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十六岁起就有了通房,后来更是梳笼清倌,要这么比较起来,我确实是晚了些,值得恭喜。”他嘴轻微地抿着,说出来的话是冷的,他说,“大户人家,为了女人兄弟阋墙的事,也不是没有,但在我这绝不可能有,你知道为什么吗?”
看着赵真清冷不怒自威的样子,赵惟觉得他这是第一次看懂了赵真。他犹豫了下,还是说了。他说,“既然大哥把此事儿摊开讲,惟亦讲讲为弟的看法。”
赵真一顿,他是没想到赵惟敢跟自己谈叶依兰。毕竟名义上,叶依兰是他的妾室啊。这小子胆量是不小。
感觉到赵真气场变冷,但赵惟不得不往下说,否则,误会更深,对叶依兰更不利。
“初见她,我只觉得她出尘若仙,虽然粗布灰衣却不似凡间人,后来听她讲佛理、哲理,我大彻大悟,虽然极看重她,但却觉得她不可亵渎。我把她当红颜,绝不敢有男女私情。”赵惟看着赵真的眼晴极其认真地说,“我外巡黄河回来,她已经入了你的后宅,我极为震惊,却突然明白,她虽如皎皎皓月却终究入了尘世。那时我就想,若我先一步,那她……”这样的话说不下去,因为没有如果。赵惟说,“她若安好,我便是晴天,请大哥爱重她,至清不奢求长相厮守,只愿她平安喜乐。”他拱手作揖拜道。
赵真:赵惟是真君子,那我就是假小人了。
赵惟的话触到了赵真的心底。他心诚意诚,而自己的呢?充满了欺骗。有一瞬间,赵真甚至怀疑自己对叶依兰的爱。可也只是一瞬间。他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这让他不得不顾虑也不得不多用些手段。
“我信至清为人,也信依兰的为人,”他拍拍赵惟的肩膀,“若有一天,我力所不殆之处,请你务必保全她。”他对赵惟拱手一拜,像是托付也像是保证。
赵惟一惊不知道赵真怎么突然转变了态度,他急急扶赵真起来说道,“她是你的家眷,就是我的家人,我自当尽力。”
赵真手握拳抵了一下他的胸口,“好兄弟自当如此。”
这个结打开,赵真处理好后宅的事,才能放手做事。
赵真是真高兴,就在府衙请了赵惟喝酒。这顿酒直喝到午后。赵惟回国公府,赵真回主屋探望叶依兰。
赵真走近主屋,笑绿迎了上来,刚要说话,赵真制止了。这个时候叶依兰应该在歇午觉吧。他轻轻地掀帘进去,屋里静悄悄的。叶依兰一直保持着山上生活的样子,自己的事情几乎是自己做,并不假手于人。
府衙的主屋装饰也是极简单的。叶依兰住进来以后,他才添了些摆设的东西,也不多,虽然如此,赵真走近床,看叶依兰侧躺着睡得正香。屋里烧着地笼,微微有些热意,她脸上难得有些红润,又比平时增添了娇美。赵真心里直感叹,屋里再简单,有了女子也一下子活色生香起来。
昨天晚上,她显然被折腾惨了,赵真也不叫她,径直坐在床边,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