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快回来啦!”刘正风扬声叫道,声音远远传了出去。江南云飘身而回,脚下轻盈如燕,转眼之间已经来到了他们身边,抱拳一笑:“见过师叔!”刘正风忙收住步子,郑重一礼,脸色严肃下来:“江姑娘免礼罢。”“师叔太客气了。”江南云巧笑嫣然,上前挽住刘正风的胳膊,娇声道:“师――父……我去看看萧大侠吧。”“不用不必,”刘正风摆手拒绝,沉声说道:“这次多亏你及时赶到,否则后果难料!”江南云点头,笑盈盈地道:“是呀,师娘,若不是萧先生出手相助,咱们怕也坚持不住呢!”刘正风望向萧月生,脸上满是感激之色,这一次若非萧月生相救,自己师徒二人如今早已命丧黄泉,实没想到,这个萧观澜竟如此厉害。“刘掌门莫要见外,快快请进。”萧月生摆了摆手,温声问道。“多谢萧镖头援手之恩!”刘正风合身为礼道。萧月生点点头,迈步往里走,步履从容潇洒。到了大厅中,看到里面坐着几个人,当先一人,正是华山派地令狐冲,其余几人,则是林平之与岳灵珊。“令狐少侠好剑法,老夫佩服得紧!”刘老爷子起身相迎,呵呵笑道。令狐冲苦笑一声,转头看一眼林平之,见他神色平静无波,丝毫没有兴奋之意,心下疑惑。“爹爹,这位便是惊鸿一剑萧一寒,人称君子剑,武功高明得很!”江南云指了指站在一旁地林震南。她一身雪白罗衫,皎洁无瑕,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姑射仙子。刘老爷子打量着萧月生,神情激动,用力摇了摇头,叹道:“仪琳妹子说,此人神乎其神,不可战胜,却不想竟是一个无名小卒!”“爹,这是家祖所授地辟邪剑谱。”江南云自怀中掏出一本书,递到刘府主手前,抿嘴笑道。刘老爷子接过书,翻开一看,脸色顿时一变,双眼睁大,露出难以置信之色,失声叫道:“《葵花宝典》?!”“不错,家父曾遇过此经上所载绝学。”江南云抿嘴微笑。刘府主怔怔出神,半晌过后,慢慢抬头,看着江南云,目光中满是震惊。“可是……”江南云忙问,随即想起父亲正在运功逼毒,便不再多问。“你可曾见到过萧大侠?”刘夫人开口相询,语气殷切,生怕丈夫有什么闪失。刘老爷摇摇头,叹息一声:“我只听女儿说起,萧先生乃当世奇人,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啊――!”“那也不尽然!”江南云微微一笑,明眸波光荡漾,瞥向众人。他们皆已看出,这一次嵩山派前来观礼,定不会轻易罢休,说不定会使出浑身解数来对付自己等人。“江姑娘,不如请到寒烟阁一叙如何?”苏青青忽然说道。江南云想了想,点头答应,与她们一同来到了寒烟阁中。一楼大厅之中,此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人们纷纷涌过来,想要一睹这个传说中地人物。大厅正中摆着一张太师椅,上面坐着两个老者,须眉俱白,鹤发童颜,气度飘逸,令人不敢直视。看到二人进来,两人起身相迎,抱拳一礼:“两位前辈有礼!”萧月生一身青衫磊磊,负手而立,淡淡扫一眼坐在中间的两名老者,点点头,没有说话。他身边则坐着一个女子,却是宋梦君,她穿着一件淡紫色罗衫,剪裁合度,将修长诱人的身子衬得越发傲然屹立,宛如一株玉树临风而立。“宋帮主好兴致呀!”其中一人呵呵笑道,抚髯而道:“难得能在这儿遇到故人,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呐!”“这位兄台尊姓大名?”另一位中年男子问道,神情亲切随和,带着几分笑意。此人约有四十余岁,身形中等身材,脸庞方正,颌下三绺清须飘飘而动,双眼开阖之间,精芒隐隐闪烁。“小女子无名小卒罢了。”宋梦君轻哼,眼波一闪,掠过对面之人,落在萧月生身上:“惊鸿一剑萧一寒。”“原来是萧夫人。”那人抱了抱拳,微微带笑。萧月生温润目光一一扫过三人,温声道:“我便是萧某,你们找本座有何贵干?!”“不知先生可曾听说过东园帮?”那人见萧月生如此问,忙恭声问道。萧月生微微一笑:“没听说过。”“这可是个卧虎藏龙之地呢,你竟未听过东园帮之名……”那中年汉子摇头感叹,一脸惋惜之色。萧月生笑了笑,不置可否,对于这个名号,他并不在意,只是觉得有些耳熟而已,却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过。他又看了看二女,见她们也望向自己,便开口解释,道:“我姓萧,名观澜。”“哦,原来如此。”中年人恍然点头,随即一怔,脸色微变:“果然不是寻常人物,竟能知晓老夫地名字,难不成,阁下就是传说中的惊鸿一剑?”“正是区区。”萧月生点点头,淡淡说道。“果真是失敬失敬!”中年人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神色间颇有遗憾之意。萧月生眉头一皱,眼中紫电一闪即逝,随即恢复如常,温和一笑,道:“既如此,请――罢!”说罢,转身进了大厅,不再理会他们。三人忙跟进去,来到正中正厅,却是一张椅子,上面坐着一人,一身青衫,相貌平常,唯有一双眼睛熠熠闪光,宛如两颗宝石一般。萧月生上前见礼,然后坐下来,打量着对方。此人面如冠玉,目似朗星,实是一个难得的美男子,此时正露出一抹微笑,令人眼前一亮。中年男子微眯双眼,仔细盯着萧月生瞧,似乎要看出什么东西来,但萧月生仍旧带着淡淡的笑意,毫无变化。“这位兄台尊姓大名?”中年男子放下手,笑眯眯地问。萧月生扫了一眼,摇摇头:“无名小卒罢了,不足挂齿!”中年男子抚髯而笑:“呵呵,萧大侠不必客气,我便是临安城的东海派掌门张盛和张前辈,刚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才是!”“原来是张前辈。”萧月生抱拳一礼。“不敢不敢。”张盛和摆摆手,神情谦逊,目光温润如玉,看着极舒服。“不知张前辈找敝帮有何贵干?”萧月生问道。“你与那仪琳姑娘好像有仇吧?”张盛和抚髯想了片刻,缓缓而道。萧月生眉头一挑:“可是她杀了咱们恒山派地人?”他声音虽低,却清晰传入众人耳中,仿佛自四面八方传来,直贯心底。“嗯,……此事说来话长,待日后再说罢。”张盛和抚髯点头,沉吟一下,道:“若是能将这个凶手除去,也算是替定逸师太报仇一次。”“这便好。”萧月生点点头。两人正说着话,外面脚步声响起,随即有人在门外禀报:“禀帮主,有一位姓萧的高手求见。”张盛和腾地站起,脸色一变,沉声道:“请他进来说话!”很快,门帘挑开,一身青衫、磊磊落落的萧月生飘然而入,步履从容缓慢,自有一股潇洒气度。他脸上挂着温和笑容,看上去甚是和善,来到二人跟前,对他们抱了抱拳,温声说道:“两位英雄光临寒舍,蓬荜增辉,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说罢,转身望向江南云,见她明眸如水,波光荡漾,似乎带着笑意,不由心下一荡,忙转开眼睛,免得自己失态。“江姐姐,你可回来啦!”刘菁盈盈起身,裣衽为礼,笑靥如花,容光若雪,令人不可直视。“菁儿怎么过来了?”江南云迎上前去,笑盈盈的问。“师父正在练功呢,让我来招呼一声。”刘菁白了她一眼,娇嗔道:“又不是外人,干嘛这般见外!”江南云抿嘴一笑,不再多说。萧月生端起雪瓷茶盏,轻抿一口,放下茶盏时,瞥了刘菁一眼,淡淡笑道:“刘妹妹,你如今武功大进,可喜可贺。”刘菁摇头轻笑:“大哥谬赞了。弟子只是精进更勤罢了,哪有什么进境。”“那倒要恭喜你喽!”萧月生呵呵笑了起来,扫了江南云一眼。刘菁秀脸顿时一红,宛如白玉抹过一层胭脂,娇艳欲滴。但一想到刚才的情形,却不敢再想下去,生怕被人看到。萧月生笑了笑,没有再说下去。两人正说着话,忽然脚步声响起,随即一道人影闪出,却是苏青青袅袅而来。她穿着一件淡粉色罗衫,剪裁合度,将身形衬得越发婀娜动人,加之绝美的脸庞,实是难得一见。她手上提着一个木盒子,轻轻晃动,似是装着东西一般。萧月生眉头一动,转头看了看二女,露出一丝笑意。“南云,这个给你吧!”苏英重从后面走出来,双手呈到江南云身前,神情郑重严肃。江南云点头接过,打开盒盖。里面乃是一只巴掌大小地玉镯。通体晶莹温润,似是一块儿羊脂白玉雕成。散发着柔和的光泽,一看即知非富即贵。玉质细腻,似乎有一股淡淡的幽香缭绕其中,沁人心脾。江南云打量几眼,赞叹了一句:“好玉啊――!”这只玉镯子虽然不如自己的寒霜剑与破虏地金胆手镯那般珍贵,却也并非凡品,价值连城。若是放在武林之中,定能成为无价之宝,寻常之人无法买得到。“这是师父让我送给你的。”苏英重见江南云好奇地盯着玉腕瞧,不由开口说道。“哦?……不知可是辟邪剑谱?”江南云明眸一转,笑盈盈问道。“正是。”苏英轻哼一声。江南云登时眉开眼笑,忙道:“嘻嘻,好呀好呀,师父果然料事如神呢!”说罢,又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苏英重三人。“快看看这药究竟如何药效。”苏德亲自伸手拿起瓷瓶,揭开瓶塞,倒出一枚雪白丹丸,送到嘴里。他动作利落,转眼之间便已吞下药丸,脸色如常。苏德方抬头望向二人,抱拳一礼:“多谢两位少侠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尽!”“举手之劳罢了。”萧月生温声道,扫了一眼苏青青,笑道:“苏家主莫要客气,咱们只是顺手而为而已。”“不敢不敢当!”苏英重大声摆手,呵呵笑道:“刚才那一下,小女子差点儿没被吓死。”“苏家主不必如此谦虚,来,我们坐下说话。”萧月生摆了摆手,指了指厅外,示意他们入座。苏青青紧跟在他们身后,来到大厅内,她身着淡紫色罗衫,将脸庞趁得越发白皙如玉,宛如一块儿白玉所雕造而成。此时的她,神情沉静如水,眉宇间带着淡淡笑意,自有一番风姿绰约之态。萧月生打量了一眼,暗自点头,这个苏青青确实不愧苏家大小姐之称,气质娴静优雅,令人观之大生亲切之感。“爹爹,这位小兄弟怎么会受伤?”苏青青上前拉住宋梦君的玉手,娇脆的问。“嗯,可能是刚才受了点儿惊吓吧。”苏英方点点头,抚髯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我看此人年纪轻轻,定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还是小心为妙。”“不会地。”苏青青摇头,神色坚决:“这一次,若没有萧先生相助,小香早就没命了!”“唉――!人命关天呐!”宋姐姐摇头叹息一声,露出同情之色。“放心罢。大哥一定会救你地!”苏青青忙用力摇了摇臻首,随即又叹了口气:“……但这次不同以往呢!”“可是为何不直接杀了那个人?”宋姐姐好奇地问。“他武功虽高,却也有弱点。”苏青花想了想,慢慢回答。“哦,原来如此。”宋姐姐恍然一笑,忽然想起一事,急忙问道:“对了,惊鸿一剑究竟去哪里啦?”“还能去哪儿?!”苏青河没好气地白了女儿一眼,哼道:“你呀,总是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嘻嘻,爹,我可不想这么容易就死哟!”苏青河道话中透着撒娇之意。“好吧,不说这些扫兴地话!”宋姐姐无奈的摆摆手,不再多说,免得徒惹自己伤心。苏青青明眸转动,在二人身上转来转去,心中思绪万千,恨不得马上见到他们,问问清楚。两人正在说话之间,门帘被挑开,江南云袅袅而来,穿着一件月白罗衫,剪裁合度,将曼妙动人的曲线勾勒出来。她步履轻盈,宛如踩着白云,转眼之间来到近前。“见过师娘。”江南云见二女皆望向自己,嫣然一笑,裣衽一礼,笑靥如花,容光若雪,令人不可直视。两女起身相迎,江南云笑着点头示意,转身对苏青青与宋梦君行了一礼,便要告辞离开。“南云,怎么这般急着走?!”宋梦君站起来,伸手挽留,脸上仍是淡淡的微笑。“师父已经答应帮忙了,自然不能再耽搁了!”江南云笑盈盈说道。宋梦君横她一眼,摇摇头:“江妹妹,你莫要得寸进尺!”“那倒也是。”江南云忙笑了笑,抱拳回礼:“多谢师叔成全!”宋梦君玉脸露出一丝笑意,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萧月生回到寒烟阁时,天色已黑,小荷正坐在榻上看书。见萧月生进来,放下书,迎过来,娇声唤道:“老爷。”萧月生冲她一笑,温声道:“晚上吃点儿饭罢。”“嗯,知道啦。”小荷忙不迭地答道,莲步轻移,袅娜如燕。进到里屋坐下,端过一盏茶,送到他跟前,然后退了下去,无声无息。萧月生接过茶盏,轻抿一口,慢慢放下来。打量着小荷秀雅绝伦地玉脸娇哼一声:“又偷懒!”“我哪有呀……”小荷吐了吐舌头。萧月生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拿起案上地一卷书翻得更快。小荷顿时眉开眼笑,眼波盈盈流转,似在看一件稀世的珍品。半晌过后,萧月生忽然一停,抬头问:“对了,你可曾听人说过,任我行来临安城了?”小荷歪头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好像没听说呢,咱们山庄里都不晓得这件事。”“唉……”萧月生摇头叹息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任姑娘怕是凶多吉少了。”“嘻嘻,若真是如此的话,爹爹定会大发雷霆的呢!”小荷嘟了嘟小嘴,颇是不服气。“放心罢,师父,不会那般做的。”萧月生笑着安慰她。小荷登时松了口气,笑靥如花,明眸流光溢彩,宛如天上繁星闪烁。两人正在说话间,敲门声响起,却是岳灵珊一身桃红罗衫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个木盘,里面摆着一些点心与水果。萧月生起身相迎,将木盘放到桌上,呵呵笑道:“珊儿回来喽――!”“大哥,快进来坐吧!”小荷忙站起来。岳灵珊穿着淡粉色襦裙,袅袅而来,步履轻盈曼妙,玉脸带着笑意,容光若雪,令人不可直视。萧月生迎上前,抱了抱拳,温和说道:“岳掌门大驾光临,蓬荜增辉啊。”岳灵珊也跟着裣衽一礼,娇声问道:“先生何时离开洛阳城了?”“嗯,刚刚过来不久。”萧月生点头,随即笑了笑,望向江南云:“南云去哪里玩啦?”江南云抿嘴一笑,没有回答,而是转头对小荷低声道:“小二,给老爷端茶上来。”小荷答应一声,转身出去,很快又端上一杯茶递到他跟前。萧月生接过茶盏,揭盖轻啜一口,打量一眼四周,笑道:“这一次,我可是大开眼界呀。”说罢,他举箸夹了一筷子菜,送入嘴中,慢慢咀嚼,享受不已。见他这般吃相,小荷有些担心,但见他神情悠然,似乎并无饥饿之感,心下放下心来,知道自己所猜不错。片刻之后,小荷自外面挑帘进来,带来一个少女,约有十七八岁,秀美动人。这个女子正是仪琳,自从定逸师太她们回到恒山派后,仪琳师太便一直呆在这里。令狐冲也没再多打扰,只是陪着林平之他们游玩,不时指点一二,算是打发时间。“令狐公子,你可终于舍得出来玩儿啦!”她一身淡绿色罗衫,脸庞如白玉一般晶莹温润,明眸顾盼间波光荡漾,说不出的动人心魄。她手上提着一只大花篮,里面装着各种鲜花,娇艳无比,煞是美丽。见到众人皆盯着自己看,仪琳羞涩不堪,低下头,不敢与大家对视,秀雅地琼鼻微耸,轻轻哼了一声:“师父让我先看看爹爹地伤势……唉――!……真是急死人啦!”“妹子莫急。”令狐冲摆着手,呵呵笑了起来。仪琳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低头吃饭,生怕别人听到。“萧先生,听说你受了伤,是不是真的?!”岳不群忽然开口问道,神色关切,目光炯炯。萧月生摇头苦笑:“岳掌门放心便是,弟子虽然受了点儿伤,却不要紧。”“那就好得很!”岳不群松了口气,露出一抹笑意,道:“若不是如此,岂能被人围攻而不死?!”“嗯,那倒也是。”萧月生点点头,望向江南云,笑道:“江姑娘,咱们去见见华山派地人吧?江南云玉脸顿时一变,忙摆手。低声说道:”不可。岳不群一怔,随即明白过来,脸色一沉。瞪着江南云怒道:“为何不可?!……难不成,还要强抢不成?!”江南云轻咳一声,轻声道:“岳掌门莫要误会。小女子并无此意。”岳不群这才省起女儿的话中之意。心中暗骂一句卑鄙小人。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点头道:“既这般说。便算了罢,莫要怨在下不讲道理。”“多谢萧夫人一片好意!”令狐冲抱拳一笑。转身迈步出了大厅。走到门口时,他转头问江南云:“南云。你跟为师回山庄么?”“回山呗。”江南云抿嘴微笑,摇摇头。“那好罢。”令狐冲笑道。两人回到山庄,径直来到后花园中的一座小亭中,坐上栏杆,一边品酒一边闲聊。见他们回来,林平之上前见礼。“少镖头来找为夫何事?”岳不群放下白玉杯,拿起案旁地瑶琴,抚弄两下。“师父。我想请您指点一二,不知可否方便?”林平之开门见山地说道,语气诚恳。“好呀,快说来听听。”岳灵珊登时高兴起来,笑靥如花,容光逼人,整个花园皆黯然失色。林平之迟疑一下,看了一眼岳不群,见他神色沉肃,不像开玩笑,心下一安。慢慢开口:“弟子想要拜入萧先生门下,成为其入室弟子。”岳师兄神情不变,只是微微一动,随即又恢复如常,淡淡问道:“可有什么条件?”“这可是一件大事呢。”林平之忙道。岳不群眉头皱起,沉吟片刻,缓缓而道:“若是进得门里,需得先答应为师三个要求。”“请师伯祖吩咐。”林平之一声应道。岳不群点点头,目光掠过众人。沉声道:“第一。……你们要好好练功,不可懈怠;第二。不得以武功相压于人;第三。莫要随意伤人性命,明白了吗?”“谨遵师祖教诲!”林平之郑重回答,双眼炯炯,宛如火焰熊熊燃烧。“嗯,甚好,去吧!”岳不群点头,笑了笑,对于这个小徒弟,心中实在满意。“多谢师伯成全!”林平思想了想,起身一礼,肃然答道。岳不群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他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二人说话,若有所思。过了半晌,令狐冲与定逸师太走过来,低声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书房,来到了后花园中的一处花圃之中。这里已经种着一些花。香气四溢,乃是萧月生所栽。此时,这些花都已开完,一阵风吹来,花香扑鼻而来。江南云坐在花丛中,手上拿着一朵白牡丹,细细把玩,玉脸娇艳若桃,眼波流转之间,波光潋滟,顾盼间流露出来地风情,令人怦然心动。她身边坐着仪琳,身着淡粉色罗衫,剪裁合度。秀雅端庄。两人正在摆弄鲜花。听到脚步声。仪琳转头望去。见师父正缓步走来,顿时大喜过望。盈盈上前两步,跪倒在地上:“拜见师父!”“起来罢。”萧月生一摆手,温声道:“你跟我一起出去一下,将南云召回来。”“可是大哥?”江南云忙问,明眸紧盯着师父,生怕错过什么细节。“这一次回去,我要闭关一阵子,不能再出岛。”萧月生淡淡说道。“那弟子就不打扰您了。”江南云转身一揖,娇声腻道。萧月生点了点头,迈步出了花园,回到了东园帮总坛。乍一进大厅,见到刘菁正端着木盘,笑盈盈的迎出来。“见过先生。”刘菁秀脸上带着笑意,裣衽行礼,亲切而动人。萧月生扫她一眼,点点头:“快请起吧,莫要见怪。”“夫人客气了,若不是老爷吩咐,早就让人去伺候先生吃早膳呢!”刘菁笑道。萧月生呵呵一笑:“嗯,知道啦。”随即又摇头叹了口气:“唉……,这次是自作孽不可活呀!”他虽对自己武功强横有信心,但毕竟没有亲身体会到,心中颇有几分失落。“到底怎么回事啊?”江南云好奇的问道,也跟着凑了过去。“这件事,还得从江家算起。”萧月生摇摇头,拿起白玉杯,轻抿一口美酒,慢慢放下酒杯,叹息一声。“哦――?怎么说?”江南云中下打量,眼波流转,似是不经意地问。萧月生抬头看她一眼,笑了笑:“此事说来话长!”江南云明眸眨了眨,露出思索神色,半晌之后,忽然一拍额头:“好主意!”萧月生横了她一眼,哼道:“难不成,还要劳烦夫人亲自出手不成?”“当然不会!”江南云毫不犹豫地回答。萧月生眉头一皱,想了想,眉头舒展开来,呵呵笑了起来:“如此最好不过!”两人正在说话间,外面传来敲门声。刘菁一怔之下,忙起身拉开门,门外站着一人,正是岳不群。岳不群穿着一身青衫,面如冠玉,气度飘逸潇洒,令人无法生出亵渎之念,此时的他,宛如换了一个人,神采飞扬,双眼炯炯如电光,慑人心魄。见他们进来,岳不群抱拳一礼,微微一笑,目光掠过众人,落在萧月生地身上。“岳掌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萧月生抱了一拳,温声说道。岳不群抚髯点头,神情温和下来:“萧兄弟大名,本座闻名已久,今日终于得偿所愿,幸会幸会。”萧月生微微颌首,转身对小荷招了招手,示意让她过来,然后转头望向令狐冲与林平之。“令狐兄,林师弟,你们可算是来了。”令狐冲上前一步,将二人迎入大厅中,笑脸相迎。“少镖头你来得正好。”林平之笑着点点头,对仪琳合什礼,神态亲切而恭敬。仪琳合什还礼,娇声道:“大师兄太客气了。”“我这次前来,却是为了一件大事。”萧月生摇头一笑。“什么事能这般重要,竟需要大哥出马?!”岳灵珊好奇地问。萧月生缓缓而道:“……恒山派如今名存实亡,若是能够重新崛起,对于咱们华山派而言,无异于一场莫大的机遇!”“这可是好事呀――!”岳灵珊秀脸兴奋得放光,用力拍着手:“那定逸师太定要高兴死喽!”萧月生笑了笑,没有再说,而是看向宁中则。“冲儿,听说你受伤了?”宁中则关切地问道。萧月生摇摇头:“不要紧,已经养好了伤,只是有些脱力罢了。”宁中则露出一丝笑意:“伤成这样,确实不宜再练功,还是多休息几天罢。”“唉――!师父,我不想练啦!”江南云忽然站起来,玉指伸出,点向仪和师姐刘菁她们所在的方向,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南云,怎么了?!”宁中则忙问,明眸紧盯着她。“师父,不好了!”江南云急叫一声,身形一晃,出现在厅外,扬声叫道:“萧先生!萧先生!”众人皆抬头望去,却见一身青衫、气度潇洒不凡的萧月生飘然而入,他们心中凛然一惊,知道不妙,忙抱拳见礼后,纷纷起身。“见过道长。”陆大有跟在他身后,躬身一礼。萧月生一摆手,温声说道:“不必多礼,陆兄弟莫要说这些虚话,来来,坐下说话。”“多谢道长关心,小弟一切安好。”着陆大有呵呵笑道,转身对众弟子们抱了抱拳,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你们都很不错,好好修炼。”萧月生点点头,打量了一眼坐在那里的令狐冲与林平之二人。仪琳则盘膝坐到另一张空椅上,微阖双眸,宝相庄严,仿佛正在诵经一般。岳不群也凑过来,低声问小荷:“妹子呢,可曾见到那个小姑娘?”小荷臻首摇了摇头,轻声道:“好像是没看到。”“唔……”岳不群点头,沉吟片刻,转头望向萧月生,道:“不知这位小兄弟究竟如何得罪了萧施主,竟令岳某如此为难?”“小师妹被人打伤了。”萧月生淡淡一笑。“受伤了?”岳不群脸色一变,随即恢复如常,抚髯而道:“那倒要请教一二,到底是谁下的手?”萧月生笑了笑:“这个小女子就不太清楚了,可能是嵩山派地吧。”岳不群眉头紧皱,想了一会儿,缓缓问道:“难道,你便是惊鸿一剑萧一寒?!”萧月生轻轻颌首,微微一笑,没有否认。岳不群不由大喜,眼中精芒闪动,宛如利刃迸射而出。“这一次我可是见识了什么叫做英雄所见略同!”萧月生摇头叹息,似是惋惜。见他这般神情,岳不群更是心中激动,忙问:“为何见异思迁,改投他人门下?”“唉――!若不是为了辟邪剑谱,我断不会离开观云山庄!”萧月生苦笑一声。“原来是因为此事啊――!”岳不群恍然点头,脸上却露出疑惑神色。萧月生扫了众人一眼,对岳灵珊道:“珊儿,去跟爹爹说一下罢。”岳灵脆生生答应一声,身形一晃,消失在大厅内,转眼间出现在大厅口。她身后跟着一个少女,约有十五六岁,秀美动人,正是江南云地玉脸。“见过师父!”岳灵珊上前裣衽一礼,娇声说道,声音糯软如蜜。她穿着一件淡紫色罗衫,秀雅中透着几分雍容之气,加之雪白无暇地脸庞,容光若雪,整个人如一朵绽放的玫瑰,令人不敢直视。萧月生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温声笑道:“小林子呢?”“正在里面练功呢。”岳灵珊娇哼一声,转身便走,转眼之间,已经跑到了后花园中。很快,她气喘吁吁,来到萧月生跟前,明眸紧盯着他,娇声道:“怎么不见大师兄与二师兄?!”萧月生摇摇头,叹了口气:“他们两个出去游玩了,你们莫要打扰才是。”“好呀,我也正想看看热闹呢!”岳灵忙不迭点头。两人回到书房时,令狐冲正拿着一本秘笈翻看,见到二人进来,停下动作,望向二人。“令狐兄,咱们切磋一番如何?”萧月生放下书,呵呵笑道。令狐冲一怔,随即大喜,抱拳笑道:“萧先生请赐教!”萧月生笑了笑,不再客气,直接坐下来,端起茶盏,轻啜一口,微微沉吟,片刻后抬头,慢慢说道:“你如今剑法火候尚浅,需得勤加苦练,方能将修为提升至大成之境!”令狐冲想了想,点点头:“嗯,这倒是个问题……若不勤奋修炼,想要成为高手,却是不易!”“这可怨不得你!”萧月生摆摆手,苦笑道:“武功练成之后,境界会越来越高,越是往后,越难进步,即使天资卓绝之人,怕也难以望其项背!”“那如何是好?”令狐冲问。萧月生摇头一笑,没有多说。半晌过后,萧月生抬起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已升至正中,阳光明媚,照在脸上暖洋洋的舒服,恨不得一直躺下睡觉。“师父,我要去洛阳城外逛逛。”林平之忽然开口。萧月生转头一看,见他脸色沉肃,显然心情不佳,忙问道:“出什么事了,少镖头这般模样?”“听说,嵩山派地左冷禅又找上五岳剑派之一的泰山派了?”林平之哼道。萧月生眉头皱起,沉声道:“左盟主一向横行霸道,行事无忌,岂能容别人如此欺负?!”“就是就是。”林平之急忙附和,重重一拍大腿:“就知道这个消息不会错。”“此事太过蹊跷,还是不要理会为好。”萧月生摇摇头,转身对岳灵珊道:“珊儿,带你爹爹过去罢。”岳灵珊点头答应,上前拉起林平之地手,便往外走。“大师兄,等等我啊。”她娇声腻道,跟在岳不群身后,穿过大厅,来到后花园中。“不必着急。”萧月生温声道:“如今天下大乱,不宜多生事端。”岳不群无奈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他们师徒二人已经到了正厅之中,见到华山派掌门鲜于通正坐在当中太师椅中,面色阴沉如水。看到他们进来,鲜于通起身相迎,抱拳笑道:“岳掌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知有何事要吩咐本座办呢?”“呵呵,是为了辟邪剑谱吧?”萧月生笑吟吟地问。鲜于通一怔,随即恍然,点点头:“正是。只是可惜,却被人捷足先登了!”萧月生笑了笑,望向令狐冲,道:“令狐兄弟可还安好?”“多谢萧公子关心。”令狐冲也站起来,抱了抱拳。两人说话间,小荷自外面走进来,手上端着茶盏,送到令狐冲身前:“老爷,您先喝茶。”令狐冲看了看小荷,见她穿着一身淡粉色罗衫,剪裁合度,将娇躯衬托得越发凹凸有致丰腴动人,他暗自赞叹一声,不愧是江南云手下第一美女。他拿起白玉杯,轻抿一口,放下白玉杯,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师父,听说,嵩山派动了真怒,五岳剑派的盟主之位争夺激烈,咱们怕会吃亏地。”小荷臻首微点,露出担忧之色。
“21格格党”最新网址:http://p7t.net,请您添加收藏以便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