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白慎晚的心一寸寸凉下去。
旁边伸来修长如玉的手,将她手腕按了按。
江妄行安慰一笑:“没事,或许等到那时候,已经找到解毒的办法了。”
他对医仙温和颔首:“请医仙为朕医治。”
看他姿态从容,医仙眼里多了丝赞赏,缓缓点头,转而行至桌案前,悬腕提笔,动作行云流水。
一切做完,她抿唇将药方交出,认真提醒:“我需要上面这些药材,缺一不可。”
白慎晚眉头跳了下,上面有好几种名贵稀缺的药材,且用法极其刁钻。
这时医仙再次提醒:“你也是习医的人,不用为师多说,应该知道每种药物的区别。”
“知道。”
白慎晚紧盯纸上的内容,拧眉保证:“药材我来搜集,你到时候可以查验结果。”
好在御医院里药材齐全,只需要仔细甄别即可。
当晚,白慎晚带上春夏和白昭,在御医院里翻翻找找。
“小姐,搬药箱的活我来干!”
刚到那,春夏恨不得将她按在椅子上,率先提裙爬上梯子,边爬还边不放心地叮嘱:“您需要什么,只管指挥我就可以了。”
随后而入的白昭也搁下宝剑,挑眉接话道:“这种事我还挺擅长,辨别药材的活我包了。”
看两人忙得满头是汗,白慎晚也没闲着,接过他们搬来的药材细细闻起来,确认是否正确。
半天下来,整个御医院被春夏和白昭翻个彻底,次日上午,她将挑选好的药材送去医仙那里。
“你看看还缺什么。”
她眼眸划过一丝紧张。
医仙扫一眼过去,唇角随即弯出丁点弧度:“不缺了,你辨别的药材也没有错。”
不多时,两名太监齐力抬上浴桶。
经过特殊炼制的名贵药材散发出一股异香,在热气氤氲下飘满整个内室。
医仙再往里倒入半瓶细粉作为药引,缓下声解释:“这汤浴可缓解他体内的蛊毒,需泡满三个时辰,中途有任何不适,随时叫我。”
说完,她放下东西掀帘而出。
目送她走出去的背影,白慎晚眉间仍然满是担忧:“你先看看水温合不合适。”
江妄行身穿宽松玉白长袍,黑发未束,水雾模糊掉他凌厉的五官,整个人显得温良无害。
听她这话,他也极其顺从地将手放进水里,拨弄两下,转而点头开口:“刚好,想来他们已经试过。”
话音刚落,只见白慎晚挽起袖口,露出的纤纤玉臂也朝他靠近。
“你做什么。”
江妄行眉峰一皱,立即后退半步。
白慎晚被他这举动吓到,愣在原地瞪大眼眸:“帮你宽衣沐浴,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好端端的,躲她干嘛。
江妄行眼里藏有无奈和宠溺:“你这段时间不要碰水,这里有白昭就可以了。”
原来是为这事。
白慎晚拗不过他,只好转头叮嘱白昭:“等下注意皇上的身体变化,我和医仙就在外面等着。”
“明白。”
白昭言简意赅,走上前利落帮忙。
不放心地看两人几眼,白慎晚还是慢慢走出去。
“你,跟我到这边。”
身后传来医仙没什么起伏的声线,白慎晚脚步一顿,回过头,少女姣好的面容在月光映衬下更加清冷。
知道医仙可能有别的事,白慎晚随即听话点头,跟在她身后来到一侧的偏殿。
银针和药包都完好摆放在案几上,这时白慎晚才回过神来:“师傅这是想要给我针灸?”
医仙兀自捏起银针,没有正面回答:“把你的右手伸出来。”
不用说也知道,她这是要进行医治。
白慎晚将右手放到脉枕上,下一秒便有微微的刺痛感从指尖传来。
这时医仙的警告也在对面响起。
“身体元气大伤之人,若不好好休养,轻则导致不孕,重则有损寿命,你如果还想留住你这条命,身体没康复前绝对不能操劳。”
白慎晚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有时身不由己,很多事不解决,后面情况更严重。
“我最近有好好休息了,等击退寂遥以后应该就能歇上好一阵子……”
话说到一半,手背上的刺痛加倍。
她轻微嘶了声,目露疑惑:“这个穴道怎么要加重力道?”
目光落在自己手背上,那根细细的银针比别的要深入半寸,疼得她眉头紧紧拧起。
医仙没好气地回:“你情况严重,不下点功夫治不好。”
白慎晚忍下疼,眼中却满是感激:“这次如果不是师傅亲自赶过来,我和皇上可能性命都不保。”
“那就不要在我针灸的时候,还提什么寂遥的事。”
说着话,医仙又重重刺入一根银针。
“……知道了。”白慎晚目光讪讪。
接下来的半月,治疗还在继续,同时大军开拔,白毅白松等人统领数万精锐,浩浩荡荡前往寂遥。
白慎晚接到消息时,白家人在经过长途跋涉后,已经抵达与寂遥紧邻的边地重镇,随时准备开战。
她坐在江妄行身边,掰起手指头计算着时日:“都这些天了,朝廷筹集的粮草也应该送到大军那边了。”
正值草木凋零的时节,行军打仗正需要粮草。
江妄行将其中一本奏折翻开放到她跟前,点头回应道:“今天边境刚送来的消息,大哥说第一批粮草已经运到军营。”
“那真是太好了。”
这时,信使也送来幽渠的回信。
知道她关心此事,江妄行将未拆开的信件先递给她,语调仿佛春水般温柔。
“你帮朕先看看。”
白慎晚接过信,快速浏览下去,原本皱起的细眉也渐渐松开,最后多了丝松快。
“墨承绎答应可以和我们做交易,只要朝廷的银钱过去,他承诺会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