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今之计,只希望能找到医仙,盼她尽快清除江妄行身体里的生死蛊。
当夜,风尘仆仆的信使跪在她面前,满脸愧色。
“请皇后娘娘恕罪,医仙行踪莫测,属下遍寻幽渠,都说没见到她身影。”
闻声,白慎晚拧起柳眉,眸中划过阵阵失望和挫败。
转头看向还在昏睡中的男子,他脸色越渐苍白,胸膛的起伏也不再明显。
恐怕等不到信使再去找人了。
心底再次萌生一个想法,白慎晚眼神变得坚定,转头吩咐春夏。
“你去传我的话,今夜让几位资历高的御医都过来,谁也不得违令。”
春夏赶忙屈膝:“娘娘放心,我定会将消息悄悄传到各位御医那里,不惊动任何人。”
夜深人静时刻,寝宫内几名御医皆垂头低眉,恭敬站立。
待宫门关闭,耳边是年轻皇后严厉的叮嘱。
“现在皇上龙体有恙,性命垂危,本宫需要诸位太医尽心协力,与本宫一道稳住皇上的病情。”
事关重大,御医不敢怠慢,忙行礼回禀:“娘娘放心,臣等就算拼尽一身医术,也义不容辞。”
沉沉的应声在整个寝宫回荡。
站在末端的白面御医听话乖巧,跟随众人跪下又起身,手却悄悄摸向袖间鼓鼓囊囊的银两。
在众御医诊断商量时,他弯唇露出个温和的笑,拱手表示愿意冒险一试。
“皇后娘娘,要想稳住皇上体内蛊毒,需要在风池和关元两处施针,臣可以为皇上驱毒。”
闻言,白慎晚握住银针的手顿一下,皱眉提出质疑。
“这事关皇上性命,你有几成把握?”
不过,这几处穴道确实能暂缓毒性,只是她前几日太过牢费心力,今晚再强行亲自施针,腹中孩儿怕是遭受不了。
故而这才找来御医从旁协助。
白面御医微微一笑:“臣行医以来,从来未出过一丝错误,这个娘娘大可放心。”
“既如此,这两处穴道由你来。”
略略思索过后,白慎晚挪到旁侧。
白面御医随即提起药箱上前,脸上笑意越发温善:“多谢娘娘信任,臣定不辱使命。”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掀开江妄行衣领,找准其中的穴位。
片刻过后,拿出银针,放在火上灼烧几秒,等温度稍降便要轻轻刺入。
“等等。”
白慎晚突然皱眉,伸手阻挡他要往下的动作。
燃烧的烛火里有一股淡淡焦香,虽不明显,但只要细闻还是能发现异样。
她谨慎注视眼前的人,冷声发问:“你这银针里有什么?”
白面御医心跳加快,可脸上仍然一片平静:“回娘娘,或许是臣袖间的熏香不小心沾到银针,这都是花香,不会损害龙体的。”
“是吗。”
白慎晚微眯眼眸。
事到关头,更应谨慎,再看眼前御医眼神闪躲,心下已经了然。
不等此人说话,白慎晚反手拧上,原本该刺入江妄行身体的银针便调转方向,没入御医手背。
寻常人挨了这样一针,只会形同蚊咬,绝不会有性命之危。
但这御医登时脸色大变,急急大喊:“娘娘!你这是做什么,这是想谋害臣啊!”
说完不管在场众多双眼睛,他手忙脚乱地在药箱最底层摸出药丸,一把塞入嘴里。
来自寂遥的剧毒,若不及时服下解药,哪怕以后毒性清除,也会给身体造成不可挽救的损伤!
直到解药彻底入腹,白面御医感受到体内的灼烧退去,才缓缓吐了口气。
然而再抬头,撞入的便是皇后肃冷的视线。
身体莫名哆嗦,他喃喃开口解释:“臣这是急症发作了,不吃药怕会耽误给皇上治疗,请娘娘恕罪。”
“你不必治了。”
白慎晚冷嗤一声,抬手吩咐一直守在门外的白昭:“此人意图给皇上下毒,你即刻拉出去,活剐了。”
此话一出,白面御医忙跪下,惊慌大喊。
“臣没想要下毒,娘娘不可滥杀无辜,不能啊。”
更何况他只是下毒未遂,绝不会轮到要丧命的下场。
没想到皇后竟会如此心狠!
可惜他再也没有反驳的机会了,嘴被捂住,下一刻寒光毕显的利剑直接从后割断他的脖子。
院中血腥气味丝丝弥漫。
就在众御医喉咙发紧心惊胆怕之时,白慎晚脆如玉碎的声音透过纱幔传出。
“他既想过要谋害皇上,势必要想过事发的后果。”
“传下去,以后谁人再敢做此行径,一律剥皮抽筋,本宫倒要看看,谁的胆子竟然能大过天。”
皇后威压扑面而来,众御医霎时间汗流浃背。
当夜,消息便像长了翅膀,传遍京城大街小巷。
人人都道皇后娘娘雷霆手段,果敢坚决,救天子于危难,也有人暗地里大骂,称妖妇错怪忠臣,乱杀无辜,甚至引起众愤。
刘品听后更是如坐针毡,在屋内走个不停。
人是他收买的,万一皇后发现端倪,刘家只会全数沦为阶下囚,任她宰割。
更不说皇后和他还有私怨未解决,发落起他来更不会手软。
思来想去不是办法,天色未亮时,刘府飞出几只白鸽,扑棱棱的翅膀飞向四周。
蹲守城门的暗卫见状觉得可疑,随即拉弓射中其中一只,转头打马入宫。
“皇后娘娘,这是刘大学士字迹,可上面却是寂遥的文字。”
听到声响,坐在床边的白慎晚蓦地惊醒,从暗卫手里接过信件,展开。
字迹凌乱潦草,但不难看出就是刘品本人的字。
内容经过加密,她瞧不出具体内容,眉头也深深紧锁。
“刘府最近可有什么反常。”
暗卫思忖片刻,点下头:“我们最近发现,出入刘府的闲杂人等每天都在增多,派人偷偷向府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