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惟放下手中的黑子,起身拱手道,“小嫂嫂棋艺高超,至清佩服。”
小嫂嫂?听到这个称呼,赵真眉头皱了下,刚刚松下的心情又紧了紧。如果可以,他愿意娶叶依兰,可是不可以,他身份不明,就算现在他的身份明了,怎么娶一个孤女?把她放在身边,疼她,不管是什么身份,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了。
叶依兰却是丹唇轻启,“人生如棋,棋局万变,棋势无定。依兰倒觉得至清如今已是大不同了。”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听到耳里比那些个谆谆教诲更具有鼓舞性。
他想说,“你若欢喜,便是我往前的最大动力,”可是赵真在,这样的话是绝对说不出口的,他只好说,“多谢小嫂嫂的提点,如今我确实改邪归正了。”
叶依兰听了他这样说,捂着嘴笑。
赵真把手放在嘴边轻咳两声,赵惟赶紧起身行礼,只说,“我来找大哥叙话,不想大哥出门了,听说小嫂嫂身体不适,我便来看看。”他说得诚挚,赵真脸色略缓了些。只要他没有小心思,把叶依兰当成家人,他是乐见其成的。赵真点头,显然并不怀疑他的说法。
叶依兰抬头看,赵真在他身后,可能是刚才自己太专心了居然没发现,她突然有些担心。上次她跟赵惟说了几句话就被罚了,这次,他撞见他们坐在一起下棋煮茶会不会又罚她?
赵真见叶依兰看见自己小脸变得苍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总是这样,在别人面前落落大方,所有的不安似乎都来自他。赵真又想到昨天晚上她苦苦地哀求,想到李井然说女子初夜不顺会害怕,心里又软了些。他搂过她来,轻轻地问她,“我竟不知你的棋艺如此之好。”其实他知道的。
叶依兰见他似乎没有要生气的样子,略微放心,转身福了福,“依兰下棋只作消遣,实不该得大人赞。”
赵真拉过她的手,她对他总是客气疏离,不像情人倒像是下属。想起刚刚他看到两人下棋时,男才女貌的样子,他心里又有些堵。轻轻抚住她的背,他说道,“早起还下不来床,早上在这里坐了这么久,累不累?”
下不来床?赵真这是故意在他面前炫耀?赵惟手攥得生疼,面上只是不显地说道,“小嫂嫂不舒服,早点回去休息吧。棋什么时候都下得的。”
叶依兰不知道赵真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事情。要说这个事情还不是怪他嘛,被他这么一说,确实觉得有些累。她瞪了赵真他一眼,福了福带着丫头离开。
赵真却被她那一眼给闪到了,女人只要愿意真是一个眼神也风情万种啊。从这些细节中,他也看出来了若说叶依兰对他没有情,对赵惟更是没有意。赵真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人就在他身边,他只要对她好,他相信,她慢慢会感觉到她的情意的。
“看来应该恭喜兄长,终于抱得美人归了。”赵惟轻咳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