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赵真心里莫名有些感动。她是信赖他的。“若我说,狠厉是为保护自己和自己想要护住之人,你可信?”
见叶依兰没有答话,像是在思考,他又说,“她下药予我,我状如疯癫,若是我来你处,便是伤了你,若是我无法获得解药,便是伤了我自己。”赵真抬头揉揉她的秀发,“我若不处置她,他日若她再犯,又何以为解?”
这次叶依兰没有拒绝他的触碰,想来他说得极有道理。原来人心尽可复杂至此。她看桂枝定是心里十分有赵真的,却也可以给他下药。
“依兰,你安心待在我身侧,我自然会护你周全。”赵真轻轻地抚她的背,让她安心。叶依兰却突然说出了一句让赵真不禁皱眉的话来。她说,“师父曾说,‘读万卷书,不若行万里路’,等案子破了,我自是要走的。我心之所向,是这大好山河。”
赵真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还不懂男女这事,不懂为妾的意思,等她懂了,或许就不一样了。赵真想想便应了她,“到时,我跟你一起。”
叶依兰欣然同意,眼睛都亮了。这分明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赵真却挺高兴的。她不排斥他,还想一起游历大好河山,就很好。
又过几天,赵真见叶依兰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就请旨巡按杨州。
他这次是私访,因此身边随从都从简。他只带了尹剑和马刀,连小厮都没带,而叶依兰因着笑绿比较稳重只带了笑绿。一行人乘的是商船,自然不是他们独一家,有三家人一起乘了这艘大船。
船很大,每个人一个房间,都绰绰有余。赵真一来,就包了上等仓。叶依兰第一次坐船,倒不会晕船什么的。赵真却是骑马骑惯了,一上船就晕得七昏八素的。还好,叶依兰早有准备,让风绿制了一些荷包。在荷包放了一香料,赵真带了果然神清气爽起来。
赵真第一次觉得出门带个女人,还是很不错的,特别是一个会调香的女人。
过了两日,就有一个嬷嬷带了一个女子前来道谢。彼时,叶依兰正跟赵真在下棋呢。琴棋书画,叶依兰的师父都是仔仔细细教她的。因此,虽然对上赵真,也是不相上下。更何况,赵真的棋风如他的人,步步为营,而叶依兰要疏朗磊落得多。这样看来,似乎叶依兰的棋局就开阔得多。赵真也不得不叹服,人外人山外山啊。要知道,赵真的棋可是当今有名的棋局大师霍大师亲教的。
赵真不便见女子,自然是叶依兰见客了。赵真往房间去,那女子已然近前来了。
“奴家思思特意来谢谢姐姐,若非姐姐的香料,奴家怕是性命有碍。”说着便要拜上一拜,叶依兰赶紧扶她起来,“不必如此多礼,出门在外,自然是便利就好。”
原来那日叶依兰经过她的船仓,听说她已经晕船晕得背过气去了,赶紧命笑绿拿了香囊给她身边的嬷嬷,又给了她自己制的香丸让她贴在肚脐上,没想到还真管用。这不,刚两日,她气色已经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