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晨握住毛小七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诚恳地说:“我这里只装得下你,再也不会有别人。”
毛小七红着脸,低下了头。
她的手被穆晨紧紧握着,仿佛能感受到他脉搏跳动,那样火热强劲,一下一下,敲击着她的心。
穆晨轻声说:“小七,明天我就要去军营报到,打点行装,后日出发。你在家好好的,不必来送我。”
毛小七抬起头,看着穆晨稚气未退的脸,心中不舍。
“听说北地苦寒,六月天气,也没什么吃的。
听说血狼族人未开化,跟野蛮人一样,食肉啖血.......”
她的手,紧紧地握住了穆晨的手,脸上有担忧,有害怕。
穆晨轻轻摸了摸毛小七的脸庞,安慰道:“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毛小七忍耐良久,眼泪还是掉了出来,她哽咽着说:“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穆晨上前,将她拥进怀里,柔声说:
“别说傻话,军营都是男人,你一去就被认出来了。
你就在侯府好好待着,有空让张叔带你去我新买的小院,布置布置。
将来做我们的婚房,好不好!”
毛小七吸吸鼻子,点了点头。
“夜深了,早点睡吧!”
熄了灯,毛小七脱了外衫,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好容易睡着了,又梦到穆晨在前线遇到了危险,惊醒过来。
穆晨感受到她的不安,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安慰道:“小七,别怕,我不会有危险的。”
毛小七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水沉香味道,一颗心才放松下来。
黑暗中,温热的唇探了过来,毛小七想躲,却被他按住了后脑,避无可避,只得承受他温柔地舔吻。
男人的气息侵占了她的感官,
她的心,也跟着飘忽了起来。
她的手推拒着,却被他一把握住。
良久,才松开了她。
毛小七头脑空空地躺在床上,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不一会儿,床上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穆晨翻身下床,走到院子里,吹了半晌冷风,直到天边亮起鱼肚白,他才回屋躺了一会儿。
毛小七醒来,穆晨还在旁边睡着,她小脸一红,在空间里找到了一件银丝护甲。
看起来跟普通的T恤差不多,材质更绵软一些,系统标注说防护力加30个点。
毛小七也不知道30个点是多少,至少比没有强。
她将银丝护甲放在穆晨枕边,起身去院里洗漱。
穆晨听见声音,也爬了起来,他今日还要进宫面圣,领了军令再去定州大营。
他看见枕边银色的衣服,样式有点奇怪,想来是小七做的,于是穿在身上,再套上外裳,系好腰带。
套上马,两人共乘一骑,往城里跑去。
毛小七靠在穆晨怀里,有千言万语,也不知从何说起。
穆晨紧紧地抱着她,亲吻她的秀发。
到了司农署门口,毛小七下了马,沉声说:“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愿你此行一路平安,早日归来。”
穆晨笑着捏了捏毛小七的脸,轻声说:“等着我。”
他不再看她,飞身上马,飞驰而去。
毛小七愣在原地,心里空落落的。
这个世界,除了雪鸢,就是穆晨跟她最亲近了。
不知从何时起,穆晨已经在她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小高从他那辆豪华马车上下来,就看见毛小七站在路边叹气,高声笑道:“小七,一大早在路边愁眉苦脸的,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毛小七抱拳说:“六爷,早!你那两万字的种植报告写完了吗?”
小高的笑容僵在脸上,说:“我这几天,日夜苦读,写了十分之一,周司正应该不会放在心上吧。”
毛小七笑笑,去衙门饭堂拿了两个包子,一边吃包子,一边溜到后园,查看她的红薯育苗。
红薯藤已经长了半尺高,可以准备扦插了。
后山大榕树搬家后,留下一座肥沃的山坡,留着种红薯正好。
今年种下去,明年继续育种。
不出三年,整个大夏国就有红薯可吃了。
饥荒解除,她在圣上面前的承诺也就做到了。
毛小七交代老辛头,让人挖了一块坡地,洒上干粪,预备种红薯。
现在,只等一场雨了。
雨后扦插红薯藤,存活率更高。
毛小七回到前院时,司农署几个人都到了,正站在堂下,听周司正没完没了地讲上级指示。
周司正一看见毛小七,就问道:“你那个红薯种植,怎么样了?”
毛小七打了个千儿,说道:“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下雨,就可以扦插了。”
周司正的鱼泡眼翻了个不明显的白眼:
“你跟他们不一样,
他们只是在这儿混个资历。
你却是性命相交。
需要什么支持,告诉我,我会尽力支持你。
你也无需谢我,
完不成任务,你自己提头去见圣上,不要连累我们就成。”
毛小七吐吐舌头,说道:“司正放心,有功都是大家的,有过我自己承担,小七绝不会连累司农署诸位。”
周司正说:“你明白就好。
我夜观天象,三天之内会下雨。
到时候大家一起帮小七把红薯种下去。”
毛小七抱拳说:“小七在此,先行谢过各位了。”
为了等雨,毛小七这几天,都住在司农署衙门里。
第二天夜里,毛小七正睡着,听见一个闷雷滚过天空,不多会儿,哗哗哗下起大雨来。
毛小七起身关好窗子,阻止水气进来。
一会儿想着,周司正还会观天象,有几分本事;
一会儿想着,等明天雨势变小,就可以扦插红薯了。
司农署这么多人,加上下面的农民,一天应该够了。
一会儿又想着,下这么大雨,穆晨他们,不知道在哪里过夜,有没有帐篷,会不会淋雨?
毛小七头脑混乱,始终没有深睡。
待天边发白,她又眯了一会儿。
大雨下了整整一天,毛小七看着屋檐下汇集的水珠,摇了摇头。
她记得爷爷奶奶扦插红薯藤,都是细雨绵绵,
这种哗哗大雨,藤株种下去,容易被冲跑。
毛小七禀报周司正,等雨势变小,在进行扦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