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只是一个教训，再有下次，灭了你们白家。”
白衣老者趴在地上，大口咳着鲜血，他不敢直视鬼僵，否则会给白家带来灭顶之灾。
“还不快走，站在这里等死吗？”
好精彩的场面，要不是鬼僵大人提醒，我还能看下去，赶紧朝着回龙观走去。
除了村子里偶尔传出的狗叫，再无其他声音，路上空无一人，衣服上的水滴落在地面上，预示着我前进的方向。
回龙村地理位置并不偏僻，不过村子里的年轻人都去城里发展，房子都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建造的，大多数都是红砖瓦房。
屋顶传来瓦片滑落的声音，月光下偶尔能看到几道黑影，像人又像猫，窗户上的玻璃后偶尔闪过绿油油的眼睛，紧盯我的身影。
即便我的心理素质再强，也有些害怕，明面上的东西不可怕，可怕的是隐藏在暗处的，因为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打算什么时候对我下手。
再往前走不到百米，一道黑影站在街道中间，看到我前来点点头。
这人又是谁？从着装打扮看不出是男是女，只不过体型微胖，挺着个肚子。
“诸位能否给我一个薄面，我特地备好酒席，宴请大家。”
一听声音得知胖子是个男的，他身后放着数十张桌子，上面摆满了酒肉，离得老远我都能闻到酒肉香，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街道里传来诡异的讥笑声：“胖子，你没鬼僵大人的本事，就别学人家出来摆场子。”
胖子也不生气，拍了拍肚皮说道：“我肯定和鬼僵大人比不了，只不过这些年交了几个朋友，经常在一起坐坐，如果诸位看得起，不妨一起谈经论道。”
说着胖子身后走出三人，一个老妇戴着黄皮子手套，腰间挎着布袋，里面放着不知是啥东西，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另一男子肩扛大刀，全身散发着血腥气味，满脸胡茬，眼睛里透露着凶戾气息，好像下一刻就会动手。
最后一男子不足一米五，头戴白色大高帽，借此身高勉强达到一米八，笑呵呵的站在那，仿佛人畜无害。
“诸位，不知我这三位朋友能否入得了你们的法眼。”
短暂沉寂过后，那幽幽声再次传来，“接鬼婆，青云刽子手，半阴人你都请来了，想必你的身份也不简单吧。”
我哪里还敢停留，快步朝着回龙观走去，距离终点不过三百米，要是后面没人，我绝对会死在半道上。
后面的路途没有出现任何异常，街道上偶尔能看到几个人，甚至还有个酒鬼抱着电线杆在那使劲。
看到这幅景象，我微微放下心来。
“往前走，到了回龙观我就离开了，”身边走过一人，穿的西装革履，手里提着一个黑箱子，由于走的太快，我看不清他长得是什么样子。
原来还有人，我跟在他身后，快步走到回龙观。
到了这又没人了，西装革履的男子消失不见，周围乌漆嘛黑，我刚准备进去，身后一道破空声传来，紧接着小腿刺痛，强大的力道促使我站立不稳，倒在地上。
扭头一看，小腿上插着一根半米长的箭矢，好在只伤到肌肉，并没碰到骨头，即便如此也疼得我龇牙咧嘴，差点叫出声。
旁边的楼上传来打斗声，我知道有人暗中出手，连忙钻进回龙观关紧门。
看着没有头像的土地爷，我终于松了口气，撕掉箭矢后的尾羽，忍痛将箭拔了出来。
鲜血顺着小腿流下来，顷刻间地面染得绯红，我靠在墙壁上大口喘着粗气。
由于年久失修，回龙观墙壁上有几道裂缝，冷风从外面吹进来，发出呼呼的声音。
长时间没人供奉，回龙观里只有几个干瘪的苹果，我拿起来咬了一口，水分全无，里面都有些腐烂。
我不知道让我来回龙观做什么，接着微弱的月光，我看到土地爷肩膀上放着什么东西。
将东西取下来放在裂缝处观察，这是一把爪刀，上面四个和指头差不多大小的空隙刚好能伸进去，下方不足二十公分的刀刃反射着月光，看起来极为锋利。
猛然间裂缝外的月光被什么东西挡住，扭头看到一个绿油油的眼睛正在往里看。
“你以为待在里面就安全了吗？没看到土地爷都自身难保，还能保得了你？”
我也狠下心来，拿着箭对着裂缝插去，只听外面一声惨叫，箭也跟着脱手而出。
“老子我就在这里，有种的进来搞死我！”
可能是拿着爪刀的缘故，增添了不少安全感，之前的憋屈一扫而空，不禁吼了出来。
外面死一般的寂静，紧接着仿佛听到千军万马过境的声音。
小腿依旧流着血，我感觉脑袋晕乎乎的，靠在墙上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我躺在病床上，外公和老爸守在旁边，小腿已经包扎好，除了身体有些虚弱，并无其他反应。
我心里有很多疑问，外公也看出来了，拍了拍我的胳膊，“孩子，有啥想问的就问吧。”
“这些年来我为什么要装疯卖傻？”
我几乎是咆哮着吼出这句话，这些年来我没吃过一顿好饭，没睡过一次好觉，有家不能回，亲人也不在身边，我还要装傻，整日和乞丐为伍。
父亲沉默不语，不知道如何面对我，外公叹了口气，“关于这件事，你得去问你爷爷，这是他的安排，如果你不装疯卖傻，活不过十六岁。”
对于爷爷我所能获得的信息全都来源于父亲和外公，就连照片都没见过。
“爷爷呢？”
外公叹了口气，“我们把你带出村子后再也没有他的消息，这些年我也派人去找过，但都没有下落，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我挣扎着坐起来，拿过床边的拐杖，朝楼下走去，虽然我恢复了正常生活，可心里一团糟，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
父亲跟着我走下楼，两人坐在石椅上，面对面都不说话。
良久父亲递给我一根烟，点着后说道：“回家看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