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若是之前的他，当然只能走这条路，可既然他如今和蔡公公合作了，行事就放肆了许多。
“我要找到你，只是为了不再出别的波折，可不是因为只有你才能解开我身上的冤屈。”
若是他随意找了人填补进去，马上又出现类似的事情，他可真就是深陷泥潭，无法逃离了。
“你既然会易容，身手又不错，可愿意跟着我？”
郝炎僵住了，似乎不敢相信竟然还有别的选择。
姜帆没有出声催促，就这么平静地盯着他。
良久，郝炎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几乎停不下来。
最后他才缓缓的跪在了姜帆面前。
“我愿意。没想到，我郝炎还有一日可以效忠于他。”
“他？”
郝炎不等他问出口，便果断截断他的话头。
“公子，别问了，有些事情，你不该知道，你就用着齐王府的身份好好活下去。”
他狠狠地磕了几个头，带着点哽咽。
“好好活下去！”
一个壮汉在自己面前差点落泪，姜帆想要说的话，也只能咽了回去。
他拍了拍手，从暗处出来了几个穿着劲装的暗卫。
“带他回去，准备个人送进大理寺吧。”
至于陆武的证词，他背着手，面向京城的方向。
“将消息送去给姜姑娘。”
京城中，荷花伸手接住突然掉在她身上的荷包，顺手收进袖中。
然后探身进马车，将荷包中的纸条递给端坐在内的姜黛。
“小姐。”
姜黛接过纸条，瞄了一眼，就撕碎揉成一团。
“陆武还在青楼里？”
如意坐在马夫的位置上，远远看了一眼，陆家马车还停在青楼门口，便低声回答道。
“还在，小姐我们继续等着吗?”
“等着。”
姜黛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她有的是时间，在这里守着，只要保证在大理寺赶来之前见到陆武就可以了。
半个时辰后，眼尖的荷花率先发现了陆武的身影。
“小姐，陆武出来了。”
如意马上打开了车门，让姜黛从里面出来。
姜黛扶着荷花的手，汇入了闲逛的人流，逐渐靠近醉醺醺的陆武。
陆武是偷偷跑出来的，陆文死了之后，陆家盯他盯得特别紧，深怕他也出事。
可就苦了他，吃喝嫖赌一样都碰不上了。
好不容易今日趁着府中无人，偷偷跑了出来，便赶紧来青楼里喝酒玩乐。
“你伺候爷……伺候得好，下次爷来……还点你。”
他扶着身边娇美的妓子，话都说不利索了。
一直等在外面的陆家下人赶紧上前去扶陆武。
“爷，我们快些回去，老爷夫人快回府了。”
提起老爷夫人，陆武总算清醒了些，摇晃着脑袋就要往马车走去。
可他还没走到马车边，就看见人群中那笑吟吟看着自己的少女。
是……
是姜黛！
他脑子嗡的一声就木了，陆文凄惨的死状迅速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还有如同恶鬼般的姜帆。
都是因为这个女子。
他往后退了几步，就要落荒而逃的时候，却见对面少女眼角似乎亮起了一抹粉红。
陆武身子摇晃了下，扶住了额头。
他好像忘记了什么？
可下一瞬，他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快！我们去大理寺！我想起来了，杀了大哥的凶手！”
陆家下人被他一顿疾风暴雨的话给吓住了，呆在原地。
陆武已经跳进来马车，见他没有动静，伸头叱骂道。
“还不快带小爷去大理寺！”
陆家下人连忙上了马车，一边驾车，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武少爷，您当初指认姜帆就是凶手啊，怎么突然还要去一趟？”
陆武不甘心地在马车里砸吧砸吧嘴，有些费解地晃了晃脑袋。
他当时怎么就一口咬定是姜帆了呢？现在回想起来，根本是两个人罢！
他们身后，如意架着车紧紧地跟在他们车后，马车里的姜黛按着太阳穴，维系着和陆武之间的联系。
她试过了，以大理寺的范围，虽然不能完全控制住他，但是足够影响他了。
大理寺卿看着突然闯到自己面前的陆武，不解的问道。
“陆公子，可还是因为之前的事情而来？现在还在查探中，陆公子莫要心急。”
陆武按住他的桌子，努力让脑子更清醒点。
“我有话要说！凶手不是姜帆！”
大理寺卿厌恶的闻着他的酒气，一边敷衍道。
“我知道的，你之前指认帆公子他是凶手，我们还在查探，他能出大理寺也是因为证据不足，若是证据充足，我们还是要将他带回大狱的！”
陆武听得糊里糊涂，示意他别说话了，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姜帆不是凶手！”
大理寺卿这才听清楚，吓得立刻站了起来。
“陆公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可是最重要的证人，可不能今日指着是帆公子，明日又指着别人，后日又换了其他人！”
陆武摆了摆手，示意他知道，才努力边回想边叙述道。
“那天下午我被姜帆吓傻了，所以有些分不清梦还是现实了，误认了凶手，现在我想起来了，你找人来，我将画像描述出来。”
大理寺卿仔细看了看他的表情，确定他不是忽悠自己玩，便起身叫了人来，还悄悄吩咐屋外的人去请陆太师来，这才回身引着陆武到椅子上。
“既然如此，陆公子便好好的说清楚罢，他会将你的叙述画成画像，等完成后，你再看看对不对。”
陆武点了点头，将脑海中的样貌一一表述出来。
陆太师来的时候，恰好画像完成。
他抢在陆武之前夺走了画像，皱着眉问道。
“这就是凶手？你确定不是姜帆？”
陆武借着他的手看了一眼，与他那夜看见的人一般无二，便肯定的点了点头道。
“就是他！”
陆太师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鼻中已经闻到了他的酒气。
“你确定？那晚只有你一人看见了凶手，之前你指认姜帆的时候也是这么肯定的。”
陆武只觉得脑子特别的清醒，尤其是这人的样貌更是清晰。
“不会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