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妤的心跳得有些快。
听了林爽的话,赵妤脑子里的画面一帧一帧地闪过。
她身处险境,肖砚挺身救她的画面;肖砚蹲下身,要主动背她的画面;为了给她出好看的拍照,看摄影技巧熬了一夜,黑眼圈明显的脸庞……
肖砚会不会也是喜欢她的?
所以他才对她那么特殊又那么好。
赵妤和林爽简单地聊了几句,互相道别后,赵妤觉得有些面热,便想着到天台吹会风。
宴会厅在酒店的顶楼,角落处就有旋转的楼梯,直达天台。
人们都在宴会厅谈话,天台上没人,赵妤也乐得清静。
赵妤正远眺着京城的夜景整理思绪,一个醉醺醺的男人便上了天台。
这人看到赵妤的那一瞬间,眸光亮了亮。
他长得不错,但目光中总有一丝淫气。
他步履虚浮地走向长椅,目光一直没有从赵妤身上移开,在赵妤露出的肩膀处停留得尤为明显。
天台前身材姣好的女人正看看远处看得出神,一截修长又美丽的天鹅颈露在礼服外,男人盯着赵妤白皙的肌肤,久久不肯放开。
他换了个角度坐着,想看一眼赵妤的正脸。
赵妤这时也终于注意到有人上来,目光不经意地看了来人一眼。
只一眼,那男人就呆愣在了原地,他见过的女人不少,发生过关系的更是数不胜数,可这么漂亮又这么有气质的却没见过。
比当红的娱乐圈小花还要明艳漂亮,并且是以前从没见过的生面孔,从这两点他在心里断定,眼前的这个女人肯定是哪位老总带来的菟丝花。
混着酒气,他的理智在看到赵妤脸庞的那一刻土崩瓦解,他不禁在心里肖想,这朵明艳又漂亮的菟丝花染指起来是什么感觉。
赵妤在注意到那男人的时候就往楼梯口的方向撤了撤,可那男人下一秒就黏了上来。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吹风?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儿吗?和我说说。”男人淫邪的目光打量着赵妤的眼睛,露出个腻乎乎的笑容。
赵妤皱着眉,厌弃地躲开,向后退了两步。
“躲什么呀?我就是和你聊聊天。”说着那男人又靠近了赵妤两步。
赵妤不想理这个醉鬼,转身就走,却被那人拉住了手腕。
那人有些陶醉地喟叹一声,“你的皮肤好嫩……”
他还没说完,赵妤一脚照着他的命门踢去,可赵妤忽略了她今天穿了礼服的这个事实,腿根本抬不到那个高度,堪堪停在男人的大腿处。
那男人被赵妤踢到了大腿,闷哼一声,虽喝了酒,但反应还算快,眼疾手快地一手抓住赵妤的脚腕,“这么辣呀。”
随即那男人目光放在赵妤的脚上,仔细地端详着,“你的脚也好漂亮,和你人一样漂亮。”
赵妤厌恶地挣扎,“放开!”
肖砚来到天台找赵妤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他几乎是出于本能的上前将男人推倒在地,一拳又一拳地砸在对方的脸上,。
等缓过神时,那男人早已鼻青脸肿,肖砚的手上也沾着不少的血,是对方的鼻血。
在肖砚打那个男人的过程中,赵妤不止一次地试图想让肖砚冷静,但都无济于事。
赵妤觉得刚才的肖砚像一个失去了理智的野兽。
见他的目光终于恢复了清明,赵妤才担心地低头看他,“肖砚,没事吧?”
肖砚盯着她的脸,神情中的狠戾还没有完全消散,“你没事吧?”
赵妤的内心一片柔软,温柔地对他笑笑,摇摇头,“我没事,肖砚,谢谢你,又救了我。”
肖砚这才搭着赵妤伸出的手,站起了身。
肖砚目光睨着倒在地上面目模糊的男人,“再敢动我的人,后果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那男人当然认出了肖砚,蜷缩着身体,双手合十,发出呜咽的声音,在说,“不敢了。”
再下楼时,肖砚已经恢复了之前冷傲清俊的样子,没多久,宴会差不多结束了,肖砚和赵妤也准备回家。
经过这一遭,赵妤刚才在天台上冷静下来的心又狂跳起来。
车上。
肖砚眉头紧皱,“下次我们再去这样的场合,你去了哪里,一定要提前和我讲,好吗?”
他的声音很温柔,赵妤道了声,“好。”
随即又问,“肖砚,你很担心我吗?”
肖砚不假思索地回答,“嗯。”
赵妤的嘴角的笑意像是夏日被过度摇晃的可乐,打开盖子的那一瞬间,有些压制不住,幸好肖砚在开车,不然就要被他发现了。
两人回到家,肖砚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了那对拍下来的对戒。
“伸手。”
赵妤有些紧张,目光缱绻地看了一眼肖砚,随即手心向下,伸出自己的手。
肖砚轻轻地笑了一声,那声音好似一根羽毛,轻飘飘地落在赵妤的心上,又落下,让她的心痒痒的。
可下一秒,赵妤的心微微下沉。
肖砚将她手心向下的手翻了过来,将对戒中的女士戒指放在了赵妤手心。
“为什么……买戒指?”
赵妤听到自己的声音发问道。
“因为我们结婚了。”肖砚回答。
赵妤的心中微颤,她好似又抓住了一丝希望,试探地开口,“我们是假结婚,也需要戒指吗?”
肖砚的神情像是在思索,沉吟了很久,才开口,“戴上戒指,会更可信。”
赵妤看着肖砚一张一合的唇,觉得自己的心在不断地下坠。
“肖砚。”赵妤的鼓起勇气看着肖砚的眼睛,问道,“你送我戒指,还有其他的原因吗?”
肖砚看着赵妤有些苍白的脸色,担心地问,“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赵妤有些固执地重复道,“还有其他的原因吗?”
“我……”
这段沉默的时间很短,但对于赵妤来说格外漫长。
“我知道了。”
赵妤低下的眼睫轻轻地颤了颤,走向自己的房间。
赵妤按下门把手,“肖砚,晚安。”
“晚安。”
肖砚觉得自己的心脏绞得难受,但一时又捋不清楚他为何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