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之前那条一样,这只新的机械臂也有纹身,图案错综复杂,几乎蔓延到与右肩的衔接位置。
靳冕懒散的嗯一声,“研究院的姜院士接的,比起我自己做的,还有点差强人意。”
鹿凝想起他受伤那天,断臂血淋淋的模样,心里一疼,缓缓靠过去,在他的右臂落下一吻。
轻轻的,柔柔的,如同羽毛一般的触感,按理来说靳冕是感觉不到的。
但她吻下来那刻,他浑身线条紧绷,一股欲火直奔着小腹去。
“答应我,别再让你的手染上鲜血了,好吗。”
鹿凝伸手覆上他的脸,软绵的胸口紧贴着他,“也别动不动就用杀人的方式威胁我。”
他笑的意味深长,“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什么?”
“你要是乖乖在我身边待着,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反之,”
他话锋一转,手握着她后颈,警告性的捏了捏,“如果你敢一声不响玩消失,那我杀再多的人你都管不着,被我逮到,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言下之意,是鹿凝必须待在他身边,他才肯听她的话。
“好。”她没多想就答应下来,“我不会离开你,你也不可以忘记自己说过的话。”
靳冕的回应是在她唇上吮了一口。
她抿唇笑,脸蛋儿红扑扑的,大眼睛明亮动人,像藏了璀璨的繁星。
他哪里忍得住,翻身把她压在床上,埋进她胸口肆虐。
一室旖旎。
……
翌日新闻,段家正式宣布,靳冕跟皇室公主蓝伊人解除婚约,并公开了段家长子—段祁言与蓝伊人的订婚日期。
消息一出,代表段家跟总统府彻底结盟,这让本就权势滔天的段家如虎添翼。
芙拉赶到海景别墅,刚踏进客厅,一眼就看到窝在沙发上的鹿凝。
她扎着松松的高马尾,额头垂下几缕碎发,凌乱散在耳边,雾霾蓝的衬衫刚好盖住大腿,一双细腿又长又直,白的晃眼。
真应了她的身份,妥妥一个女妖精。
芙拉看见她这幅样子就来气,冷脸走过去,“阿冕呢?”
“在洗澡。”
鹿凝拿了颗葡萄放嘴里,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从头到尾没给芙拉一个眼神。
走近了看,芙拉才发现她脖子上全是吻痕,衬衫解开两颗扣子,暧昧的痕迹一直往下蔓延,连腿都不放过,膝盖青的明显。
尽管有些地方看不到,也能让人想象的到,对方在她身上何等失控过。
芙拉双眼冒火,“单笛!事到如今你怎么还有脸来找阿冕?!”
鹿凝还是没看她,懒懒的换个坐姿,“我刚问过他了,他说不介意我是妖怪这件事。”
“就算阿冕不介意,那你为什么不能自觉一点离开他?”芙拉再三强调:“别忘了你是妖怪!妖怪!你会害了他的!”
“妖怪怎么了?”鹿凝终于抬头看她,目光冰冷刺骨,“妖也有好妖与坏妖之分,除了对付段家,我可没害过其他人,而且我不吃人。”
芙拉冷笑,“说起段家,那你知不知道蓝伊人跟段祁言订婚的消息?”
鹿凝收回视线,没说话。
她当然知道,明幽今天一早还告诉她,订婚的日子在半个月以后,如果想阻止这场订婚典礼,她就必须赶在婚期之前行动。
芙拉见她不说话,当她默认,语气加重:“段家跟蓝家一旦联手,对阿冕可没半点好处,早知道会这样,我宁愿他选择蓝伊人,也不希望他跟你这只妖怪在一起。”
鹿凝别过头笑了一声,“让他为了复仇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这样只会互相伤害。”
“但他最起码可以利用蓝伊人的关系掩人耳目,用他自己的方式将整个段家慢慢吞掉。”
芙拉恨恨的盯着鹿凝,“可你却突然冒出来,自作多情的替他报仇,现在身份曝光了,还恬不知耻的赖在他身边,你到底有什么居心!”
鹿凝张了张嘴,一道声音抢在她前头。
“来,我告诉你她有什么居心。”
靳冕单手插兜从二楼下来,洗过的头发半湿半干,眉眼锋戾,脸部轮廓带着坚硬的韧性。
芙拉愣在原地。
恰好这时鹿凝来了电话,她拿着手机起身,从靳冕身边经过,跟他抱怨一句:“我真是服了,你快点说说她。”
鹿凝上了二楼。
客厅有片刻的寂静。
芙拉抿着唇没吭声,看着靳冕从冰箱拿出一瓶啤酒,偏头问她:“喝什么?”
她迟疑两秒,不答反问:“你能不能别跟她在一起?”
靳冕关上冰箱,转身利落的撂两字:“不能。”
“你就那么喜欢她?”
“也不是很喜欢,反正就非她不可了。”
芙拉攥紧手心,“如果我要求你们分开呢?”
“你要求?”靳冕像是听到了笑话,边看着她边喝口酒,神情冷淡,“你凭什么要求。”
她一字一句道:“我相信奶奶在天之灵,是不会愿意看到你跟一只妖怪在一的。”
芙拉豁出去了。
她知道这番话可能会激怒靳冕,但除了用这个方式逼他妥协,她想不到其它更好的办法。
芙拉的奶奶为救靳冕而死,自那以后,靳冕对她再好都是看在她奶奶的份上,现在她把奶奶的死搬出来逼迫他,无疑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芙拉忐忑不安。
“咔嚓!”
靳冕手中的易拉罐被捏扁,液体顺着指缝溢出,他眼神极冷,冰刃似的扎在芙拉身上,“威胁我?”
他周身戾气太重,几乎叫人胆颤。
芙拉咽了咽口水,稳住发软的双脚,“阿冕,我是为你好,奶奶宁肯牺牲自己也要救你,在她老人家眼里你的命极其珍贵,如今你跟妖怪在一起,有太多的危险因素,奶奶怎么放心让你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
“你怎么知道她不放心?”靳冕扔掉变形的易拉罐,语气阴鸷,“她有什么意见,有本事你让她掀开棺材板,亲自出来跟我说。”
他冷冷的勾起唇角,“当然,听不听就是我的事了。”
芙拉被逼的眼眶湿润,“阿冕,你不要再一意孤行下去了!”
话落,她的眼泪还是没忍住,大颗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