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壶酒到底没有喝成,最后还是便宜了纪先生。
秦芸烟靠坐在观音庙外面的石墙上,想起蛊虫的事情,问道:“若是人死了,还能闻倒追魂香的味道吗?”
“只要三个月内都能闻到,不禁死活。”
听到这儿,秦芸烟刚刚恢复的莹润目光陡然一冷,“不拘死活吗?”
可是,她今天根本没有闻到香味。
带着浓浓的疑惑,秦芸烟回到王府,她有满腹疑问没有地方解决,却也不能直接问上霍随安。
她没有去找霍随安,反倒是霍随安找上门来了。
夜色薄凉,乐华笼罩着赋棠苑,一抹身影悄然出现在秦芸烟的窗前,隔着窗户还能看见那黑色的影子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在影子出现的刹那,秦芸烟便知道是霍随安,可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他进来。
窗户笃笃笃地被敲了三
声,秦芸烟无奈下床,斜了一条缝,支着胳膊搭在窗棂上,笑吟吟地问道:“今日王爷不做小蟊贼了?”
“既然小烟儿不喜欢,我就不会做。”霍随安挑起眉头,原本就英俊潇洒的面容,此刻更是灿若桃花,挑逗却不轻浮。
“难得王爷这么君子,我就不请王爷进来坐了,否则也太对不起王爷的君子行为。”她笑盈盈的转身倒了杯茶递给霍随安,指着天上的月亮,“皓月当空,不妨一起赏月?”
没想到自己当了回君子,还是不能博得小烟儿的欢心,霍随安咬了一下舌头,心甘情愿地靠在外墙上,隔着一扇窗户与秦芸烟说话:“听小烟儿的。”
秦芸烟搬了张椅子,舒服地靠在窗棂旁,抬眸望着清冷的月亮,莹白的光晕柔和夺目,落在他的脸上,竟比月亮还要白上几分。
“
今日之事我还没有向你赔罪。”说着,霍随安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递给秦芸烟,“这是我的赔罪礼,还请秦三姑娘笑纳。”
半晌没有等到秦芸烟的动作,霍随安皱起眉头道:“你若是不收,往后我便再也没有脸来见你了,也不能带你去那些好玩新奇的地方,万一秦小姐再出事……”
“废话真多。我何曾说过不收下?”秦芸烟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却在对上那双桃花眸时忍不住笑出声来。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副耳坠,莹润清凉的青玉打造成彩云追月的样式,清凌凌的玉髓化作一弯弦月,旁边彩云缭绕,细看之下还能看见彩云上镶嵌的贝母光泽。
仅凭那丰润清透的玉质,秦芸烟便知道这耳坠价值不菲。
她心下微动,压下心里的浮躁,抬眸望去,看着霍随安期待的眼神,拒绝
的话拦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帮你戴上。”似乎是怕她拒绝,霍随安不容反抗地拿起耳坠,小心翼翼地凑到秦芸烟耳垂旁,把耳坠穿过去。
就在呼吸之间,他看见秦芸烟脖颈那莹白的肌肤一片粉红,清亮的眼眸不禁暗了下去,随即利落地戴上另一只,退后两步,似在欣赏最心仪的美人画。
“还是我的小烟儿配这副耳坠。”霍随安折扇一开,于胸前轻摇,怎么看怎么觉得满意。
被他直白的目光包围着,秦芸烟摸了摸耳朵上的耳坠,冰凉的青玉随着她的触碰慢慢温热起来。
片刻后她也想起了什么,转身翻找出一个小盒子来走到窗前,低头打开盒子道:“我虽然没有东西要送给王爷,但我有一样东西要还给王爷。”
锦盒里除了两个人偶便是一块玉佩。
那块玉佩
,霍随安再熟悉不过,是他带秦芸烟去赌坊那一日,从腰间扯下来,让敬平送来的。
只是这块玉佩并不是出自九王府,而是他从皇上的私库里面挖出来的。
从前没觉得有何不妥,但现在嘛……既然不是他的东西,秦芸烟不要也无所谓。
“这块玉佩质地不好,烟儿不要就不要了,改日我送你一块新的。”霍随安随口扯了个谎,伸手要拿过玉佩,可秦芸烟的手却微微一顿。
霍随安伸出去的大手愣在当空,不知道该不该收回,盯着秦芸烟的眼眸也透露出些许疑惑。
“若王爷要送我另外的玉佩,那我还是宁愿要这一块。”秦芸烟微微握住巴掌大的玉佩,脸上笑意若隐若现。
“为何?”
顶着他几乎冷冽的目光,秦芸烟慢悠悠道:“因为这是王爷第一次送我的东西,很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