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羽琢磨了一下,“你这个观点倒是说得通,现在头疼的是,我们去哪儿才能抓到他们呢?”
郝建也是毫无头绪。
韩归竹道,“落羽,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刚才在陈府施的是什么法术?”
落羽一愣,“呃……我是跟一个世外高人学的。”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教教我呗?”
“这又不是学武,一招半式就能教会的,这是需要多年的修为才能做到。”
韩归竹俏脸一沉,“我早就看出你不对劲了,我在天门山习武多年,岂能不知法阵封印,可以封住可怕的亡灵与污秽之物。”
落羽心里的火也被拱了起来,自己本来就没有做错什么事情,韩归竹凭什么质问自己?
“我是什么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处处针对我?”
韩归竹毫不示弱,“能施出法阵,没有几百年修为,是根本做不到的,你不说清楚,我就跟你没完,你待在我表哥身边,到底有什么企图?”
郝建一看,两人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瞅着就要上手了,赶紧出来和稀泥。
“表妹,落羽没有坏心思,他一直在保护我呢?”
韩归竹气呼呼道,“对,她没有坏心思,我有!”
说着,急匆匆地向县衙走去,把他们甩在了后边。
郝建道,“落羽,你迁就她一下,等找个合适机会,我会跟她说清楚的。”
落羽沉默不语,把她甩在身后。
……
刘志屁颠屁颠地跑到万通古董店,“韩大人,那两件胆瓶出手了没有?”
韩平摇了摇头,“这都过去十多天了,那位小姐和老人一直没有出现。”
刘志不忧反喜,“这样正好,我们还可以多卖些银两。我记得寄存那人说,他在京城找好了买家出价一万五千两,那我们岂不发财了?”
韩平倒是没有那么乐观,“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黄霸天可是差人来催过那500两银子。”
“这……通和当铺最近只进货没有出货,现银剩了还不到100两。要不,你去求求高员外?”
韩平一声长叹,“高员外现在怕是自身都难保,好不容易弄来了一支队伍,却被狮子岭的土匪打得是落荒而逃。”
“高员外不是和严相私交甚好,他为什么不去找严相寻求帮助?”
“高员外自打从狮子岭回来后,成天待在府里,哪儿都没去。那座新府邸盖了一半,做工的人也全都跑了。”
刘志道,“这事我就得说说高员外了,当时城里来了许多难民,他就提供两餐,就白得了一些免费的劳工。现在县衙又施粥又贱卖粮食,城里的难民现在已经几乎看不到了,谁还免费给他做工?”
“唉,我们还是赶紧想想怎么还黄霸天那500银子吧。”
是夜。
郝建在沉睡中,又被落羽唤醒了。
“县衙来了不速之客,偷了我们几颗天雷,被我逮住了。”
郝建穿衣下床来到大堂上,一个男人被五花大绑躺在那里。
郝建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跑到县衙来盗窃。”
男子一身黑衣,厚厚的嘴唇,不忿道,“你们凭什么多管闲事?”
“呵,你倒埋怨起我们来了,你来县衙偷盗,还敢说我们多管闲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去过陈府。”
郝建心中暗笑,来个不打自招,“陈掌柜和李管家是被你打的?”
男子坦然道,“对,就是我干的!”
“你是如何做到的,几乎在同一时间连伤两人,况且这两个人还不是住在一起?”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郝建冷笑道,“你既然知道我们去过陈府,想必也见识过法阵的厉害,你现在落在我们手里,自然知道我们的手段!你如果不想遭受皮肉之苦,就赶紧从实招来!”
男子没了刚才嚣张的气焰,趴在地上沉思一会儿,“我说,我说······”
男子叫铁柱,是陈记药铺的伙计。说是伙计,其实就是经常背锅的倒霉蛋。这份工作,看起来不错,每月好歹可以领几百文月钱,但实际上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
陈掌柜如果有气了,会往他身上撒气,李管家事情没干好,被陈掌柜骂了,他也会朝着铁柱身上发泄。最可气的是,就连其他伙计,有时候也跟他过不去,处处为难刁难他。
铁柱那个气啊,但又没办法,只能陪着笑脸,四处当孙子。
人长期受气而不发泄出去,心里多少会有些压抑,铁柱也是人,他也有感情,也需要发泄心中的不满。
他从此迷恋上了喝酒,每次都喝得叮当大醉,而且喝醉了就会破口大骂,大吼大叫,哭天喊地地发泄心中不满。到后来,几乎每天都这样,不然就无法入睡。
这一天,李管家带着铁柱还有十几个伙计去外地进了一批药材,返回星河县城时,突然天降大雨。他们都随身带着油衣,盖好马车上的药材时,少了一件油衣。李管家就扒下了铁柱身上的油衣盖在药材上。
可怜铁柱一路淋着雨回到了陈记药铺,卸完药材,他已经身体发冷染了风寒,回到住处,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头栽倒在床。
第二天,铁柱拖着沉重的身体来到陈记药铺,本想抓点药回去。
谁知,正赶上半夏在卖大宝丹。李管家一见铁柱病恹恹的,就让他谎称是吃了半夏卖的大宝丹,才病成这样的,就把他抬到了半夏卖大宝丹的地方。
李管家本想抬着他去县衙,却被郝建严厉阻止了。李管家抬着铁柱往回走了没几步,就把他丢到了路上。
郝建也想起来了,当时铁柱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原来是真的身体抱恙。可是他为什么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铁柱继续说起了自己的经历。
铁柱无奈之下,只得自己踉踉跄跄走在路上,他当时已经不想活了,就想走到城外,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一躺,了结自己憋屈的一生。
也不知走了多远,铁柱被一阵酒香勾起了馋虫,前面不远处有一家酒肆。他用身上仅有的十文钱买了一壶酒,走几步喝一口,他当时心里还挺高兴,临死还能有口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