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亲。”陈子楚道,“前几日一个晚上,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我恍惚间突然感觉有个人影站在自己的床前,可是不管怎么努力都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借着窗外透过来的淡淡月光,只能勉强看出床前这个人的大致轮廓。只见这个人一身白衣,身材娇小,浑身散发着一股阴柔之气。当时,这个人一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当时害怕极了,身上的汗毛直竖,我拼命想要喊叫,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来。
那个人看了我一会儿,突然伸出一只手朝着我的脸摸来,我瞬间感觉头皮发麻,整个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陈子楚说到此处,突然神色慌张起来,眼睛惊恐的看着窗外,身体抖动似筛糠。
众人望向窗外,外面阳光明媚并无异象。
刘氏赶紧上前搂着陈子楚,“女儿,别怕,娘在这里呢,县太爷也在这里呢。”
这种情况,郝建不便细问,落羽问道,“陈小姐,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陈子楚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道,“当时,我拼了命要躲,可身体怎么也动不了。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一声大叫,瞬间我就能够活动了。我慌忙从床上坐了起来,可是当我看向刚才那人站立的位置时,却又什么都没有了。我当时也闹不清楚,刚才是自己在做梦还是真实发生的?”
伥鬼在梦中恫吓的画面浮现在郝建脑海里,难道真有鬼魂作祟?
落羽道,“陈小姐,你知道是谁喊的吗?喊得什么你还记得吗?”
陈子楚摇了摇头,“不知道,就听喊了一声‘嗨’!”
刘氏道,“当晚,丫鬟跑来告诉我,我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女儿慌慌张张的,吓了我一跳。
女儿说刚刚好像做了一个噩梦。我当时闻到房间中有一股淡淡的狐臊味,这股味道很淡,不仔细闻是闻不出来的。后来,我也问过府中的人,没人听到喊声,更没有看到是什么人在喊。”
落羽道,“陈小姐,那后来······你还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吗?”
陈子楚续道,“等到了第二天晚上,因为我昨夜没有睡好,于是便早早的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到床上睡着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而且睡的很熟。
等到了后半夜,我又再次迷迷糊糊的梦到了昨天晚上的那个白衣人,而这次那个白衣人并没有站到床前,而是在房间的西南角的角落里站着,一双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见到白衣人瞬间出现在了自己的床前,整个人吓的魂都飞了出去,想要大喊却喊不出来。整个人犹如被施了咒一样,浑身一动也不能动。想要大声呼喊自己的爹娘,又发不出一点声音。
就在这时,那个白衣人突然消失了,紧接着又出现在床边。自始至终,这名白衣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一直盯着我看。
我自始至终都以为这是一场噩梦,心中一狠,照着自己的舌尖咬了下去,整个人瞬间精神了起来。我睁大着眼睛,看着床边,然而并没有看到刚才梦中见到的那个白衣人。不过,我又再次闻到了上次那种狐臊气味,只是这次的气味比上次浓郁了很多。”
郝建暗道,这绝对不是一场梦。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韩归竹突然说道。
“在山上我听师父说过,狐狸多性色,有的的狐狸成了精,专门挑选漂亮的年轻女子糟蹋。而在这之前,都会来查探一番,就和陈小姐遭遇的情况一样。
每天晚上后半夜等女子睡熟后,狐狸便会悄悄的出现,因为狐狸天生带有狐臊味,所以每次狐狸来过之后都能够闻到一股淡淡狐臊味,这是狐狸所特有的,就算是成了精,也去不掉。而这种狐狸,老一辈人为他们取了一个名字‘淫狐’。”
郝建无意看了落羽一眼,收获了落羽一个狠狠地白眼,赶紧错开目光。
刘氏情急道,“这位小姐,照你这么说,我女儿被那个什么淫狐盯上了,那可如何是好?郝大人,求你救救我的女儿。”
说着,刘氏跪了下来。
郝建扶起她,“韩归竹,那你师父有没有说过怎么办?”
“有倒是有,就是被狐狸盯上的年轻女子只要嫁了人,狐狸就会放弃,因为到了这个阶段的狐狸,对年轻女子的要求也是极其的苛刻,必须是没有出嫁的女子,而且还必须是清白之身。”
刘氏听后,心中稍安,陈子楚年方十八,也到了出阁的年纪。以前媒人没少登门提过亲,陈子楚一个也没看上。
可是,这一时半会到哪去寻得一位称心如意的郎君。一想到这是救女儿唯一的希望。
“我马上就去找黄媒婆,为女儿寻一个中意的人。”刘氏道,“大人,我家老爷是不是也被这淫狐打的?如果他再来了怎么办?”
虽说,郝建对陈掌柜的为人很是不耻,但怎么说他也是自己治下的百姓,保护每个人的生命安全,他作为县令责无旁贷。
郝建向落羽投去求救的眼神,落羽道,“你现在完全有能力施一道符箓,不用来求我。”
郝建压低声音道,“落羽,我现在这个身份做这些不合适?”
韩归竹凤目圆睁的看着,他俩在一旁切窃私语。
落羽不再坚持,在陈府布下了一个法阵。
回县衙的途中。
郝建道,“你们说这淫狐为什么专挑陈掌柜一家人下手?”
“会不会就是一种随机行为?”韩归竹道。
“我看不像。”落羽想了一下道,“既然淫狐的目标是陈子楚,为何又要对陈掌柜和李管家下那么重的手?”
郝建道,“重伤陈掌柜和李管家的会不会是另外一个人?因为淫狐第一次出现在她房间时,她说是听到了一声喊叫,淫狐跟着消失了,她也跟着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