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略懂药理,距离药师相差十万八千里。
若是和石佛这般的强横药师相比,宛若云泥。
反正闲来无事,去药师公会开开眼界也好。
一大早,林辰、石佛吃饱喝足,换了身新衣服,准备去金丘城中的药师公会转转。
没成想被陈三斤堵在门口,陈三斤对着林辰说道“阿辰,随我走一趟七尺楼,如若一切顺利,今天就让你穿上青牛甲”。
林辰、石佛对视一眼,互相点头,二人分头行事,石佛孤身一人,去往药师公会,林辰则是跟随陈三斤奔赴七尺楼。
林辰从来不会盲目乐观,他听得很清楚,陈三斤说的是如果一切顺利。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如果。
看来今天这趟七尺楼之行并不简单呦!
林辰心中忐忑,却选择坦然接受。
在齐天王朝,他已经背负了数之不尽的骂名,单是林家罪人这一条就足够让世人戳他脊梁骨。
远走他乡,来到天元王朝,林辰打算换个活法。
路上无话,陈三斤带着林辰走进七尺楼小院。
林辰左右打量,看什么都觉得新奇,院落重重,处处透露着神秘玄奇,看了又看,林辰的目光定格在一撞一层小楼。
那便是七尺楼。
有七尺楼在,齐天王朝就不可能覆灭天元王朝。
陈三斤车经熟路,带着林辰直奔拐角房间。
门上有匾,上书一个户字。
陈三斤迈步走进房间,大声呼喊道“有没有喘气的,给老子滚出来一个!”
一个瘦弱中年人满脸赔笑的在后堂走出,谄媚道“呦!原来是陈校尉,什么风把陈校尉吹到了我这间小庙中”。
陈三斤大手一挥,吩咐道“废话少说,老孙,给我小兄弟办个手续,从今往后,他是我手底下的捉刀人!”
老孙腰更弯,头更低了。
“陈校尉,今儿、怕是不行啊!”
陈三斤瞪大了眼珠子,单手按压腰袢刀柄,威吓道“老孙,你可别给脸不要脸,帮老陈我做事,你我还能一张桌上喝酒,不帮我老陈做事,当心老陈我发飙砍了你!”
老孙急的抓耳挠腮,最后才压低声音在陈三斤耳边说道“陈校尉,不是兄弟不帮你,是、是、是于大人在呢!”
陈三斤心中咯噔一下,“于大人?是于河那王八蛋?”
这时,又在内堂中走出一人,此人穿青色官衣,面白如玉,五官硬朗,发髻高高竖起,插着玉簪,的确有几分少见的书生气。
“陈三斤,休得放肆,七尺楼是虞老做主,想要七尺楼姓陈,你得去跟虞老说!”
这人长得温文尔雅,说起话来,却是劲道十足。
陈三斤气的牙根直痒痒,“你奶奶的,于铁嘴,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跟我作对?”
铁嘴书生于河冷哼道“非也非也!我并非和陈校尉作对,而是陈校尉此举僭越,没有任何道理可言,按照七尺楼法令,唯有镇抚司大人可以亲赐捉刀人腰牌,镇抚司之下谁都没有资格收捉刀人”。
于河这话说的对又不对。
按照道理来说,的确是镇抚司才有资格收捉刀人。
但偌大七尺楼只有两个镇抚司,这两人要负责的大小事务太多太多,哪还有多余精力管收人这档子事。
于是乎,镇抚司把收人的权力分给都尉,都尉是典型的武夫,一门心思修行,又把这权力分给下面的校尉。
走程序的话,陈三斤要把林辰的名字放在文书上,交给上面的都尉,都尉画个圈,再交给上面的镇抚司,镇抚司最后画个圈,才算是成了。
如今少了两个圈,于河正是抓着这样的漏洞,不给林辰办理手续。
陈三斤、于河针锋相对,老孙夹在他们二人中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林辰算是看明白了,虽然没有一丁点证据,但是他冥冥之中有种感觉,这个于河,不是不爽陈三斤,而是在针对自己。
他想不明白,天元王朝七尺楼的人,怎么会对付他这个小角色。
林辰咳了咳嗓子,扯了扯快要和于河顶牛的陈三斤,笑着说道“三哥,让我说两句,可否?”
陈三斤哼唧着点头,靠在一边,闷吃闷吃的喘着粗气。
林辰上前来,对着于河抱拳,不卑不亢的询问道“于大人,在下林辰,承蒙三哥不弃,愿意拉我一把,让我在七尺楼当差,不知于大人为何阻拦?”
于河仍旧僵硬着脸皮,重复着刚才的话语说道“七尺楼并非陈三家一人之七尺楼,他要拉你进七尺楼于理不合”。
林辰笑道“原来于大人是讲道理的人,敢问于大人在七尺楼所任何职?”
陈三斤抢着答道“于铁嘴和我一样,都是校尉,不比我高贵多少!”
林辰微微点头,转而看向老孙,平静说道“孙大人,请问我办理捉刀人文书”。
于河眉毛一挑,抬手呵斥道“放肆!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林辰回应道“于大人不过校尉,有何资格插手捉刀人入门之事,于大人此举才是不合道理”。
陈三斤兴奋的一拍大腿。
对啊!
娘的!
他直接收林辰为捉刀人不合道理,于河百般阻拦也是没有道理。
于河被噎个够呛,只能用凶狠眼神看着林辰。
要是眼神能够杀人,林辰早就被于河瞪死了。
陈三斤哈哈大笑着说道“就是就是,别摆出一副不值钱的样子来,好像谁腰带没扎紧,把你露出来似的,老孙,做事!”
于河迈步上前,一字一句说道“我说不行,我看谁敢?”
林辰后退半步,抱着膀子,阴阳怪气道“我记得刚才有人说过七尺楼并非一人之七尺楼,怎么于大人一句话就能代表七尺楼的态度,我想问一句,你也配?”
我×××!
于河能够清晰感受到有股邪火冲到脑瓜门,蚕食着他仅剩不多的理智。
他是文官,绝非林辰对手,可现在也有拔刀将林辰砍成肉泥的冲动。
小小户房,气氛低沉,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陈三斤、于河死死盯着彼此,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开干的架势。
老孙快吓出尿来了。
反倒是林辰一脸的轻松,眼神清澈如井水,好像看猴戏一般的看向于河。
至此,他百分之一万确定,于河就是在针对他。
林辰想不明白,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了于河。
难道说,于河的主子是想要灵汐公主性命的人?
老孙擦拭干净脑门上的冷汗,颤颤巍巍说道“陈大人、于大人,听小人一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