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景州和陈树出现的时候,山宝和水宝已经被洛道长抓住,并迷晕了。所以,他们又是一起看向风宝。
风宝想了想,道:“娘,我觉得晋王是去救我们的。因为,山宝水宝进去院子迟迟不出来后,我就看到身后不远放了一颗信号弹。随后,就有两个人用轻功进了院子。
看那衣服,应该是晋王的手下。然后不久,晋王和陈树就赶到了。但那个时候,院子里也放出了信号,很快就来了很多拿着弯刀的黑衣人。一帮人混战去了出了城,我也才能趁乱躲在了马车底下。”
沈暖暖懂了:“看来,他派了人在你们身边一直暗中保护。”
风宝跟山宝水宝递了一个眼神,水宝皱眉,山宝摇头。但风宝心痒痒,忍不住就凑近了试探问:“娘,你对晋王消气了?”
沈暖暖一个眼神横过去:“你想说什么?”
风宝立刻伸开一个懒腰,又揉揉肚子:“我想说肚子好饿啊。娘,让如意开饭吧。我们也一直没吃,早饥肠辘辘了。”
再生气也不能耽误吃饭。
沈暖暖立刻让如意传晚膳,几个人围着桌子热热闹闹的吃上东西,什么气也就烟消云散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沈暖暖一早就听到一个消息。
贤贵妃死了。死在了冷宫的井里,据身边伺候的婢子春荷说,是贤贵妃自己受不了从高高在上,一瞬间跌落尘埃的落差。想不开,寻了短见。
贤贵妃不是什么好人,死了也就死了。
但是,沈暖暖却不相信她会是自杀寻短。她去冷宫的时候,外面不给饭食,水米未进饿的只能睡觉的时候,她都没想过去死。自己给她送去希望,安排人三顿饭好好供应,她反而想不开了?
沈暖暖敢肯定,贤贵妃是被杀。至于是谁杀的,也不外乎跟她争风吃醋半辈子的朱皇后,被怀疑是给自己下了寒毒的邺景州。或是身在高位时打压过的那些妃嫔。
冷宫不是安全屋,谁若想杀落魄的她,挺容易的。
但如果这个凶手是邺景州……
沈暖暖忽然挺自责的。如果昨天看见邺景州的时候,将贤贵妃说的话告知他就好了。
死可以,但被当做仇家杀了,就挺无辜别扭的。
如意给小姐正梳头呢,外面的婢子进来通报:“小姐,于冲又来了。说是殿下怒急攻心,吐了一口血,昏死过去了。”
这真是,一早上还让不让人消停了。
沈暖暖从镜子里看一眼如意。见她表情挺平静的,甚至梳头发的动作都没有停顿一下。
“如意,你是……真放下了?”
如意选了一根素钗簪进小姐的发髻里。
“婢子和殿下或许注定了一点孽缘。当日求小姐救他性命,是全了那个缘分,做个了断。此生以后,再无瓜葛。小姐,婢子是真的放下了。往后他如何,都是他自己的命。”
沈暖暖点头:“既然如此,就跟我去一趟东宫吧。”
如意背着医药箱,和小姐一起上了马车。于冲驾车极快,很快就到了东宫。下车的时候,沈暖暖头晕脑胀,如意更是颠簸的要吐了。
邺景宸躺床上,脸色苍白一点血色的都没有。杜衡这两天留在东宫,现在正为邺景宸扎针。地上的血迹已经被清理,但是襟口沾了一些血渍还是很触目的。
“怎么样?”
沈暖暖问那杜衡。
杜衡收起银针,跟师傅摇摇头。
“师傅,殿下内伤本就严重,如今又哀思过度,急火攻心到吐了血。杜衡瞧着殿下脉搏杂乱,若有若无,怕是……”
沈暖暖赶紧扯开杜衡,自己把脉看看。
脉象虚飘的很,胸腔里杂音很重,显然,之前受伤的肝脏又破裂出血了。内出血严重的话,胸压升高,脏器衰竭,若抢救不及时,明年的今天,便是邺景宸的忌日了。
只是,他如今虚弱至此,接着再来一次开胸手术,不亚于是给他一刀,直接送去黄泉路。
于冲着急:“县主,殿下……没事吧?”
沈暖暖实话实说:“有事,很严重。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且一再叮嘱,七天之内,不能让其激动。这可好,三天,吐血了。如今他肝脏的伤处裂开了,正在流血。此时,这胸腔里已经积血很多了。”
于冲听完,眼睛红了,更又气又恼。
“都怪下人嘴贱,议论贤贵妃在冷宫投井的事被殿下听见了。殿下又急又怒,这才吐了血的。”
杀人诛心?
这杀贤贵妃是假,杀邺景宸怕才是真啊。
沈暖暖心头一动,从如意手里接过医药箱。在里面翻找了一下,拿出一个最大的空针筒。
于冲问:“县主,殿下还有救么?”
“基本没救了,但还有口气我又不能见死不救。我就姑且试一试。死马当活马医,活不活的过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于冲感激不尽,一边神情殷殷,就差给沈暖暖跪下了。
沈暖暖让杜衡将邺景宸的衣襟打开,拨开两边。带上手套的手在胸膛的肋骨间摸了摸,然后一针扎了下去。
就听“噗”的一声,有血喷出来一点,正溅在沈暖暖的脑门上。一边看的于冲的心头都猛的咯噔一下。而反观沈暖暖,却是心不跳面不喘,眼皮都没眨一下。
沈暖暖抽动针筒,便有血抽到了针筒里。很快,一针筒血抽了出来。拔掉针,将血呲到铜盆里,再一针下去。同样的位置,但是这一次没有血喷了。
这一次,又抽了半管血出来。邺景宸的胸内压下去了,脉搏也平顺了一些,但活过来,还是差着十万八千里。
沈暖暖将自己能想到的药都招呼到了邺景宸身上,就好像他是实验室的小白鼠一样,各种都试试。
反正大概率会死,万一活了呢?
忙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