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凤瑶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这颗血扉灵丹,而这血扉灵丹于她也无任何用途。不若留下还给她的妹妹。
昭华说的真切,她自是不能告知凤瑶,玄霜是用了多少心血才凝出一颗血扉灵丹。
凤瑶不信,就在她说出此话后,将灵丹服下。
正如昭华所说,凤瑶不堪此灵药的药力,一夕之间居然魂归九天。
娆天无奈之下,只好将凤瑶的魂魄封印在了护心灯中。从此后,血扉灵丹便成了九重天上的禁药,再不许人提起。
老君话将将落音,就看笙露捧着个心口,身子倚在丹房的石壁上喘着气。
他一挥拂尘,仙眉蹙上,“你这是又犯病了?”
笙露先是点头,却又摇头,她说,“不知为何,方才老君在说的时候,我这心口疼的,疼的不行,转眼就觉着一头晕眩,这病已经好久未犯了。”
为何方才听那段往事的时候,居然有加在己身的那番痛苦,痛的都喘不过气,笙露怨自己入戏太深,只好呐呐的将那份痛楚又藏回了心底。
“唉……惭愧惭愧。”老君所谓的惭愧自是查不出笙露身上的病从何而来,耳听着笙露问,“老君啊,体内清寒的话,
可有灵丹?”
“体内清寒,当用地火丹。”老君话刚出口,就见笙露这丫头还是虚弱的靠着,小脸上尽是促狭,笑吟吟的,不觉大感后悔,从袖中不舍的掏出一瓶朱红画白柳玉脂瓶,单手轻挥,丹药便落在了笙露手心处。
“谢谢老君爷爷!”笙露唤的甜,老君心中就少一分懊恼。
别瞧太上老君善于炼丹,吝啬的程度在九重天上堪称一绝。自打斗战胜佛爷爷吞了他无数金丹后,便再也提不起兴趣大开丹炉,苦心炼制丹药了。
所以金丹一少,便自珍贵,无人来求无人骚扰,老君乐得清闲。
“那露儿就告别了哦,谢谢老君爷爷给露儿解惑。”笙露笑的甜美,若三月春风,拂的人心里清清爽爽的。
于是老君又不自觉的说,“若是你想求灵丹妙药,不若求长留百草园主人。”
“那是谁?”笙露奇怪了,眨巴着眼睛。
“是谁不重要,他在大荒长留山有座百草园,喏,他还有个弟子在天上,看守着灵台。”
惜芳!想不到居然是那姑娘。
笙露这回连告别都忘记了,一转身便窜了出去,就听老君在她后头叫唤着,“姑娘家的,别跟个猴儿似
的,要端庄。”
笙露冲着后头摆摆手,便窜到了青牛宫门口,对七常笑着说,“七常好哥哥,帮我开个门。”
七常虽个头不如笙露高,年岁早已长了千余岁去,听见此话甚是欣慰,拉着个铃铛便缓缓打开了青牛宫的大门。
铜铃声声,七常在她身后高声道,“送客——”
论到惜芳,笙露便想起了心岸。
难得心岸看似一朵桃花开,笙露便惦记上了。她思量着,是将手里这地火丹先送予夙白的好呢,还是去先寻了心岸上天找了惜芳,再下长留山求药的好。
连番想,不若将夙白唤醒,带他一起下了长留山的好。
所以她一跺脚,炽情宝剑火光外现,愈来愈快。
颇为可惜的看了眼炽情宝剑,她思忖着,这次等师尊出了水界地牢的,定要将那朵小白云给降服了。
花都外依旧熙熙攘攘的,无数慕名而来的神仙,是为了进花都一睹众花神美貌;而守门的小娘子们,如常的喜悦,不拦不查,英姿飒爽的,倒似个门迎。
熟门熟路的走过花都外的长街,持着夙白给的令牌进了百花宫,迎上的众宫殿便是百花花神的行宫。
便自出神的时候,一袭白
衣,便似白莲出水,皎然望月的女子撞到她身上。乌黑的头发挽了个简单的髻,只并了一支简单的白玉簪子,不带一丝一毫烟火味;眉间是一点不可多见的花仙印记,只那眸子灵动若水,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面上覆了个白色面纱,哪怕是瞧不见脸,亦会觉着这是个自然天成不可多得的美人。
“啊……对不住,对不住呀……”这女子连番朝着笙露赔礼道歉。
“无妨无妨。”这番笙露也摆着手,掌心还有着夙白给自己的出入令牌。
女子忽而挽开了笑容,虽看不清,但眼底的笑意不可忽略,“姑娘你和水仙公子认识?”
“啊……是啊,我这便是要去寻他。”对这女子有着莫名的好感,所以笙露倒是如实说来。
“你……”她就这么来回在笙露身边转了几圈,突然眼底散出几分笑意,“你就是夙白说的要找的那姑娘是不是?前些时间百花宫里传的可热闹了。”
刚为这女子如此通透有些好奇之时,就听见后院里传来个小男孩的声音,“可看见清许了?”
话刚落音,这女子便一把拉着笙露向着水仙宫的方向跑去,一路
上嘀嘀咕咕着,“真是阴魂不散,连一点休息时间都不给人家。”
笙露更加摸不着头脑,但好歹还是将疑问咽回了腹中,瞧着这姑娘很熟门熟路的,在长廊中拐了几道,连番有小仙娥路过之时,还顺带着给她们福了几福,一派的恭敬。
清许?清许……怎么这么熟悉呢?
清许很亲密的拉着她,脚底下雀跃不已,如过无人之境的,连笙露出示令牌的时间也不需要,就这么闯进了夙白的厢房。
“夙白,我来看你了。”一脚踏开夙白的房门,就看他还睡在软榻之上,面色苍白,顿时弹座而起,指着她二人,惊疑的眸子从笙露的身上过到清许的身上,最后又落在清许的身上。
“上主,你来作甚?”
此话一出,笙露才恍悟,清许清许,这不是百花宫里最神秘的百花上神是谁?
夙白刚惊悚的坐起,便又虚软软的躺了回去,弱柳扶风分外惹人怜爱。
笙露连忙奔了过去,握着他的手,依旧是冰寒透心,不由得皱眉,从怀中掏出了那朱红画白柳玉脂瓶,从里头倒出一颗鲜红若滴的药丸,散发着浓郁的药香,还带着烫手的感觉,在她的掌心滴溜溜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