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秦伍胥如遭雷击,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两个小姐妹互相搀扶着,看到丞相大人也有些懵逼,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重复了一遍,
“我们跟兰儿姐姐结伴回院子,途径陛下书房时,听到,听到里边有动静,因为知道陛下一直都在这里,所以就很好奇……”
秦伍胥眼神一凛,“有动静就是贵妃?”
“奈,奈何动静太大,连,连窗户都没关……”
众人,“……”
夜晏猛地起身,脸色铁青,“事情究竟如何,一看便知,走吧丞相,无论如何,都别冤枉了贵妃才好。”
说完便大步走出了花厅。
凤梓烟紧随其后,其他人陆陆续续跟了出去,秦党看秦伍胥脸色行事,但此刻骑虎难下,他也不得不过去。
大臣们都停在了院外,虽然没进去,但正如左兰儿的小姐妹所说,屋子里的动静着实有些……大了。
如果不是开着窗户,估计房顶都能掀开。
众位大人老脸一红,不知道的还以为从山上下来一群没穿苦茶子的猴子呢。
左兰儿上前一步,俯身,“陛下,臣妾带人进去吧,别污了您的眼。”
秦伍胥,“……”
凤梓烟,“让小桂子跟着。”
随即只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本不想让你进去,但是想着观摩一下,有助于你出宫之后进行实践,是个好事。”
“滚。”
夜晏抬手,小桂子带着几个人随着左兰儿一起走了进去。
我的那个妈呀,小桂子心道,不愧是能调教出陆心怡那样手下的大佬,这功夫还真是亮瞎眼啊。
屋子里没点灯,他们提着灯笼进来,就看到两道身影在案前重叠……
这个姿势带劲,该是找人画下来送给陛下,那估计距离他出宫过日子就不远喽。
哈哈,他真是个大聪明。
“掌灯。”
忘乎所以的两个人听到动静也没有停下的意思,秦雅不胜酒力属实是醉了,乌漆麻黑的才把男人当成了夜晏。
而那个男人……
有眼力劲的小太监已经准备好了冷水,就等着小桂子一声令下呢。
小桂子看了他一眼:后继有人喽。
“泼。”
“哗”
“啊……”
梦醒了。
屋子里亮如白昼,秦雅嘴里嘀咕着“陛下”,有些委屈,娇羞的往男人怀里钻……
左兰儿讥诮道,“别做梦了,还是先穿好衣服吧。”
这下秦雅彻底醒了。
她猛地抬头就看到左兰儿嘲讽的嘴角,还有,还,还有……小桂子。
皇上宠幸宫妃他们岂敢?
忽然察觉到哪里不对,秦雅蓦地转头看向抱着她的男人,她几乎失语,
“晋,晋枫?”
罗晋枫,秦雅进宫之前的青梅竹马,情窦初开时,几乎是私定终身。
但是罗晋枫家只是粮商,跟秦家要掌控玉川半壁江山,更有甚者,要颠覆夜家江山的抱负差的太远,秦家岂会同意这门亲事?
后来秦雅被秦雪灌输了一种思想,只要做了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想要什么样的男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世间万物皆虚无,唯有权利不可负。
秦雅知道自己的命运是什么,在她没有能力之前,别说其他的,就是自己喜欢的男人也不可能得到,所以她才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走上权力巅峰,届时,只有她想做和不想做的事,绝对没有得到或者得不到的人。
行了,终于惦记到手了,落幕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罗晋枫一把扯过旁边的衣服将秦雅裹住,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但是眼中却闪着誓不后悔的光。
“雅雅,我……情不自禁。”
轰……
门外的人都听到了,没有冤枉,没有下药,没有阴谋,有的只是,情不自禁。
秦雅此刻很不好,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错,那是作为夜晏的宫妃,私通是死罪,重者祸连九族。
“晋枫,你怎么来了,我们,我们,怎么会?我明明,明明……”
与她欢好的人明明是夜晏,怎么就成了罗晋枫?
秦伍胥一声呕怒吼,“还不穿好衣服滚出来?”
秦雅一抖,罗晋枫抱紧了她,低声安抚,“别怕,有我在。”
女人瞬间泪流满面。
夜晏跟凤梓烟就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两人穿戴整齐此刻正跪在地上,秦伍胥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罗晋枫被掀翻在地,眼见第二巴掌又要落下,秦雅赶紧拉住了他的衣袖。
“祖父不要。”
“不要?”
秦伍胥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秦雅脸上,“你这个不知自爱的不肖子孙,老夫要你有何用?”
罗晋枫将秦雅护在身后,揽过所有责任,“丞相,这件事错不在雅雅,您要怪就怪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凭你?你觉得你是谁?”
秦伍胥虽然愤怒,但是理智还在,“说,你怎么会在陛下的书房?”
“我……”
“他是我请来的客人,丞相大人。”
墨子屿折扇一开,悠哉悠哉的摇了起来,那模样,颇有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赶脚。
秦伍胥眯了眯眼,“你又是谁?”
“本人不才,姓墨,陛下的表哥而已。”
噗嗤……
凤梓烟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一笑气氛倒是缓解了,不过却是更加尴尬。
谁尴尬?
秦相呗。
“原来是表少爷,本相怎么不知,罗晋枫何时成了陛下的客人了?”
“因为丞相来晚了。”
“你……”
秦党的人在下面几句话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说了一遍,秦伍胥气的脸色铁青,明知道这件事是着了夜晏的道了,可就是一点证据没有。
“柳儿呢?贵妃喝多了为什么不送回院子,来陛下书房做什么?”
柳儿被五花大绑绑了回来,看着这阵仗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陛下饶命,饶命啊,娘娘喝多了,奴婢要送她回院子,可是她死活不干,非要来陛下书房等着陛下,奴婢无法,只好将人带了过来,可是没过多久就听见里面传出,传出……奴婢知道陛下人还在宴上,里面的人定然不是您,自知闯了大祸,所以就想……跑。”
柳儿虽然吓得不轻,但是思维敏捷,条理清楚,几句话便将事情说的清清楚楚,也将夜晏摘得一干二净。
秦伍胥的脸色臭的,比吃了屎还难看。
【小样儿,没看出来,还有底牌呢?】
夜晏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道:做,就不给敌人反击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