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忙摆手，放低了声音道：“不是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但是小石是不会偷鸡蛋的！”
苏老太对着李氏的脸啐了一口：“这个养不熟的小娼妇！竟然还敢诋毁苏家！这几年吃的喝的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李氏低着头不敢再吭声！苏小沫无语扶额！
李氏实在是太过逆来顺受了！俗称包子！
除了涉及到儿女的事情敢反驳一两句，其他的事情简直可以说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说话都是细声细气的！
“娘，我看平日里丢了的鸡蛋不少，怎么着也值半两银子了！这大房可是除掉了您白花花的一两银子啊！”
苏老太道：“衣服加鸡蛋一两银子，老二家的，赔钱！别说没钱的话，你那小偷儿子也可以卖几个钱，省得留下来将来败坏我苏家名声！”
“哎哟！还是娘有办法，这都能想到！听说男娃卖的钱可不少！”
李氏抱紧了小石，哆哆嗦嗦道：“谁都不卖！我谁都不卖！”
苏老太骂骂咧咧地走了，周氏跟在她身后，转头对李氏说着：“哎呀，不就是偷个鸡蛋的事儿，乖乖承认了，和娘道个歉不就好了？弟妹这是何苦呢？”
小石止住哭泣吼道：“我没有偷鸡蛋！我什么要承认！”
周氏狠狠白了他一眼，一摇一摆地出去了。
虽然李氏包子了一些，对儿女的爱倒是真真切切，这个弟弟也还不错！不是个软包子，还挺爱护姐姐的！
苏小沫缓缓睁开了眼睛，喃喃道：“娘......”
李氏惊喜万分，忍不住又开始流泪：“小沫，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渴......”
“我去给姐姐倒水！”小石听到姐姐说话，也赶紧擦干了眼泪，跑去倒水了。
喝了水，苏小沫感觉到身体渐渐地有了暖意，慢慢从床上坐起来。
李氏看着眼前的一双儿女，十岁的女儿小脸还没巴掌大，这几天生了病也没什么吃的，更是面黄肌瘦。
小儿子六岁了还没有隔壁家四岁的孩子长得壮实，刚刚被打了一巴掌，脸颊上还有一个红印子，看起来着实可怜。
她忍不住拭泪道：“小沫，小石，这两天你们就待在屋里，不要出去了，免得你奶又要生气。”
小石道：“娘，我真的没有没有偷鸡蛋！”眼眶里又蓄满了泪水！
李氏知道自己的孩子，不会干这样的事，只是她也争辩不过大房。
只是摸了摸小石的头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娘知道！你爹爹也要回来了，我去煮饭，小沫醒了，怎么也要多吃点！”
李氏性格老实又软弱，苏老太和周氏把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推给李氏干！自己从来不动手，就这样还要被动辄打骂，说二房都是吃白饭的！连带着原身小小年纪就洗一家人的衣服，做不完的事情！
苏小沫心里直翻白眼，都这样了，你还要去给那一家子煮饭啊！
灵机一动，她咳嗽两声：“娘，我……我头疼。”
李氏一听就着急了：“怎么会头疼，不会是晕倒的时候磕着了吧？”
“不知道。”
“是不是太饿了？娘有时候太饿了也会头晕。”
“吃不下，娘，你给我揉揉吧，肩膀也很痛呢。”李氏忙过来给苏小沫揉着太阳穴，又揉了揉肩膀。
苏小沫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夫人，穿着打了不知道多少个补丁的粗布麻衣，古代结婚早，李氏才二十八岁，看着比现代四十岁的妇人还要显老。
手掌很粗糙，还长了很多茧子。但是力气是有一把的，按摩得苏小沫还挺舒服。
苏小沫也怕把她累着，揉了一会儿便道：“娘，我还有点冷呢？还有没有棉被啊？”
“有的，娘去给你拿。”
“小石。”苏小沫喊道，“过来。”
小男孩长得很瘦，显得一双眼睛格外大。穿着明显不合身的大衣服：“姐姐，你还要什么？小石帮你拿。”
“小石，鸡蛋不是你偷的，你知道是谁吗？”
“是小山，我好几次看到他藏在房间里剥鸡蛋吃！但是我不敢说，说了娘和姐姐又要挨骂！我们又要做许多事！”
“别怕，过来，姐姐教你怎么做！”小石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苏小沫靠近他耳边，低声地嘱咐着。
庄稼人一天只吃两顿，早上都要先出去干一阵活才回家吃早饭。
几个男人到家的时候，发现还是冷锅冷灶，根本就没得吃！
苏大牛问道：“娘，今天怎么没吃的？”
平时都是李氏做好的，苏老太完全忘记了这回事，没想到今天李氏竟然没做，当即破口大骂：“老二媳妇！你死那屋里不出来干什么啊！”
“好吃懒做的婆娘，老苏家把你娶回来就是吃白饭的！男的出去种地累死累活，你连饭都不会煮了！给我滚出来！天天守着那个赔钱货有什么用！”
苏二牛听着苏老太骂自己的老婆和孩子，眼神微闪，想说什么，却没开口。
几间屋子距离并不远，这样一吼，李氏自然也听到了，吓得手上一抖，脸色发白。
慌慌张张地就要跑出去，声音都在发颤：“小沫，你躺下休息一会儿，娘......娘先去煮饭！”
苏小沫无语，你这样不是送上去挨骂吗？
“娘，我和你一起去吧。”
李氏吓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慌忙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小沫，你别去，你出去了你也会被骂的，你身体还没好，躺下休息吧。”
她本来刚刚苏醒，李氏也不敢催她，站在一旁心惊胆战的。
她不慌不忙，慢悠悠地爬起来：“娘，没事，走吧。”
苏家全部人都到齐了，站在堂屋，李氏带着苏小沫和苏小石出来，看着苏老太凶神恶煞的模样，低低地喊了一声：“娘......”
苏老太把桌子拍得“砰砰”响：“你还知道出来啊！我以为你死在里面了！还不快滚去做饭！懒婆娘！要不是遇到我苏家，早就休了你，让你带着你的赔钱货和小贼滚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