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幽挂了电话后,鹿凝一直在考虑要不要给靳冕回个电话。
屏幕还是亮的,她指尖触摸着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正准备按下去,不料他却打过来了。
铃声在客厅里循环回荡。
鹿凝犹豫了几秒,按下接听。
“……”
那边一直没声响,静悄悄的,氛围莫名诡异,又透着无声的危险。
哪怕隔着屏幕,她都能感觉到那股不容忽视的压迫力,令人胆寒。
她尝试着开口:“靳冕,你在吗?”
“……”
又是一阵死寂。
正当她以为靳冕不会回答时,那端传来一道若有似无的冷笑声,他的语气近乎切齿:“终于接电话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他的怒火那么明显,鹿凝不可能察觉不到,放缓声音问:“你的身体都恢复好了吧?”
他避而不答:“这么想知道,怎么不亲自过来看?”
鹿凝随口掰了一个理由:“我最近有点事,很忙,过不去。”
“是吗。”他那边传来打火机点烟的声音,情绪跟烟雾一样难以揣摩,“巧了,我最近也有点事,这事弄的爷心情都不爽,手痒的很。”
鹿凝听出他话里有话,绷着脸问:“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靳冕神情阴鸷:“想杀几个人助助兴,你觉得怎么样?”
鹿凝脸色大变,“你别闹了!”
“没跟你闹。”他接的很快,像个丧心病狂的疯子,“你说杀几个好呢,三个?四个?还是——”
“够了!”再说下去,鹿凝觉得自己会被他气死,“你是故意给我心里添堵吧?”
“呵。”他冷嘲热讽,“这几天你给我添的堵还少吗?”
鹿凝咬牙,“你到底想怎么样!”
“给我滚过来!”
“……”
她犹豫。
他放狠话:“不想我杀人的话,十分钟内滚过来。”
说完就撂了电话,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鹿凝不敢耽搁时间,变成一只小蝴蝶飞出去。
她这儿离海景别墅最少半小时的车程,靳冕肯定是让她用飞的,所以只给了十分钟。
而且她相信,如果自己今天没过去,他绝对会说到做到,杀人取乐。
……
阴雨连绵的天气,雾很重。
鹿凝用了七分钟赶到海景别墅,她一刻不停的跑进客厅,却没看见一个人影。
“靳冕?”
“靳冕!!”
一路跑上二楼,直奔他的房间。
推开门的那刻,冷气扑面而来,冻的她身体一颤。
房间里空调开的极低,跟个冰窖似的,偏偏还是没看见他人。
鹿凝走进去掀开被子,浴室搜了一遍,转身又朝阳台走。
还没走两步,身子骤然被拥入一个滚烫的怀抱。
她的惊叫堵在喉咙里,只因身后的气息是那样熟悉。
靳冕一手掐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抬头,从背后亲她的脖子,又啃又吮,力道特别重。
“唔…!”
鹿凝吃痛,头被迫仰着,露出的颈部曲线瞬间布满了吻痕。
她去掰靳冕搂在腰间的手,“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他不听,将她整个人转过来,俯首含住她的唇,舌尖侵城攻地的闯进去。
鹿凝用力别过头,两人的唇分开,在他又想吻上去的那刻,她大喊:“我是妖怪!”
空调呼呼的释放冷气。
靳冕身子火热,额头抵着她的,气息微重喷洒在她脸上,声音暗哑的不行:“早就知道了。”
鹿凝近距离看着他的眼睛,眸光微颤,“你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
他拥着她贴近墙壁,冰凉的触感令她哆嗦了一下。
前面是他炙热的身体,后背是冷冰冰的大理石,宛若冰火两重天。
鹿凝揪紧他胸前的衣服,努力稳住心神,“人类跟妖怪是宿敌,你跟我在一起会引起公愤,而我会给你带来很多危险。”
靳冕浅浅的勾了下唇,屈指摩挲她脸部的肌肤,“确定不是我给你带来危险吗。”
她神色怔怔。
“你是因为我才暴露的身份,论连累,也该是我连累了你。”
靳冕放在她腰后的手微微用力,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中途不可以下船,听明白了吗,”
他偏头,唇若有似无的擦过她耳畔,“小妖精。”
鹿凝被撩的心口发麻,脚都快站不稳。
靳冕顺势把她抱起来,双腿架上他的腰,就以这个姿势,在这里狠狠的要了她一次。
……
四十多分钟过去,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
床单凌乱,鹿凝躺在靳冕怀里,撑起上半身看着他,“你刚才说早就知道我是妖怪,是多早?”
做的过程中鹿凝冷的不行,房间的冷气关了。
靳冕半靠在床头,嘴边叼着一根事后烟,额头还有没擦干的汗,他伸出食指勾了勾鹿凝脖子上的项链,“就这么早。”
“不是吧!”
鹿凝没穿衣服,颈间的共鸣链闪闪发亮。
她有料到靳冕早就看穿她的身份,可真的没想到会这么早。
敢情是第一次见面,她去基地救殷子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是妖怪了。
靳冕吸了口烟,吊儿郎当朝她脸上喷,“救走金牛妖的那个女妖精是不是你?”
鹿凝躲着烟雾,伸手打他胸膛,“你既然早就识破了我的身份,为什么不当面戳穿我?”
靳冕指间夹烟,伸到床边弹了弹烟灰,“前期是想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后期嘛,你的身份对我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你人是我的就行。”
鹿凝眼眶微红,“感觉自己就像个傻逼,被你玩的团团转。”
说着说着,她眼泪往下掉。
靳冕啧一声,两指捏起她的脸,“怎么还哭上了,把眼泪收回去,我不喜欢看你哭的样子。”
鹿凝拍掉他手,吸着红红的鼻子,“这算什么,你受伤那天我哭的比这惨多了。”
“是吗。”靳冕懒懒的挑了下眉,“怕我死?”
“嗯。”鹿凝凑过去,脸贴在他胸前,“很怕,恨不得替你承受所有的痛。”
靳冕没说话,似笑非笑的抚摸她雪背的肌肤。
“这是新接上的手臂吗?”鹿凝伸手,轻轻触上他那条毫无温度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