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未弦正思索着,突然有人一声轻笑。
“司小姐所言极是,祁某倒有些期待,泷裕县主又有何展示。”
祁远山忽地接了那女子的话,一双含情眼望着风未弦,眉毛挑起,轻挑肆意。
风未弦立刻别开眼,已经有了思绪。
司氏,朝中,仅有一个司家。
护国将军司复明,掌管大盛一大郡地,契州军的统领,兵权不可小觑。
其二子司明乾和司明冠,在其麾下任职,虎父无犬子,也是战功赫赫,骁勇善战。
想来,她是司家的女儿了。
只是司家三女,不知是哪一个。
那女子说完,望着她,腼腆一笑,眉眼间满是温柔知性的典雅。
祁远山见风未弦躲开了他的视线,眼里戏谑的意味更甚。
只是,身子忽地有些冷,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风未弦突然起身,朗声向着毓荣道。
“禀公主,臣女今日倒也没有什么新奇玩意儿,只得一盆新颜色的菊花,拿出来供诸位赏玩一笑罢了。”
风安仪登时埋下头,嘴角勾起,差点掩盖不住眼底的嘲讽快意。
然而,毓荣忽地一声惊呼。
“真的?快拿出来看看!”
风安仪立马抬眼,脸上错愕来不及收回。
毓荣一脸惊喜,满是期待,紧紧望着风未弦。
风未弦浅浅勾起唇,示意身后雨卿动作。
雨卿会意,立刻退后,去端来了那盆菊花。
毓荣已经按捺不住,从座上跑了下来,凑近了风未弦,一双眸子滴溜圆,晶亮亮。
雨卿端着花盆,回了席。
“哇——”,席间,此起彼伏的小声惊呼。
毓荣也看傻了眼,一时之间,忘了反应,只张着嘴,直愣愣盯着那盆花,渐渐靠近。
那盆花,繁盛华美,富贵细密,只一个花枝长出来,却是不同的颜色!
更为奇特的是,那盆花,散着淡淡的彩色荧光。
宴席场地较暗,那盆花,如同珠宝架一般,挂了几颗璀璨如月的夜明珠。
风安仪也失了神,望着那盆发光的花,不知作何反应。
毓荣反应了过来,声音高昂到有些变形。
“这是,这是送给我的吗?”,毓荣一脸不可置信,手伸出了一点,却又不敢接上去。
风未弦依礼一勾唇,“这是自然,本就是送给殿下的,小小心意,还望殿下笑纳。”。
毓荣激动得脸涨成了紫红,嘴唇颤着,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我……我……”
小知欢不知何时冒了出来,卡在两人中间,童声清脆干净。
“哎哟,茗姐姐,怎地话都说不清楚了。”
小知欢眼色示意,身后侍女立刻帮毓荣接过了那盆花。
又靠近了风未弦,小知欢笑得乖巧,一双眼甜蜜弯成了月牙。
“仙女姐姐,茗姐姐是太喜欢了,所以说不出话来了。”。
“你可不知道,茗姐姐,最喜欢菊花了!茗姐姐的房子里,种满了菊花呢!”
风未弦了然,将笑容放得自然,“原来如此。”。
毓荣抱过了菊花,轻柔抚摸着花冠,爱不释手。
终于平复了心情,回了座上。
然而,林语岚突然又打起了岔,死死瞪住风未弦。
“臣女可记得,县主可是能歌善舞,怎地今日就只拿出了这些,难不成,县主今日,身体不适?”
林语岚说着,讥讽地笑起来,捂着嘴,拉起一旁的女子,一起加入了嘲讽。
风未弦悠悠望着那些人,等她们笑完。
然而,毓荣忽地冷厉出声。
“够了!”
霎时,林语岚被吓住,圆睁着一双眼,捂嘴笑着的手还停在嘴边。
毓荣冷冷瞧向林语岚,沉声喝止道,“怎么,按着林姑娘的意思,是觉得我这小宴会,上不得台面?”。
林语岚一惊愕,急忙否认,“不,殿下……”。
风未弦眯起眼,眉心微动,望着那几人,隔岸观火。
然而,毓荣径直打断,又是一声尖刺的冷笑。
“那林姑娘是何意?难不成,是看不惯本公主,喜欢县主送的东西吗?”。
“还是,你憎恨本公主,所以连带着还要出口嘲讽本公主的喜好!”
毓荣脸彻底黑了下去,一把拍向了桌子,震耳欲聋的声响,将林语岚吓出了席位。
“殿下息怒!臣女并非此意!”,林语岚慌忙着解释,立刻跪到了正中央,脸色刷白。
豆大的汗珠霎时凝结,林语岚一双眼睁得老大,紧紧抓住地面。
毓荣怎么会突然就这样!
林语岚咬着唇,克制了眼里冒出来的怒火。
风安仪也些微变了脸色,半埋下脸庞,掩盖了眼底密布的算计。
毓荣不依不饶,又是一声冷笑,“那你是何意?”。
林语岚双手撑着地面,眼里几乎快要掉下来的屈辱。
“臣女……臣女只是瞧见那夜县主的飞天,想着有幸,再见一次!”
林语岚说着,头磕到了地上,眼里血丝快要占满了眼白,仍旧不肯眨眼,死睁着眸子,肩膀不停耸动,强忍着喉头的腥甜。
风未弦立刻皱起眉,差点就要吐了出来。
林语岚竟然说得出口!
毓荣显然不信,望向风未弦,恢复了笑。
“县主,你可信她?”
风未弦立刻起身,循规蹈矩,浅浅翘起唇角。
“臣女不敢妄加定夺,一切凭殿下做主。”
毓荣收回视线,继续盯着地上的林语岚。
“你既言,是想看县主的飞天,为何适才不言,偏偏要用如此挖苦之语,实在是居心叵测!”
风安仪抬眸,一双眼瞳含着春光剪水,楚楚动人。
希宸厉瞧见了风安仪的神情,望向毓荣,温声开口。
“妹妹,想来林姑娘也不是有意之举,瞧着县主也并未动怒,不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