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小脸儿涨得通红,急吼吼道,“你别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偷了你的钱。”
老汉道,“那你说,你身上有多少银两?”
“我……我身上刚好也有300文钱。”少年环顾左右,“怎么,如果在场的还有人身上只有300文钱,那都是你的不成?”
“那你干嘛要撞我?”
少年乐了,“这每天在街上人撞人的多了去了,这能说明什么?”
“你……!!”李老汉一时气急,竟无言以对。
人群中有人开始为少年抱不平。
“对呀,这后生说的也有道理。”
“这钱也没写名字,我身上今儿刚好也有300文钱,总不能说,我这钱也是这位老汉的。”
少年的胆气壮了,“你快放开我,不然我去县衙告你冤枉好人,判你一个诬告之罪。”
郝建打量那名老汉和少年多时,当他看到李老汉那双手时,心中已有了答案。
“老人家,你先放开他。”
李老汉已经没了底气,顺从的放开了那名少年。
郝建问道,“你是做什么营生的?”
少年愣了一下,“我,我什么营生也没有,有时帮别人跑个腿儿。
你……不会因为这个说我偷了他的钱吧?”
“当然不会。”
郝建问那名老汉,“请问你是做什么营生的?”
“我开了一间油坊,就是身后这间。”
郝建高声道,“既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那我们就让这钱来说一说。
话音刚落,引来一阵嘲讽。
“这人八成是个疯子吧?”
“不疯,那也是个江湖骗子,我长这么大还从没听说钱会说话。”
……
郝建充耳不闻,“老人家,麻烦你去打一盆清水过来。”
李老汉虽说是一头雾水,但还是进屋打水去了。
那名少年心中也是充满了疑问。
众人也是不明就里,开始叽叽喳喳起来。
聂风一直站在后面,他本打算要离开的。也是出于好奇,站在原地,想看看郝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李老汉端来了一盆清水。
郝建环视左右,“在场各位谁愿意借我一文钱,用完马上归还。”
现场的人都想知道结果,不少人举着一文钱。
郝建在一个小男孩手里拿了一文钱。
咚!!
郝建将这文钱丢进了水盆里。
过了一会儿。
郝建问道,“你们大家有谁听到了什么吗?”
“切,故弄玄虚,只听到那文钱落水的声音,何曾听它说过什么?”
引来了一片唏嘘之声。
郝建捞出那枚铜钱,还给了小男孩。
“老人家,现在请你拿出一文钱,借我一用。”
咚!!
第二枚铜钱掉落水中。
围观的人虽然明明知道,不可能听到什么,但还是支楞着耳朵,望着那枚铜钱。
“大家可有听到这枚铜钱在说什么?”
“切!!”
现场又响起一片唏嘘声,有些人感觉无趣,正打算离开。
“哈哈哈,这枚铜钱终于说话了。”郝建的一声长笑,引来现场一片惊呼。
“是吗?你们听到了什么?”
“那人故弄玄虚,啥也没有听见。”
聂风极不自然地杵在原地。
郝建问道,“老人家,你看看这水面上有什么?”
林老汉瞟了一眼,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就是一盆清水嘛,水面上啥也没看到。”
围观的人也是纷纷摇头,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小兄弟,你看到这水面上有什么?”
少年狐疑的看了一眼郝建,望向那盆清水,突然惊奇道。
“我看到了,这上面还泛着油花呢。”
少年油然而生出一种自豪感,一种沾沾自喜的优越感。
郝建捞出那枚铜钱,交给了李老汉。
“小兄弟,现在借你身上的一文钱一用。”
少年迟疑了一下,还是拿出了一文钱。
咚!!!
那名少年不等郝建询问,惊喜道。
“我看到了,这水上面也泛着油花。”
李老汉望了一眼,“嗯,水上面确实泛着一些油花。”
近前围观的人也是纷纷点头。
郝建抓起少年的手腕,“现在,你总该说实话了吧?”
少年慌了一批,支支吾吾道,“我,我说什么?
你,你快放开我!”
郝建一声断喝,“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
聂风停下脚步,转身走了回来。
郝建分析道,“李老汉是做油坊营生的,每天经他手的铜钱必定沾满油脂。
刚才大家都看到了,你和李老汉各拿出的一文钱上,都沾满了油脂,你还从实招来!”
围观的人一听,这才恍然大悟。
少年狡辩道,“这,这有什么稀奇的,刚好我拿的那文钱上也沾了油脂。”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聂捕头,搜出他身上的300文钱!
聂捕头……!!”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循声看去。
聂风很不情愿的走到近前。“郝大人,有何吩咐?”
郝大人?
围观的人愣住了,他们之中有认识聂风就是县衙的捕头,他称呼面前的人为郝大人,那这个人岂不是……?
在一片惊讶声中,郝建将少年身上的300文,悉数投入水盆中。
顿时,水面上布满了油花。
郝建怒喝道,“事到如今你可还有话说?”
少年直接跪了,“大人饶命啊,饶过我这一回吧,只因家中老母,深染重病,无钱医治,我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小小年纪就不学无术,绝不能放过他!”
“对······!!”
群情激奋,现场一片声讨。
李老汉的钱财失而复得,自是感激不尽。
“草民谢过大人。”
郝建吩咐聂风先押着少年返回县衙后,再去品上居寻他。
郝建自身前去赴宴。
品上居是星河县最大一家酒楼,是一栋三层建筑。
三楼雅间内,韩平微微欠身,“郝大人,请上座。”
郝建没有推辞,落座后,环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