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姑娘这顶帽子扣得可不小。”李展忠肃穆冷厉的面孔骤然冰冷,“你凭什么觉得陛下会信你一个武将之女的信口雌黄?”
“侯爷的反应,就是我的底气。”秦芸烟不紧不慢,眉头逐渐上扬。
李展忠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的确如此。若是陛下真的信任他,他又怎么会担心一个小丫头的威胁?可他不仅担心,甚至自乱阵脚,也就难怪秦芸烟胸有成竹了。
李展忠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给秦芸烟递了一把刀。
他迅速调整了心态,平心静气道:“秦三姑娘既然找上门来,总得有个条件。说说看。”
“我想和侯爷做个交易。”秦芸烟放下挂在脸上的笑容,“将军府树大招风,陛下早就有意除之
,我要侯爷护住将军府,护住秦淮山手里的兵权。”
她会有这样的反应,让李展忠为之一惊。但细想过后,又觉得十分合理。
秦芸烟怎么说也是将军府的人,一笔写不出两个秦,她必须得护住将军府。
但同样的,将军府也会成为她的桎梏。
不等李展忠开口,秦芸烟又道:“侯爷不必以将军府威胁我,兵符虽然不能保住将军府,但护住我一个人绰绰有余。所以,侯爷还是安分守己比较好。毕竟同为武将,唇亡齿寒。”
说罢,秦芸烟笑容满面地离开书房。
令远侯府看似稳固,但他同世家扯上关系,保不准哪一天就被皇帝当成眼中钉除掉了。
兵权在哪里,皇帝有一百种方式收回来
。但天下世家林立,皇帝是除不尽的。
世家,才是扎在皇帝心上的一根刺。
离开令远侯府之前,秦芸烟被王馨悦叫住。
“秦三姑娘,我同你做个交易。”王馨悦死死盯着秦芸烟,“我用一个秘密,换你手里的银票。”
和聪敏人说话果然简单,秦芸烟从荷包里掏出那张盖着令远侯府印戳的银票,拿在手中。
“说。”
王馨悦的目光落在银票上,恨不能把王嬷嬷掐死,若不是秦芸烟韬光养晦藏到现在,谁能想到王嬷嬷竟然会用令远侯府的银票出去办事!
“那晚刺杀你的人,我付了钱,秦莞瑶找了人。但我只是想给你个教训,没想到她会直接动手杀人。”
这种话,
如果秦芸烟信了才是蠢。
不过,靠着一张银票能从王馨悦口中得到这个消息,已经让秦芸烟满意了。
她把银票递回去,随即俯身凑到王馨悦的耳边,低声道:“世子妃觉得,你会把责任推到秦莞瑶的身上,她就不会推到你的身上了吗?”
挑拨离间这种事半功倍的事,秦芸烟最喜欢做了。
作为封口费,令远侯府给秦芸烟三人一人一千两银子,三人兴高采烈地回了将军府。
秦芸烟倒是没要,把银票给了纪鞅,作为追魂香的学费。
纪鞅正在后院给哑奴治病,看见一千两银票,笑道:“你去抢了哪个钱庄?”
“当然是令远侯府的钱庄了。”秦芸烟莞尔轻笑,走到哑奴身旁问道,“他
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纪鞅已经没了起初的担忧,平静地接受这个结果。
看着面无表情的哑奴,秦芸烟皱起眉头,想到在林国公府时,自己给林二爷扎针的场景,问道:“如果给他更多的刺激,会不会让他有反应?”
纪鞅吓得胡子轻颤:“你想以毒攻毒?”
“总算是个法子。”秦芸烟撑着脑袋,打量着哑奴。
身为蛊师,纪鞅比秦芸烟还要清楚以毒攻毒的效果和下场,若是成了,或许哑奴就能恢复神智,若是不成……不成,那就没命了。
过了许久,纪鞅才狠狠心道:“以毒攻毒可以,但是,你得拜入我绝阳谷门下,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你得替我绝阳谷传宗接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