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不甚明白,她又说,“如晨昏定醒虽自是孝顺的表现,但自己生病难以自持,便应该告假。因着父母之爱子女全然于心,不在形式,若因自己生病还要晨昏定省使病情加重,岂非不孝?”
大家恍然有所悟,心里痒痒的,希望叶依兰多说些。
叶依兰又道,“若是一出征在外的将军,不能晨昏定省,他就是不孝吗?非也,孝顺与否全在于心,他心里念着父母,定然奋力杀敌好早日见到双亲,也必然更加保重自己,这难道不是孝顺,”她说着站起来福了福,“因此,依兰以为孝顺在心不在于形。”
听了她的说法,大家觉得共同找到了一条路,而这条路是以前从未走过的路。因为她站起来,大家都站了起来,拱手作揖,道,“姑娘高才,我等不及姑娘。”
刚才眯眼抿嘴那个人对眼前的姑娘似乎有些改观,神色也没有绷着,不过,他又看了玉幻一眼,心想,这姑娘也不知道什么来头,后面居然跟着一个青楼女子,与这样一个女子在一起岂不是自降身份?
他好心提醒道,“姑娘所言在下觉得十分在理,但不拘泥形式,姑娘也不应该跟青楼女子走得太近呀。”
他的话一出,大家的脸都微微变色,齐齐望向叶依兰。
“青楼女子如何?你不去青楼,怎知本姑娘是青楼女子?”玉幻本来对他们谈的东西就特别不感冒,这小子搞事还搞到她身上来了。
说话的男子被玉幻一阵抢白,脸白一阵红一阵。他之前随朋友去京城,逛过青楼,才觉得天外有天人外人。当时他的好友很喜欢幻娘,花了重金才见到她的人,连她跳的舞都没见着。他第一次看到她,也是惊为天人。可是,她这种眼里只有银子人让他不齿。再加上他朋友见到人,却办不成事,对她颇有怨言,就埋汰她许多恶心的话,他就觉得幻娘非常低贱。现在这种风气男子逛青楼那是文人雅士的常做的事,但是把它当成一个事情被说出来,就像说他有不良嗜好似的。他头皮一麻,挤了半天才挤出一句,“有辱斯文,”的话来。
叶依兰道,“英雄不论出身,何况女子。世人对女子要求也太高了。”她淡声说道,“玉幻妹妹虽然在青楼几日,却以才艺闻名,并无其它。她为人十分高义。此次若非得她相助,依兰恐怕不能与诸位相见。”
玉幻轻哼一声,连半个眼神都懒得给他,轻轻拉了下叶依兰的衣袖,“不用管他,他看我出自青楼,我还看他不是个东西呢。”
男子被玉幻这一眼神一句话,怼得烦躁起来,一时觉得在同伴面前失了颜面,一时又觉得玉幻不过是个青楼女子出生,她的主子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看叶依兰又十分柔弱,顿时生出调戏的心来,走出几步,伸手就拉叶依兰。
叶依兰一时没注意,竟被他拉住了。
一时甩不开,叶依兰心里有些急。沈承也没想到自己的同窗如此无礼,想要拉开他,又怕他用力拉伤了叶依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