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拿不出来，这可是事关小海的前途啊！”
“你做叔叔的不能这样啊！”
苏老太指着苏小沫道：“你有闲钱给嫁出去的赔钱货没事就回家吃白饭！给李氏那贱人买衣服，就没钱给小海读书？”
苏小沫道：“爷，奶，大伯，不是我爹不帮忙，确实是当初分家的时候，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我们家不能违约啊！”
苏二牛道：“当初分家，爹也说了，要分就分干净，以后不能因为银钱闹得不好看！”
“以后两家都不要找对方借钱，不能有银钱往来，这个条款我不能去违背。”
苏大牛：......
苏小沫道：“我记得这个话还是大伯您最先提出来的吧？”
“当时我爹身体哈没有恢复好，大伯您看我家劳动力跟不上了，便要求我们分家。”
“我本来还想向你们家借点钱，给我爹买几副药。”
“谁知大伯说既然都分家了，银子就不用借来借去了”
“大伯，您是长辈，你定下的规矩，我们怎么能去破坏呢？”
苏大牛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小沫，大伯当时是家里困难，没办法帮助你们。”
“现在你们家不一样啊！你们现在又不缺钱！”
苏二牛道：“大哥这话就不对了！我家的地少，收成也不多，就够一家人的嚼用。小沫新婚不久，小石也还在读书，和小海的花费是一样的，我家也没有多少余钱。”
“况且分家的文书上写得清清楚楚，两家不要有银钱往来，签字画押的东西，我不敢乱来。”
苏老太骂道：“没钱？没钱你家的女人穿得花枝招展？”
“苏二牛，你蒙谁呢？这个银子关乎小海的前途，今天你必须得出！”
苏大牛道：“老二啊，这都是为了我们整个老苏家！不要这么自私自利，以后小海会记得你这个叔叔的。”
苏老太道：“你要是不出！我要去告你不孝！”
“奶，告人也是要讲证据的，我爹按时给养老钱，现在不借钱也是按照约定，您恐怕告不了。”苏小沫道。
“不过去官衙解决也好，免得咱们两家扯不清楚。不如拿着文书去县衙，让官差和大伙都帮着看看条款。”
苏老太气极：“贱蹄子！赔钱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又不是苏家的人，老苏家的事情，你瞎掺和什么！”
苏老头听到这句话，只觉得脑中灵光一闪。
他松了眉头，露出一个笑模样：“小沫啊，你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有文书在。”
“但现在你都嫁了人，小两口也没多少花钱的地方，不如先给小海去考试。”
苏大牛立即反应过来：“对啊，小沫，你爹没钱，你肯定有！你刚刚结婚，我看嫁妆也不少呢！”
“借给你小海哥先去考试，以后啊小海就当你是亲妹妹！”
苏小沫似笑非笑道：“小海哥的亲妹妹？不是被他骂不知廉耻吗？这个妹妹我还是不当了吧。”
苏大牛讪笑道：“瞧你说的，只要你肯借，小海肯定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苏老头笑得和蔼：“小沫，你就帮帮你小海哥吧。”
苏小沫一脸为难的表情道：“可是爷爷，刚刚奶才骂了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怎么还能掺和家里的事儿呢？”
苏老太气了个倒仰。
苏大牛道：“哎，娘说的那都是气话，小沫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这怎么能叫掺和呢，这是亲戚之间互相帮忙啊！”
苏老头也道：“你奶年纪大了，老糊涂，你别听她的。”
“就算你嫁出去，也是苏家的姑娘，你要是肯帮助我们，谁能说什么？”
真是好大的脸！
苏小沫连连摆手：“不行，除了奶说我，大伯也说了！还要教训我呢！”
“大伯还没老糊涂吧？你们老苏家的事，我来插一脚算什么事儿啊，我还怕大伯要收拾我呢！”
苏大牛：“呵呵......大伯逗你玩呢，怎么会教训你呢？”
老苏家几个人眼放精光，全部盯着苏小沫。
苏小沫缓缓摇头：“对不起啊，爷爷，大伯，这银子啊，我还是不借了。”
费了这半天的唇舌，苏大牛耐心已经告罄了：“你这个死丫头，你看着你娘家的人有困难，你都不伸手帮一把？真是个无情无义的东西！”
“别以为你现在日子风光，过得下去，迟早有一天，等那个陆寒夜厌烦了你，还不得哭着回来找娘家的人！”
“小海考取了功名，以后无论发生什么，可以给你撑腰啊！”
“你干嘛捏着银子不放手呢？”
苏老头道：“小沫啊，你大伯说得不错，我们和你才是一家人呐！是不会害你的！”
“爷爷，大伯，不是我不借给你们啊，实在是为你们着想啊！”苏小沫神情凝重。
苏大牛反驳道：“小丫头片子，你骗谁呢？不借钱还是为我们着想？”
苏老头皱眉：“这怎么说？”
苏小沫郑重道：“你们仔细想想，如果我真的借了银子给小海哥读书考试，别人会怎么说？”
“老苏家种了近十亩地养一个人读书人都不够，还要用堂妹的嫁妆银子来贴补！”
“你们觉得这话好听吗？”
“我看，我不借银子给你们，保住了小海哥的名声，才是对老苏家最大的帮助啊！”
苏小沫转而又是一脸担忧的模样：“你们再往长远了想一想，小海哥年纪也不小了吧，是不是打算考试完就要说亲了？”
“这个时候的名声那可是极为重要的，如果别人知道小海哥读书，老苏家供不起，还要用堂妹的嫁妆，那以后带到苏家的嫁妆岂不是都要补贴小海哥，谁敢和小海哥说亲呐？”
“谁愿意把自己姑娘嫁给入不敷出的人家？这不得白白错过了好姑娘，或者人家就不愿意多带嫁妆过来了呢？”
“岂不是得不偿失啊！”
“所以啊，为了小海哥的终身大事，这银子，我是万万不能借给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