,还是想想你们永兴侯府现在还能不能承受的起?“
看着胡志同这幅小人得志的样子,沈承志直接就给了一拳头:“小爷我跪天地君亲师,你算哪一样。”
“哎呦。”胡志同痛的一声大叫,差点倒在地上,火冒三丈起来:“给我打!”
胡家的喽啰们,顿时对沈承志一拥而上。
卖唱女吓得脸色惨白,缩到一边去。
沈承志功夫在身,可胡志同好像花了大价钱养了一些武艺高强的随从,沈承志竟然一时半会儿没有解决掉。
“把这女人带走,今日害我丢脸,看我等会儿怎么收拾你。”胡志同说着,趁着人多势众,当下就有两个小厮将卖唱女拖了出来。
“不要,不要,救命啊。”卖唱女当下哭喊起来,这一去,必定就是个死啊。
看着人哭的可怜,不像是何妙菱经常看到的那种戏码,当下就让店家拿了一盆擦桌子的脏水。
“小姐,我来。”红英赶忙来动手。
“不用,自己动手才痛快。”何妙菱踩着凳子,端起那盆脏水,哗啦一声,全都浇在了楼下胡志同的头上。
“啊——”胡志同震惊地瞪大眼睛,青天白日,他被淋成了落汤鸡。’
“哎呦,我的天啊,哪里来的水。”
“好臭啊,是不是谁家的洗脚水。”
周围有人被溅到了,纷纷躲避。
何妙菱瞄得很准,一盆脏水正中胡志同的头顶。
沈承志也愣着,随着往上一看,就看到了何妙菱开心的笑脸。
“哎呀,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大家伙都怎么了?”何妙菱在楼上,一脸惊讶地问道。
胡志同手忙脚乱的餐赶紧脸上的脏水,怒气冲冲往楼上看:“是哪个不长眼的贱人!”
话没说完,何妙菱脸一冷,拽起旁边的椅子,就准备往下扔。
“你,你干什么?”胡志同吓坏了,急忙往对面跑,这椅子扔下来,要是砸到了他的头,把他脑袋砸坏了可怎么办。
何妙菱是不可能让沈承志落下风的,胡志同算什么东西,要是沈承志正义的一方被欺负了,以后京城有人被欺负,谁还敢出头。
“刚才那是谁?”胡志同吓了一跳,他在京城横行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泼了脏水。
“少爷,她就是何家的姑娘,未来的太子妃,咱们快走吧。”下人里是有认识何妙菱的。
胡志同仔细想了想,才猛然想起来,可不就是永兴侯府的表小姐何妙菱吗。
永兴侯府隐隐败落了,可是这个表小姐是未来的太子妃,她要是站出来继续给永兴侯府做靠山,他也还是不敢跟沈承志对着干。
“该死的,赶紧走。”他立刻就准备跑了。
可惜了,何妙菱已经下了楼:“就是你,在闹事的街头,欺男霸女?”
胡志同被人指着鼻子骂,咧了咧嘴,干巴巴地说道:“谁,谁欺男霸女了,没有的事。”
“你刚才还骂我。”何妙菱眯着眼睛,警告地看着他。
胡志同干笑:“没有。”
“没有,你的意思,是我听错了,污蔑你了,我是一个卑鄙的小人?“他退缩了,何妙菱却没想放过他,在故意刁难他。
胡志同还是第一次被人刁难,顿时有些进退两难:“我的错,我的错。”
何妙菱看得出来,单靠自己,胡志同是不会怕她的,他害怕的是她背后的周靖淳。
“既然是你的错,你就得有一个认错的态度。”她想了想:“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也不会让你给跪下来,你就发个誓吧,以后要是再敢欺男霸女,就让你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胡志同顿时脸都绿了。
古人注重誓言,就算有违背誓言,不相信命的,也害怕世事无常,乌鸦嘴这一说。
胡志同就害怕自己随便一发誓,万一老天爷听见了,真的让他不得好死,断子绝孙了呢。
“这,这不好吧。”他不愿意。
何妙菱就不说话了,定定地看着他。
这眼神,就有点叫胡志同心里发毛了:“除,除此之外,我都可以。”
“那就拿出一万两银子来,做做善事吧。”何妙菱说。
发誓空口一说,不如银子来的实在。
一万两?胡志同心痛啊,他的私房钱才有这么多。
“你放心,造桥修路里头也有你的功劳,我也会把你的名字刻在功劳碑上。”何妙菱说。
她当时在回京的路上,就已经在跟周靖淳说修路的事了。
“要想富,先修路”,这样的观念几乎刻在了每个华夏人的骨子里。
只有道路畅通了,人们才能互通经济,什么粮食、水果、布匹、瓷器、茶叶的,才能快速流通起来,一旦流通,带来的就是银子,有了银子,百姓就会去消费,一消费,就会再次促动经济,这就是一个好的良性循环。
但是,国库没钱啊,要优先用在军饷,赈灾上,修路是要靠后的。
何妙菱只能自己出一部分,让附近的各家各户意思意思的出一点,哪怕是十文钱,也代表他们的心意,至少走在自己出钱修过的路上,这感觉可不一样。
何妙菱一张嘴,就是一万两。
胡志同不愿意,但是何妙菱说了:“你明明知道我是谁,却还敢羞辱我,你说,你是不是故意不把太子殿下放在眼里?”
“不,不,我不敢。”胡志同怕了,太子殿下是病秧子的时候,都没人敢轻视他,何况是现在。
胡家早就在太子殿下的威慑里夹起尾巴做人了。
当下,胡志同立刻命人取来了一万两银子,何妙菱才放了他离开。
胡志同心痛啊,卖唱女没有得到了,还倒搭进去一万两,他爹得打死他。
胡志同灰溜溜的跑了,这看热闹的人群才散了,显出沈承志挺拔的身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