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的折磨,姜明玉浑身浴血,那股浓烈的杀气,让所有的妖族都为之胆寒。第一楼的窗户上,青峰静立,看着姜明玉如同飓风一般席卷而过,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念头,那就是登上琅琊城的巅峰。
“这么快就下起雪来了?”老人沙哑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
青峰回过头来,对着那老者行了一礼,恭敬道:“萧老好,这是今天的第一次大雪。明天一早,这琅琊剑峰就会被大雪覆盖。”
“他知道下一届的宗试?”老人目光望向下空,开口道。
“是的,我跟他说了。青峰摇了摇头,一脸的无语。老者笑了笑,看着清风,“跟你以前的样子很像。”
闻言,青峰浑身一震,仿佛是想到了一件事。
“我隐约记得,几年前,一个曾经挑战过琅琊宗的家伙,曾经跟我说过,没有人会在早上醒来,天亮的时候,练武场上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的喧嚣,只有淡淡的星辰之光,还有我急匆匆的脚步。他的名字叫做谢无峰。”老者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之色。青峰垂下眼帘,看着姜明玉的背影,“只可惜,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寂静,一片死寂。
一道道烟花在苍穹之上炸开,将苍穹映照得如同一片烟花之海。演武广场上,灯火通明,宫殿内,灯火通明,许多人都在看着天空中的烟花,希望有一天,他们也能如烟花一般,照耀天地。
尤其是一群狼藉的弟子,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双目炯炯有神。
在这个大千世界中,有世家,也有穷困潦倒的乞丐。只要你手中有一把剑,那么你就会有一颗远超星辰的雄心。
宗考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是一个机会,一个人可以踏上这一步,如果能够把握住这一步,那么他就会成为这一步棋上最耀眼的一颗星辰。
但他们的心情,却像是烟花一样,充满了希望和希望。
到得后来,一股浩瀚的战意直冲云霄,在这座宫殿的上空凝聚出了一片朦胧的云雾。
即便是在外门,他们都能感觉到,这一战,他们的气势,他们的气势,他们都能感受到。
这一次的烟花足足持续了一晚上,当烟花消失在天空中的时候,天空中的阳光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锋,将黑暗的天空都给切割成了两半,将整条道路都染成了白色。
一片冰雪世界,悄然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那口古朴的大钟再度发出一声咆哮,声音在大殿内回荡,打破了这寂静,半响后,一声声咆哮如雨后春笋般从大殿内的建筑中冒出,直冲云霄。
“剑神横行天下,如虎视何雄。”
“一剑斩苍穹,所有宗门,都在西边。”
巍峨的剑阁之上,一名文士徐徐醒来,站了起来,望着漫天飞舞的白雪,摊开了手上的一本书,上面有一行字:古往今来,谁人不识剑,试问今日,谁人孤剑傲视八方?
黑袍少年重新踏上高台,来到文士背后:“是时候了。”
“七崖,我们去!”文士将书收了起来,按了按草帽。
少年嘴角一抽,刚想说什么,可是看到书生一副慵懒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拳头,强忍着没有揍他。
随着悦耳的乐声,无数人影从宫殿里冲了出来,踩着积雪,发出刺耳的声音,朝着那条通往古道的道路冲了过去。
秦政、林释晨、安妩等人也是鱼贯而出,身后跟着不少琅琊弟子。
一座座建筑林立,谢水亭台之上,一条条古老的道路纵横交错,但其中一条道路,却是人迹罕至。
这条路,被许多人称之为‘琅琊路’,通往‘琅琊路’。而在这条道路的尽头,有一座巨大的山峰,高耸入云,高耸入云,此山,名为琅琊山,高耸入云,直入云霄。
此时,道路两侧的梅花在寒风中绽放,书生和那名身穿黑色长袍的男子第一个走到了宽阔的道路上。他抬头看了一眼那座巍峨的山峰,“琅琊,许久不见了。”
说完,他便信步走上了这条路,朝着那座巍峨的山峰走去。
黑衣少年也跟了上去,单薄的黑色衣衫,根本无法遮掩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锐利气息。
其次,便是秦政、林释晨、安妩他们。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秦政转头对林释晨问道:“那个文士,可是木崖?”
林释晨抬头看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神色虽然淡然,可目光中却是流露出一丝钦佩之色。
“西秦之中,没有几个人,可以令得你如此恭敬,这个人,一定是一个极为强大的存在。”秦政轻笑一声,踏上了一条小路,他挑了挑眉毛,慢悠悠的往前走:“西秦崇尚武艺,从来都是读书人才会用到的。”
此言一出,那些来自于琅琊帝国的武者们,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恭敬了,仿佛是在跟随着一位皇帝,跟随在秦政的身后。林释晨目视着那离去的黑袍少年,眼中闪过一抹杀机,七罪,你觉得我这个位置好不好?
漫天梅花随风飘舞,琅琊宗数千弟子,行走在一条古老的道路上,鸦雀无声,仿佛在朝圣,即便是出身贫苦的弟子,也都穿上了一身还算体面的衣服。
直到太阳升起,最前面的两个人,终于停了下来,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青色的石阶,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积雪,乍一看,就像是一条通往云霄的阶梯。
在这座山峰之下,文士仰望着那一层层不知道经历了多久岁月的古台阶,双目紧闭。那名身穿黑色长袍的少年,也是垂下眼帘,自言自语的说道:“我们被他们甩了一年,恐怕他们早就将我们遗忘了吧。”
秦政等人也走了过来,和那儒雅男子以及黑袍男子相对而立,秦政脸含笑容,道:“拜见两位前辈。”秦政虽是躬身,但身体依旧挺拔。
“七崖,时令?”文士开口问道。
“已经过去了秋天,现在已经是冬天了。”
“有蛙叫。”文士轻柔地将书打开,双目一张,眼神飘忽不定。
“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耳朵有问题?”
“是啊,这个时候,那些绿色的小妖怪,肯定都被冻住了。”文士说道。
听到两人的对话,秦政脸上的笑容依旧,虽然明知道两人是在嘲笑他们,但他还是保持着应有的风度,看着两人,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至于秦政身后的几名弟子,更是面色难看,若不是忌惮两人的强大,只怕早就破口大骂了。
一道道人影,站在古道前,一动不动。
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清脆的古钟之音,犹在耳边,仿佛穿透了整个执法塔楼,幽深的塔楼内,姜明玉望着那断裂的两半的宝剑,心中颇为懊悔,这把陪伴他数月之久的宝剑,到底还是没能抵挡住他的剑气,和那头凶物一撞,终于折断。青峰见他一副为难的样子,不由开口道:“钟声已经敲响,你还要拖延多久?”
“我在想,这把剑碎了,会不会代表着某种不祥。”姜明玉微摸着那把眼熟的长剑,感慨道。
听到姜明玉的胡说八道,清风脸色一沉,将手中的古色古香的长刀取了下来,递到了姜明玉面前。
“这把剑,叫青峰。”
“就让他立于琅琊峰上吧!”姜明玉拿起了这把被封印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古老宝剑。
“那你是不是要向你最美的小师妹表白?”青峰说完,带着姜明玉往外走。
“你好歹穿好衣服吧,师兄,你这里有没有热水?”
“干嘛?”姜千瓷没好气地回了句。
“洗个澡,换身衣服,准备去杀戮吧!”
恍惚间,仿佛一夜春风,千树梨花盛开。
漫天飞舞的雪花,在烈日下飞舞,洒满了整个战场。
那书生的草帽已经被汗水浸湿,他微微低头,似乎在打着瞌睡。
黑衣少年用手肘撞了撞文士,“各位执法人员到了。”
清脆的乐声随风而起,十几个人影出现在了古道的另一端,顿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他们大多都是琅琊宗的执法使,但他们都是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袍,长袍的袖口处,有着一把把锋利的长剑,散发着淡淡的剑气,他们缓步走上了那通往上方的阶梯,虽然只有十数人,但他们的气势,却是铺天盖地。
领头的,正是几次三番护送姜明玉进入执法塔的那名中年男子,他剑眉星眼,脸色冰冷,居高临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人,颇有几分气势。
在他的目光下,不少人都低下了头。
唯有文士,秦政,以及其他几名弟子,目光都落在中年男子身上,既然执法使来了,那么,这场考核就正式开始了。中年男子锐利的眼神扫了眼文士等人,指了指身后通往云霄的古老阶梯,“这一届的规则,和去年一模一样。但既然诸位如此看重这宗考,想必也知道其中的规矩,那我也就不多说了。”
虽然狂风呼啸,但中年男子的声音,还是压过了狂风,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无数人抬头仰望着这座巍峨的山峰,哪怕是被积雪覆盖,也无法遮掩它的光芒,许多老者都是一脸的惊恐,很明显,这座山峰在他们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至于新来的警察,则是一脸的不屑。
虽然山路有点难走,但是对大部分武者来说,不管多么难走的山路,都难不倒他们。
雪地之下,万籁俱寂。
几位执法者,立于两旁,将那古老的阶梯,呈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我们先去山上休息一下。”
他双手捧着一本书,一步一步的走上了青石阶梯,就像是在爬山一样。
那名黑衣少年神色淡漠的跟了上去,随后,秦政、林释晨、安妩等人,也都相继跟了上去。
人群中一阵骚动,一些老者咬紧牙关,迈开大步,朝着前方走去。
然而,就在他们刚刚踏上那古老的阶梯时,便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那古老的阶梯上传来,仿佛有一支庞大的军队在冲击着他们,许多人还没走到阶梯上,便被震退了出去,直到这时,他们才意识到,那看似平静的阶梯上,竟有一头庞然大物趴在地上,似乎只要踩上去,便会受到这头庞然大物的攻击。
………………
两名执法者带着一名面色苍白的弟子,从高墙上走了下来,一名年纪稍大的执法者,正气呼呼地说道:“要不是我们护送这家伙来参加宗门考核,我们早就被赶出去了。为何会与阁下一同登上琅琊剑峰!”
“就是,还不如去看几百号人摔下去有意思。”另外一名执法者,一脚踹在那人身上:“这可是宗门考核的日子,你怎么这么无聊?”
狼狈不堪的琅琊宗弟子,也是被逼得退到了角落里,但当他见到那座凶神恶煞的高塔时,依旧是一脸的惊恐:“两位,你们确定进入这座高塔,就是找死吗?”
“你觉得死亡之地这个名字很夸张吗?一个月前,那个姜姓林的小子,运气好,从执法塔中出来,结果还不是被困在了执法塔中?”
咔嚓!
沉寂了许久的执法者高台,突然传来一声轻响,那扇关闭的金属大门,竟然缓缓的打开。
这一幕,让两个执法者都是一惊,但下一刻,他们的脸上就露出了震惊之色。
一道白色的人影,从那漆黑的塔中,缓步走了出来,迎着太阳,衣袂飘飘。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喃喃道:“下雪了!”
很快,姜明玉就看到了眼前的三个人,看到他们的面孔,他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你们两个,很久没见了。”
说罢,姜明玉迈开脚步,不急不徐的朝着前方走去,脚步轻盈,踩在积雪之上,连一丝脚印都没有。直到姜明玉的身影彻底消失,那两位执法使这才回过神来,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唯独那名弟子,一脸疑惑:“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