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真自己去了净房,换了一身衣裳出来,看叶依兰也已经换了衣裳坐在榻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不睡吗?”赵真问。叶依兰反应了一会,才回过神来,也没有躺下去,而是坐在床沿。
“大人,我有一事未明?”叶依兰抬头问赵真。
“嗯?”赵真没想到她还在想案子的事情。他想着这丫头倒是实诚,就耐心地问她。
“为何任木会听到孙也撕心裂肺的哭声?她是被打了吗?夫妻之实又是什么?”
赵真被呛了一下,咳得脖子都红了。抬眼看着叶依兰亮晶晶的眼睛,一脸我不尴尬你尴不尴尬不关我的事的表情,知道她确实不懂,抬手轻咳一声,斟酌地说道,“夫妻行周公之礼,初次是会疼的。”看叶依兰不甚明白,他又说,“你只要记得行了周公之礼,夫妻就是最亲密的关系了。”
叶依兰点头,心里有个想法隐隐升起。因为还没有证实,她也不好跟赵真明说。
赵真因为之前跟她的触碰并不排斥,今天又被她大放异彩的样子吸引,有意逗逗她,就跟她说,“你知不知道,为人妾的是要跟夫君同床睡的。”
叶依兰瞬间苦了脸。这人太难伺候,白天要当他的手下,晚上还要当她的妾室。不过,她还是依言,合衣躺下了。赵看看她表情无一丝羞涩,就知道她不懂。
“你何以和衣而睡?嗯?”赵真脱下外袍,只着中衣躺下。
“以前在庵里,师父经常半夜教我读书,习惯了。”叶依兰说得很自然,赵真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读书就读为何半夜读?”赵真不解。
“许是师父白日不得清闲吧。”叶依兰随口道。其实,她从小读书,后来就有些明白,她师父是不希望让别人知道她有学识。
“诳骗我呢?”赵真显然是不信的,一个清净的庵里,白天能有什么事?他大言不惭地说,“你可知妾对自己夫君撒谎是要受罚的。”她居然骗他,他自然也可以吓唬吓唬她了。
受罚,这个大体叶依兰也是知晓的。妾的地位不高,撒谎算是很严重的错事了,自然会受罚。其实受不受罚,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能让赵真觉得心不诚,这样万一他不帮她破案就麻烦了。
“师父未明说,我猜她老人家是不希望别人知道我有学识。”她说得有些快又急,好像想压着又必须说,干脆一股脑儿全倒了。赵真心里觉得好笑,再怎么厉害的人,也就是个刚及笄的小姑娘罢了。他也就作势“哦”了一声,没有再追问。
“现在,你既进了我后宅,就按我的规矩来,把外套脱了再睡吧。”赵真是真不习惯有人穿着外衣睡在他床上。
听他这么说,叶依兰没有再坚持,脱了外衣。她这一脱,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鼻而来,清冽淡雅。赵真瞥了她一眼,峰峦迭起处自有山丘,他像被镇住了,看得移不开眼。
叶依兰却没有什么自觉性,兀自翻身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