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滨江路事故地点，消防那边已经到了，正在江里营救跳河的人。
救上来两名落水者，皆为女性。
章杨指挥随行护士立马进入急救程序。
“无反应无呼吸！”
“压额抬下巴开放气道！人工呼吸！”
5次人工呼吸以后，又立即进入胸外按压。
重复二十几次按压次以后。
终于，万幸，两名女子都恢复了自主呼吸。
由于神经高度紧绷，心肺复苏又是体力活，此刻，章杨瘫坐在地，双手肘垂在弯曲的腿上。
消防员里有人说：“应短头发女子跳河，长发女子营救失败，才导致两人都溺水昏迷。”
章杨望着被抬上担架的长发女子，刚刚做急救的时候没空思考，现在反应过来，才觉得那女生好美，由内而外地美。
章杨站起身，跟着上了救护车。
医院急诊室外的座椅上。
傅屿舟穿着休闲的黑色t恤，翘着二郎腿，靠着座椅，用手机看着工作上的文件。
今晚，章杨约了他去酒吧坐坐。
不过，章杨说要在急诊替班，十点才下班。
现在已经十点半了。
他给章杨打电话一直没人接，便亲自来医院接他下班。
值班的护士告诉他，章医生出急诊了，应该快到了。他便坐在走廊候着。
那些护士总找些莫名其妙的话题跟他说话，还对着他拍照录视频——真是聒噪得很。
突然，救护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近，一个病人被抬下了车，推了进来，随行的还有章杨。
章杨注意到傅屿舟，两三步走过来：“兄弟，都怪我，今晚不能请你喝酒了——抢救了两个溺水者，目前情况还不太明朗，王畅还没回来，我不能走。”
他被章杨放鸽子也不是第一次了。
医生这个工作本就特殊，比起救人，喝酒这档子事，根本不值一提。
傅屿舟略微点头，拍了拍章杨的肩膀以示鼓励，就准备起身离开。
当他经过急诊抢救室门口的时候，救护车上的第二位溺水者正被推着进抢救室。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
一秒后，他转过身低头仔细盯住推车上的女人——
是沈千！
是沈千！
那惨白却绝美的脸，鼻梁右侧的棕色小痣，还有前几天自己在她脖颈处留下的吻痕。
他怎么会不认得。
抢救室的门关了。
只听里面传来滴滴滴的监护仪声音，以及医护人员紧促的指令声。
他靠在抢救室门口的墙壁上。
她怎么会溺水？
前段时间还生龙活虎地陪SH的人参观工厂，怎么今天突然就溺水了？
抢救室出来两名护士，傅屿舟拦下其中一人：“请问里面怎么样了？”
护士答道：“其中一人血压偏低，正在抢救——一切等医生来说吧。”
说罢，两名护士往配药室走去，边走边感叹：
“那女的估计为情自杀，自己想死就算了，害得救她的人也差点丢了命，唉！”
“自杀”两个字落在傅屿舟耳中，格外尖锐。
自杀？她自杀？
难道，因为今天顾南泽婚礼的日子，她才伤心欲绝去跳河吗？
他在a市最顶级的医院，办的有超级VIP年卡。他打电话过去，让那边马上成立一个多学科治疗组。
此时此刻，他不能让人去干扰章杨抢救，但如果章杨这边不行，就立刻转她去那边抢救。
走廊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走得很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