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长！旅长！”
侯副旅长疯了一样大喊。
他正在院子里与孙镇守使、宋县令闲聊。
旅部会议室突然传来手雷爆炸声。
吃惊地扭头望去，
但见会议室内浓烟滚滚，硝烟弥漫。
侯副旅长毫不犹豫地一头钻进满地狼藉的会议室，四处寻找旅长曹启强的尸体。
与此同时，
旅部执勤哨兵赶到，
第一时间将旅部大院封锁。
谍报处处长郑耀先、旅参谋长任嘉实等多名狂飙独立旅军官循声赶来。
很快，
众人合力将满身鲜血的曹启强抬到院子里。
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皮开肉绽、血里呼啦。
伤势极为严重，情形触目惊心。
“军医！军医！”
侯副旅长声嘶力竭地喊道。
数名身着白大褂的军医匆匆而至。
将曹启强放上担架抬走。
侯副旅长、任嘉实参谋长等多名狂飙独立旅军官不放心地跟了过去。
唯有谍报处郑耀先保持着足够沉稳。
他站在原地没动，
锐利的目光一一观察在场众人。
督军府经略办公室主任唐俊杰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似是嘲讽；
安阳镇守使孙斌愁眉不展，摇头叹息；
汤阴县县令宋江似乎被吓傻了，呆立当场；
乡绅李莲萍……
就在这时，
有狂飙独立旅官兵将李莲萍的尸首从旅部会议室里抬了出来。
好惨！
这位知名乡贤被手雷炸得面目全非。
半边脸早已不知去向。
“来人！”
“把他们几个都给老子关起来！”
郑耀先当机立断。
大声命令道。
闻言，唐俊杰当场抗议。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
作为中原省军的谈判代表，自己怎么能被对方随便扣押呢？
郑耀先根本不予理会。
摆手示意将唐俊杰拉走。
涉及到曹启强旅长的遇袭大案，郑耀先可不敢丝毫怠慢。
查清楚此案来龙去脉之前，
恐怕连谈判桌上的一只蚂蚁都不能放过！
稍后，
郑耀先匆匆赶到旅部医院。
此时的旅长曹启强已被送进手术室。
军医正进行紧急救治。
侯魁副旅长、任嘉实参谋长等多名军官在门外焦急张望。
利用等待手术结果的间隙。
郑耀先特意将侯副旅长叫到了一旁，详细询问会议室手雷爆炸前后发生的事情。
侯副旅长有一说一。
将当时的情形如实相告。
认为是乡绅李莲萍自杀式袭击，蓄谋刺杀曹启强旅长。
“这不合常理！”
军统六哥郑耀先颇有办案经验。
不假思索地否定了侯副旅长的猜想。
“如果只是李莲萍想刺杀曹旅长，他完全可以随时动手，根本不用顾忌其他人是否在场。”
“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怎么可能在乎其他人的死活？”
“手雷爆炸发生时，会议室里只有李莲萍和曹旅长。”
“这就说明，与会者中间藏着幕后主使。”
“因此，李莲萍必须等真正的主子离开会议室之后才能动手！”
“没想到啊没想到，李莲萍曾是前朝巡防营管带，做奴才太久了，如今腰都直不起来，一大把年纪依然听命于人！”
听到郑耀先这番分析，侯副旅长半信半疑。
他可没有军统六哥的缜密思路。
听得一头雾水。
“谁呀？”
“到底谁才是幕后主使？”
侯副旅长着急地问道。
郑耀先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侯副旅长。
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谁都有可能！唐主任，宋县令，孙镇守使，还有你侯副旅长，幕后主使就在你们中间！”
“我？”
侯副旅长皱起眉头。
他不喜欢开这种玩笑。
尤其在曹启强旅长生死未卜的情况下。
“好吧！那你郑处长就好好查，真要是找出老子主使的证据，不用你动手，老子自己了断！”
说完，侯副旅长气呼呼地离开了。
郑耀先梳理着思绪。
决定先从唐俊杰入手调查。
毕竟这个来自中原省督军府的家伙最为可疑。
……
旅部监狱。
刑讯室内传来阵阵惨叫。
赤身裸体的唐俊杰被绑在刑具上。
带钢针的特制皮鞭，
每抽打一下，都会刮掉对方一层皮肉。
伴随着响亮的皮鞭声，
唐俊杰哀嚎惨叫痛不欲生。
刑讯他的是郑耀先。
这位军统六哥叼着烟卷靠在椅子上。
面无表情地盯着唐俊杰。
都说郑耀先的心是钢筋铁打的。
在他看来，
为了获取想要的情报，可以不择手段。
“唐主任，我也不想为难你，老实交代你在汤阴县都做了些什么，我可以留你全尸。”
“老子做了什么？老子就不该来！”
唐俊杰后悔莫及。
扯着嗓子辩解。
对指使李莲萍暗杀曹启强一事矢口否认。
“真不是我干的！”
“本次汤阴谈判紧锣密鼓，老子根本不认识什么乡绅李莲萍！”
“郑处长，大局为重，大局为重啊！我要是死了，就意味着谈判破裂，中原省军必全力进攻汤阴县。”
“心脏病！我还有心脏病！酷刑捱不住啊！”
郑耀先根本不予理会。
冷眼旁观。
像唐俊杰这种人不见棺材不落泪。
必须敲碎他的意志力。
让对方彻底变成一条狗！
啪啪啪！
狱卒这边下手更狠了。
带钢针的皮鞭掀起阵阵血沫。
“啊——”
唐俊杰忽然歇斯底里地发出一声怪异长啸。
大张着嘴巴便没了动静。
眼神呆滞，瞳孔散大。
郑耀先见状急忙喊停并上前查看。
来自中原省督军府的唐俊杰已经停止呼吸，脉搏全无，毫无征兆地突然一命归西。
他还真有心脏病？
死得猝然，走得无声无息。
郑耀先惋惜地摇摇头。
交代手下继续提审其他嫌疑人。
“带下一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