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就来到军营外面,远远望去,本应陷入黑暗的军营,此刻却是灯火通明。
练武场上围着一圈又一圈的火把,照的半个军营都亮若白昼。
“怎么回事?”
俞池拧眉,催马到营门前,沉声问 守门的士兵。
“见过将军!”
看到俞池前来,守门士兵赶紧跪下行礼。
“起来吧!军营里怎么回事?”
“回将军!很多兄弟染了寒症,军医也束手无策。好在今日来了一位小神医,恰好能治寒症。此刻正在练武场上,为得了寒症的兄弟们医治呢!”
恰好能治寒症的小神医??
怎么会这么巧!
“开门!”
练武场上,鱼乐让士兵们围成几圈,点燃火把,驱散练武场上的寒气。
让得了寒症的士兵,并排躺在毯子上,围成一个圈。
她自己则站在圈里,闭上眼睛凝聚功力,身体慢慢上升。
慢慢的,她周身发出一层淡蓝色的光晕,映照的那张唇红齿白的小脸,更加的莹润如玉,绝色出尘。让抬头看她的士兵们,都看傻了眼。
蓝色光晕越来越浓,鱼乐的小脸也越来越白。
突然她猛的睁开眼睛,双手快如闪电,一道道泛着蓝光的冰凌,瞬间没入地上士兵的身体。
当最后一道冰凌甩出去,她微微勾起唇角,释然一笑:终于结束了,这些士兵有救了。
然而下一秒,她的身体就被一道强大的劲力击中,伴随着一声怒吼,如破布般飞了出去。
“南非鱼!”
俞池的一掌,带着毁天灭地的愤怒,用力打向鱼乐。已经筋疲力尽,且毫无防备的鱼乐瞬间就被击飞,重重的落在练武场外面,仰头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俞池如地狱的恶魔一样,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毫无声息的鱼乐。
他寒眸泛红,蕴含着滔滔怒火。
这个女人!她怎么敢对士兵们下手?
她无论如何顽劣,他都可以接受,可她偏偏动了他的士兵兄弟们!
龙有逆鳞!触之即死!
南非鱼!看来本将还是对你太仁慈了!
低头看着地上的鱼乐,那张平日里娇萌可爱的小脸,此刻煞白一片,唯有嘴角的鲜血,刺的俞池眼睛疼。
努力忽略心底的痛意,他举起手,咬了咬牙关,正欲一掌拍下。
“将军!不可!”
江若白冲了过来,扑通跪下,眼中同样是愤怒的猩红,他看了一眼鱼乐,亦是满脸仇恨。
“将军!她是该死!可是将军不能这样杀了她!她身份特殊,若死在将军手里,定会给俞家军带来灭顶之灾啊!”
“将军!三思啊!”
“将军三思啊!”
其他士兵见江若白跪地劝阻,也一起跪下呼喊。
“将军!她南非鱼死不足惜!可是我们数万士兵的命呢?将军,您不能不顾啊!”
俞池闭上眼睛,双手紧紧握起,深呼吸压下心里澎湃的杀意。
“把她关起来!明日当众处决!”
“江若白!把今日之事,写成奏折,连夜送进皇宫。杀我俞家军之人,我必亲手杀之!”
寒眸转向躺在练武场上的士兵身上,冷峻的脸上浮起一抹悲痛:“江若白,让军医给那些兄弟看看,尽力救治。”
瞬时,整个军营陷入一股沉痛之中。
与此同时,国公府里也是乱成一团。
下午的时候,济世堂的掌柜拿了郡主的玉牌前来,说是一个少年拿了这个来求医。
可少年病症复杂,他们根本就看不出来,但既然是郡主让他上门,必是有医治之法,于是便拿了玉牌来国公府求助。
恰好仲老头正准备出门,听到掌柜这么一说,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丫头是给他找事做的。
气呼呼地拉着掌柜就去了济世堂。
可当他给阿布一把脉,立马变了神色。先施针缓解阿布的症状,才仔细问了他,遇到郡主的经过。
阿布感恩鱼乐恩情,就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并不住的给仲老头道谢。
仲老头思忖片刻,没有理会阿布,背着手出了医馆,看到掌柜跟上来,交代他如何给阿布治疗,就往国公府而去。
到国公府之后,径直去了老国公的长寿院。
老国公午睡刚醒,就看到仲老头一脸凝重的走进来,以为他又想什么主意,骗自己珍藏的好酒,当下就没好气的冷哼一声。
“姓仲的,你这次说破大天,也别想骗老子一坛酒。”
仲老头摆了摆手:“国公爷,我这次可不是为了酒。”
他神情难得严肃:“鱼儿好像去闯俞家军军营了。”
“不为了酒……什么?闯军营??”
老国公腾地一下站起来:“来人!备车!去俞家军军营!”
仲老头赶紧拉住他:“国公爷莫急!只是有可能,还不能确定。您还是先去宫里看看鱼儿在不在皇宫,若是不在,我们再去军营找她不迟。”
“对对对!先去皇宫!备车!我要入宫!”
老国公拄着拐杖就往外走,仲老头也一起走了出去。
待老国公在皇宫扑了个空,心急如焚的出宫去军营时,路上遇见一士兵一路高呼进了皇宫。
“俞将军急奏!俞将军急奏!”
俞池??
老国公顿住脚步,竟鬼使神差的跟着士兵去了龙吟殿。
当他在门口,听到士兵给皇上读俞池的奏折之后,身体一晃,差点一口鲜血喷出来。
当下顾不得礼仪,拄着拐杖冲了进去。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我孙女再顽劣,也不可能闯入军营杀人!”
寒风呼啸,掀动帐篷的门帘,钻进数道寒气。
帐篷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瘦小的身影,如墨青丝纷乱,遮住了半张脸,露在外面的肌肤苍白胜雪。
“冷……”
若有若无的呻吟声从身影处传来,却被钻进来的寒风,吹散在黑夜里。
鱼乐皱紧额头,使劲抱着自己。跟非鱼换了这么久,她还从来没有这么冷过。
今夜为何会这么冷?冷到她全身都在发抖,牙齿都在打架。
努力的想睁开眼睛,看看是不是被子被蹬到地上,可是她用力抬了抬眼皮,都没有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