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肖砚口中的“散会”，并没有放松，相继绷着身体走出会议室，才都松了口气。
“今天肖总是怎么了？看着好吓人！”
“我在里面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以前的肖总虽然也冷冰冰的，但也没像今天这样啊！”
“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咱们公司要倒闭了？”
“你说的也太不靠谱了，肖氏可是龙头企业，怎么可能倒闭？”
“要不然就是感情问题，肖总被女人甩了？”
“我觉得肖氏倒闭的可能更大一些。”
肖砚今天将全身心都投在工作中，好像这样才让他的脑子不那么乱，持续工作了好几个小时，连午饭都没有吃。
刚才忙着的时候没有察觉，一停下来才感觉到饥饿感。
他总想着给赵妤发消息，但拿起手机又不知道发什么。
正巧这时，陈嘉阳打来了电话。
“你那边最近动静不小啊，怎么样？你后妈亲爸没少找你闹吧？”
陈嘉阳说的自然是肖砚将肖胜举报，送进监狱的事情。
“没事。”
肖砚揉着眉心，主动提议，“出来吃个饭？”
“诶呦！让我看看，今天的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肖总怎么想起来找我吃饭了？”
“去不去？”
“去啊，当然去，来我店里？”
“好。”
肖砚挂断了电话，便驱车前往陈嘉阳的陈府宴。
上次去那里还是赵妤为了感谢他，请他吃饭。
肖砚再次来到陈府宴，那名被他举报的迎宾服务生还在那里，他竟生出了物是人非之感。
“就你一个人？嫂子怎么没来？”肖砚进入包厢后，陈嘉阳侧身往肖砚身后看了一眼，问道。
肖砚的脸色本没有那么臭，一听到陈嘉阳的问题，狠狠地瞥了他一眼。
菜已经上齐了，肖砚食不知味地吃了几口。
“咋啦？问都不能问。”陈嘉阳贼兮兮地凑过来，“小两口闹矛盾了？女孩子就得多哄哄，新婚夫妻都这样，床头吵架床尾和。”
肖砚的神色不太自然，“我们只是协议结婚。”
陈嘉阳一脸看穿肖砚的样子，“你可拉倒吧，我就不信你对赵妤没动心。”
“动心？”肖砚有些木讷地说，“你是说……我喜欢赵妤？”
陈嘉阳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肖砚，“这不用我说吧，你表现得很明显啊，是个人就能看出来。”
“展开说说。”肖砚一脸虚心求教的模样。
陈嘉阳看着一脸懵懂的肖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这样吧，我问你几个问题。”
“你看赵妤的时候，有没有过心跳加速的时候？”
肖砚不知想到什么，倏地脸颊微红，“赵妤长得很漂亮。”
在肖砚看来，看到美的事物或者人有不一样的心情是很正常的事情。
陈嘉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腹诽道：全身上下嘴最硬！
“你看过的漂亮女人也不少，看见每个都心跳加速？”
肖砚一本正经地摇头。
就在陈嘉阳以为肖砚要承认他喜欢赵妤的时候，肖砚开口道，“之前见过的都不算漂亮。”
随后又补了一句，“和赵妤比的话。”
陈嘉阳不禁想起很久之前，娱乐圈里的某位以高颜值著称的小花来要肖砚的微信被毫不留情拒绝的事，又想起了上学那会儿艺术系的校花每天和肖砚制造偶遇，最后被室友问起，他一脸疑惑地问了句，“那是谁？没印象。”的事。
陈嘉阳顿时有些懊恼他此刻对肖砚的“开导”行为，他咋觉得这哥们儿是在秀恩爱呢？
哦，怎么着？全世界你只能get到赵妤的美？
可他随后又想到这哥们的头脑在感情方面可以堪称是“榆木脑袋”，便想着帮人帮到底，就当关爱“残障人士”了。
陈嘉阳猛地想起刚刚不久在抖音上刷到的一个视频，那个视频里提供了一个判断你是否喜欢对方的方法，他便拿起手机，打开抖音，点开浏览记录中的视频，拿给肖砚看。
肖砚接过手机，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如果你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喜欢ta，你可以想象一下ta拉着别人的手，被别人搂在怀里接吻的样子，如果你想刀了和ta有亲密行为的人，那么恭喜你，你坠入爱河了。”
肖砚皱着眉头，脑海中浮现出了昨天赵妤被那个色眯眯的男人抓住脚的画面。
他回想了一下，还真是被视频里的人说中了，当时他死死地盯着男人碰到赵妤的手，第一反应确实是想把那个男人的手砍掉。
那时的自己泄愤一般地打对方，这是在他身上从没出现过的情况。
肖砚又按照视频中说的，幻想了一下，如果现在有一个男人和赵妤牵手、拥抱、接吻……
他猛地站起身，转身就走。
“诶，你干嘛去？”陈嘉阳问他。
“找赵妤。”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包厢。
肖砚此刻的心脏像是要爆炸了一样，他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这样回想起来，他的一切行为都有了解释。
为什么他边界感那么强的一个人，在见赵妤的第一面之后就让她住进了家里的客房；为什么看见她的时候心情就会莫名地变好；为什么他想拉她的手；为什么她出事了之后他那么害怕；为什么看着她的眼睛会脸红心跳……
他喜欢上了赵妤。
他记不起具体的爱上她的节点，但他知道，喜欢赵妤的这个结果，已经持续很久了。
他喜欢赵妤，想拥抱她、想和她接吻……或者只是简单地和她待在一起就好。
但茅塞顿开的狂喜后，肖砚陷入了无尽的自我怀疑。
赵妤会喜欢他吗？
他好像没什么值得喜欢的地方，他不止一次听到过背后有人讨论他，都是用“冷血无情”、“不解风情”、“注孤生”来形容他。
虽然有很多人说过他长了一副好皮囊、会赚钱，但这两点在恋爱里，和前面的缺点相比，好像微不足道了一些。
肖砚的思绪万千，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把车开在了赵家的别墅门口。
他停下车，打开与赵妤的聊天框，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