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铁脸色铁青地看着郝建,“郝大人,这大晚上的,你不会是走错门了吧?”
郝建脸上推满笑容,笑呵呵道,“高员外,回去我就后悔了,刚才在品上居我口无遮拦,说了一些混账话,所以赶紧过来给高员外道歉来了。”
有倒是伸手不打笑脸人,郝建前后判若两人,高铁深感意外。但刚才的事,他还是余怒未消,冷冷道。
“郝大人,你倒是健忘的很,这么快就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了?”
郝建依旧陪着笑脸,“高员外不是说,气大伤身吗?所以,刚才发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了。
还请高员外大人有大量,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儿。我初到本县任职,还有许多事仰仗高员外。”
一旁的聂风看着他贱兮兮的样子,真想上前扇醒他。
听闻这些话,高铁的确换了一副嘴脸,既然能做朋友,谁又愿意多一个敌人,毕竟郝建还是朝廷命官。
高铁脸上堆满了笑容,“郝大人,你能这么想就对了。”
郝建为了彻底打消高铁的顾虑,投其所好道,“是我太年轻,醒悟得太晚。牛大力的案子,高员外不必担心。”
“哦,郝大人有何高教?”
“牛大力的妻子现在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所以无法给牛大力定罪,就是把他屈打成招,也解决不了高员外的事情。”
高铁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郝大人的话倒像是另有深意,牛大力的案子怎么是为了解决我的问题?”
这只老狐狸真是滴水不漏,郝建嘿嘿一笑,“高员外,心知肚明的事情,何必明知故问呢?
高员外你想找的人是牛大力的妻子,只要他妻子一直都不能出现,高员外就没了后顾之忧。
至于牛大力,只要一天不找到他的妻子,本县就有理由一直关着他。所以,他对高员外没任何威胁。
如果严刑逼供,将他打死了,那本县也不好向上面交代,还请高员外体谅一下我的难处。”
高铁琢磨了一下,看来这小子是做足了功课。
“呵呵,想不到郝大人如此聪慧,我们之间的不愉快,看来真的只是一场误会。”
“对,对,一场误会。”
“高员外,我今天可是带了十二万份的诚意,来跟你道歉的。高员外是不是也应该……礼尚往来呀?”
“呃……??”
“哦,我明白了。”
高铁喊道,“周管家,带郝大人去韩大人的新府邸。”
“高员外,那我就告辞了。”郝建躬身一礼。
“郝大人,慢走!”
韩平不解道,“高员外,就这么便宜了他?”
高铁不以为然的道,“无妨,在这星河县他还翻不出什么浪花?想要整他,还不是手拿把掐的事?”
“高员外说的极是。”在这星河县还轮不到他做主。
……
郝建到韩平的府邸接回了母亲以及家仆。
“儿啊,你怎么派人把我们接到韩大人那里?为什么不直接到县衙去。?
“这……??郝建支支吾吾道。
“娘,是这么回事,县衙的后衙才腾出来,这不就把您接过来了吗?”
王氏没有起疑,“哦,是这么回事,巧云父亲的案子办的怎么样了?”
“娘,你一路舟车劳顿,一定很辛苦。我们还是赶紧回到县衙,有时间我再慢慢跟你讲。”
安顿好母亲后,郝建来到书房,翻看大理王朝的律法,以及星河县县志。
翌日。
郝建来到县衙大堂,端坐堂前。
“刘县丞,县衙还有多少库银?”
刘志拿来账册,交给了郝建,“大人,所有的银两出入都在这上面,请大人过目。”
郝建翻开账册,越看越懵,翻到最后一页,顿时愣住了。
“为什么会这样,居然亏空了3000多两银子?”
“大人有所不知,本县每年都要拿出一些银两修筑河堤,所以亏空了这些银两。”
“修筑河堤,朝廷不下拨银两吗?”
刘志道,“韩大人去年数次上书河州府,请求朝廷下拨筑堤银两,时至今日,朝廷都没有下拨一两银子到县衙。
今年韩大人也曾上书河州府,至今也是杳无人信。”
郝建没有想到,居然亏空了这么多银两。
刘志接着说道,“县衙的三班衙役已经一年多没领到饷银了。”
底下衙役纷纷点头称是。
“现在当值的三班衙役共有多少人?”
“捕快五人,站班衙役六人,狱卒杂役五人,共计十六人。”
郝建道,“怎么这么少?”
“一年多没领到饷银,我们也得养家糊口啊,那些衙役都自谋出路了。”
“如今,县衙仅靠收缴上来的田赋以及杂税,维持日常的正常运作。”
这······这到处都是一些烂摊子。如果再不想点办法,这县衙怕是很快就维持不下去了,更别说三年了。
首先要解决的就是银子,衙役们一年多没有领到饷银,哪还有什么心思当差,没走的这些,可能一直没有好的去处。
郝建长叹一声,退是不可能的,无论如何也得去面对这烂摊子。
眼下不但要解决银子的事,还要有一批信得过的下属。
“聂捕头,你去牢房把昨天那个少年带过来。”
少年跪在堂下,磕头如捣蒜。
“大人饶了我这一回吧,真的是家母病重,小的实在没有办法了,才一时犯了糊涂,干了这不耻的勾当。”
郝建看向聂风,“聂铺头,你可认识他?他是初犯,还是累犯?”
聂风又仔细打量一番那位少年,“大人,属下不认识他,没见他在本县犯过什么案,应该是初犯。”
郝建看向少年,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小的叫六子。”
“六子?
本县问你大名叫什么?”
“大人,六子就是小的大名。”
“你没姓氏?”
“大人,小的有姓氏,姓徐。”
“那你在家是排行老六?”
“大人,小的是家中独苗。不像大户人家有名有字的,六子就是叫个应。”
“你今年多大?”
“小的今年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