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鸢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
柳家的报应已经来了,而聂衍自有报应,她只要安静等着就好。
回到壹号院,她的心情变好了许多,想起柳家人被扔臭鸡蛋,烂菜叶的模样,眼里就漾起笑意。
刚在沙发上坐下,霍寒辞就给她递来了一杯水。
她喝了几口,因为心情不错,也就去翻出了那条围巾,坐在落地窗前织了起来。
霍寒辞看到她的状态好了一些,暗自松了口气,然后忍不住低声咳嗽。
刘仲知道他还在发烧,从昨晚开始就发烧了。
“先生,要不还是让医生过来一趟吧,你的体温很高,如果烧到四十度就麻烦了。”
他担忧的话,再配上霍寒辞适时的咳嗽声,总算把池鸢的视线拉了过来。
池鸢看向霍寒辞,果然发现他的面色有些苍白。
她将围巾放在一旁,又看到简洲抱着一堆资料从楼上下来。
“总裁,最后一个会议马上开始,大概会持续一个小时,这个会议结束,海外那边最近就会无事了。”
池鸢此刻已经走到了霍寒辞的身边,并且抬手试探了一下他的额头。
惊觉到这么烫人的温度,她的脸色顿时变了一下。
她这两天状态不对劲儿,所以一直都未曾注意到霍寒辞在发烧,连忙询问刘仲。
“刘叔,这里有退烧药么?先把退烧药拿来吧?”
说完,她又看向简洲,“会议不能推迟么?”
简洲的脸上有些为难。
霍寒辞拍了拍池鸢的手,嗓音带着点儿感冒的沙哑,“没事,不用担心,只有一个小时。”
池鸢皱眉,“你发烧的很厉害。”
霍寒辞本想说,以前他也带病工作过无数次,这没什么。
池鸢心里的疙瘩需要慢慢解开,只是柳家倒台还不够,还得用钝刀磨聂衍的肉。
她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如今只是略微舒坦了一些。
霍寒辞明白她的逃避,也会压下这短暂的酸楚。
又咳嗽了两下,眼睑处都是浓浓的疲倦。
简洲叹了口气,“总裁昨晚又被叫去了疗养院,一整晚都没休息。”
池鸢顿时觉得心疼得不得了,可疗养院那边确实是一个隐患,甘青昀毕竟是霍寒辞的生母,他无法坐视不管。
池鸢伸出双手,为他按着太阳穴。
指尖的凉意为霍寒辞舒缓了许多,他闭上眼睛。
正好刘仲找来了退烧药,池鸢也就将药喂到霍寒辞的嘴边,“吃了。”
霍寒辞张嘴吃下,又听到简洲在一旁催促。
“总裁,会议还有十分钟。”
霍寒辞也就不再耽搁,“我没事,你最近心情也不好,就在这儿好好休息。”
池鸢眼看会议无法推迟,也只好点头。
她将未完成的围巾拿过来,就在距离他很近的地方织了起来。
霍寒辞则打开了电脑的麦克风,用流利的英语与那边交谈。
池鸢收敛了心神全神贯注的织围巾,这条围巾断断续续的耗费了不少时间,但好在今晚就能完成了。
她在围巾的末尾勾出了两朵鸢尾花,收好最后一针时,霍寒辞正好开完会。
池鸢也就将围巾戴在了他的脖子上。
如果再耽搁下去,只怕春天都快来了。
霍寒辞的眼底亮起了一丝微光,轻笑道:“明天我就可以戴?”
池鸢脸一红,又看到他如今因为生病和疲惫,脸色不太好,又觉得心疼。
“嗯,今晚先洗漱了睡觉。”
而另一边的聂家,柳如是愤恨的盯着镜子。
池鸢!
一定是池鸢!
她恨得牙齿都在流血,只觉得脸颊疼得要命,眼泪也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她要活到霍寒辞亲自抛弃池鸢的那一天,再将自己今晚受过的一切,通通报复在池鸢的身上。
“咳咳。”
柳如是的嘴里全都是血迹,每想起一分,就恨得刻骨。
她的脸是肿的,此刻带着阴狠诡谲的笑容,看起来要多可怖有多可怖。
视频就是她手里的王牌,她必须依靠这份视频,和聂衍结婚。
只要和聂衍结婚,她就依旧是高高在上的柳如是。
柳家倒了,她可以当聂家的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