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姜明玉的战斗中,清风也看出了他的弱点,他修炼的功法实在是太多了。身为一名修士,青峰觉得自己有责任给姜明玉一个忠告:“小兄弟,一个人不可能一心二用,一旦得到了,就会失去。而且,很多时候,聪明的人都会专注于某一种能力,而不会去做别的事情。”
对于清风的循循善诱,姜明玉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等你能骑马,便能驯服一群烈马。”姜明玉感觉到,自己的进步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光是这一招的熟练度,就让他受益匪浅。
几天下来,青峰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这些,根本就是多余的。在他看来,姜明玉的修为,功法,功法,都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提升着,这让他不寒而栗,不寒而栗。
直到有一天,青峰在和姜明玉切磋时,突然意识到姜明玉的修为竟然达到了凝气境二重,“你又突破了?”
“嗯!”张悬应了一声。姜明玉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昨天他已经将这两门功法融会贯通,达到了大成之境。两种方法加在一起,相当于二十多天的肉身经验,再加上这几天的努力,姜明玉感觉自己自然而然地达到了凝气境二层。
姜明玉握了握拳,感觉到了一股磅礴的力量,他喃喃自语:“不够!”
想要达到凝气境二层,还差得很远,必须要在下雪之前,达到凝气境三层。
时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了,秋天的阳光洒落在这片美丽的土地上,给一座座的建筑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暮色,但是一些眼尖的弟子却注意到,那些枯萎的树枝,还有古道上的树叶,都被一层薄薄的霜花所覆盖,秋天,马上就要过去了,等到寒风吹来的时候,地面上便会多出一层白衣来。
至于姜明玉,这个名字早就从宗门里消失了,就连林轩等人,从璀星广场上走过,都不会想到他。然而,没有人知道,有一个年轻人,正在黑暗的塔中,等着第一次下雪,等着寒风吹过,飞上九万里高空。
有很多学者和诗人,用最美的词藻,来描述这一年的初雪。
但白雪嫌春迟,所以树丛如飞花穿庭。
再比如:“忽然一晚,春暖花开,千树梨花盛开。
不知多少个不眠之夜,无数双焦躁不安的眼睛盯着漆黑的天空,期盼着一阵风将这片天空卷走。就连那个懒洋洋的秀才,也看向了天空,不知道这一次的首战,会在何时到来。可是深秋的寒气却无法平息众人心中的不安,夜晚的琅琊城,昏暗的灯光在夜风中黯淡,照亮了整个练武场上。
哪怕是到了晚上,练武场上依旧有不少人在努力修炼。
这是一次一飞冲天的好机会,哪怕是那些平日里懒散的千金小姐们,也都在拼命的修炼。
嗖嗖嗖!夜风呼啸,书生按了按自己的帽子,不让它飘起来,说道:“这场雪可能会下的更早,更猛烈。”一名身穿黑色长袍的少年,手中拿着一盏昏黄的灯笼,站在夜色中,看着下方如星辰一般璀璨的灯光,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盼着下雪的?看来这几天,你被西秦人的流言蜚语给激怒了。”
“可不是吗?在这样的地方,想要睡觉,都不能安心,西秦的王爷,还真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家伙。”那文士瘦弱的身躯,在寒风之中瑟瑟发抖,似乎是有些受不了那股寒意,“这几天,那只从西秦来的绿皮蟾蜍,可是有什么动静?”
碧绿色的魔头,在大荒中并不少见,在一口古井中,可以看到碧绿色的魔头,这些碧绿色的魔头,正站在古井中,看着外面的天空,口中发出一声声尖锐的叫声。
“青妖蛙!”叶伏天惊呼一声。黑衣少年似乎也觉得这个比喻很贴切,他轻笑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冰冷:“有很多事,但归根结底,就是一个绿色的小魔头,想要带领一群绿色的小魔头,从深井里跳出来。”
“你说的话,怎么都这么有深意了,就不能说的简单一点吗?”书生仰着脸,唇角微微上扬,如黑夜里的暖玉一般,带着一丝淡淡的光华。
“这一届的外门前百名,他们要占据五十多个名额。”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去,却见一道流光在漆黑的天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消失在了冰冷的天空中。
草帽之下,文士双目如星,似有所悟,“那个年轻人,真的是在这执法塔中陨落的吗?”
“谁?”少年歪着脑袋,一脸茫然。
“之前从执法塔中出来的那个年轻人,似乎叫做姜明玉。”文士思索片刻,说道。
“不错,就是在那里。只是,我很奇怪,以你的性格,根本就不会记得我的名字,怎么可能记得住那个年轻人的名字?”
“刚才的事情,让我想起了一些事情。”“他,就好像是一颗陨石,在我们玄幽府,能提到他的,也就只有你了。”
“虽然只是一刹那,但是这一刹那的光芒,却是足以遮蔽星空。”“他们不想说,只是因为不想想起那些耻辱的往事。”
说完,他忽然顿住,对着漆黑的天空张开了一只手,一股彻骨的寒意从他的手心传来。那人低头一看,手心里有一块被冻住的雪花,“下雪了!”
“天色已晚,我们去休息吧。”文士不再看孟奇,压下帽子,对着少年招了招手。
黑袍少年弯腰将灯火熄灭,他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文士,不由撇了撇嘴,今天晚上下了一场雪,明天就是宗门考核了,他怎么可能还在睡觉?
“活着的时候,为什么要睡觉,只有死了的时候,才能睡觉!”
“七崖,你在诅咒我?”文士张开眼睛,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
“妈的,老子告诉你了,老子是七罪。”
寒冷的夜晚,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
整个琅琊宗,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的盯着天空,看着那越来越大的雪花。
第一场雪花毫无征兆的落下,在所有人的呼唤下。
不少琅琊弟子,都是握紧了拳头。
砰!砰!砰!
璀璨的烟花,在天空上绽放,将整个天空都映照得一片通明。“下雪了。”步韵寒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眉头更是紧紧地皱在一起。
隐约间,她能看到那迷蒙的雾气中,有绚烂的烟花在绽放,这是琅琊外宗的一场盛会。
她抬起头,看向远处那座黑压压的大殿。
第一次,她的心中出现了一丝焦急,从她的记忆中,她的爹爹很少出“琅琊宗”,哪怕是出了,也没出几天。她贝齿轻咬了一下嘴唇,忽然叹息一声。
砰砰!房门被敲响,一名仆人恭敬的迎了上来。
“怎么了?”步韵寒肃容道,眉宇间的忧色似乎被晚风一吹而尽。
“这位姑娘,从宗门内传出来的消息,说明天就是外门宗试了,这一次,还请姑娘带着队伍,监督这一次的试炼。”
“通知他们,我明天会按时到来。”此刻,天空中的烟花越发的耀眼,这一夜,不知道有多少刻苦修行的年轻人仰望着天空中那一朵朵绚丽的烟花,期盼着明天的宗试。可是,他们却并不知道,在那座黑色的塔中,还有着一个同样在等着下雪的青年。
………………
还是那个黑漆漆的执法者高塔,那冰凉的墙面上满是鲜血。
姜明玉站在一具沾满鲜血的尸体上,宛若悬崖边的一块石头,岿然不动。
姜明玉闭上双眼,气息平稳。
没有了阳光的照射,姜明玉苍白的面容显得格外的白皙,这几天的战斗让他失去了所有的清秀,姜明玉紧咬着嘴唇,一副固执的模样。
功点值化作的力量在其中翻滚,姜明玉不动声色的吸收着,将这些力量转化为丹田的浩瀚气海,周而复始,周而复始。
正如青峰所说,这种无聊而又私密的生活,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无聊了。
但姜明玉并不觉得无聊,相反,他很享受这样的生活,因为他很享受这个平静而又充满了异域风情的修行界。片刻后,姜明玉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五指紧握,周身气流涌动,姜明玉并指如剑,轻描淡写的一指,轻描淡写的一指划破长空,一道数寸长的剑气从他指尖迸发而出,落在地面上,在地面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姜明玉微低头,看着那道比几天前更深的伤势,喃喃自语:“看来,我已经彻底稳固在凝气境三层了!”姜明玉剑指如蝶,一连画出了十几个手印,每一个手印都是一气呵成,没有任何的停顿,当姜明玉画出了数十个手印之后,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一道道由剑气组成的虚幻剑影,围绕着他旋转了一圈,然后化作了一道长虹,狠狠地斩在了一具具尸体之上,巨大的尸体四分五裂,没有一具是完好的。
姜明玉见状,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经过这几天的修炼,他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凝气境三重,并且破解了十几个符文,终于完成了这套剑阵,虽然只是一套基础剑阵,但毕竟是第一次尝试,没有人指点,他也很有成就感。
姜明玉定了定神,将自己所学的所有功法都拿了出来,比如开山剑法,比如枪法,比如流风指,比如拈花指,比如这四门功法,他都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有了这一招的借鉴,姜明玉对这一招的领悟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与此同时,他也将自己的二阶剑法修炼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将自己的二阶剑法修炼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除了这些,他还学会了两种一品武技,一种是刺杀,一种是格挡,他都能熟练运用。
不过,姜明玉并没有学到另外一种功法。
而最让姜明玉满意的,还是他的剑术,在与凶兽的战斗中,姜明玉的剑术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如今更是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至于天外飞仙,虽然没有像其它功法那样,将经验值提升得如此之快,但也达到了更高层次。
从入门到大成,再到大成,如臂使指,如臂使指,如臂使指。
虽然只是一个小成之境,可这一招的威力,已经达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地步,按照姜明玉的说法,这一招的美丽,足以让他喘不过气来,甚至是死去。姜明玉轻叹一声,缓缓地张开了眼睛,就在他准备再次踏上石阶之时,石阶上的铁门忽然打开了。
咔嚓!
其次,是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以及清风兴奋的一句话:“下雪了!”
清风的声音,在黑暗的塔中响起,带着一丝兴奋。
青峰目不转睛地盯着林寻,这几天,林寻的变化,他再清楚不过了。青峰很清楚,这样的变化,如果放在整个琅琊宗,都足以让所有人为之震惊。
“下雪了!”姜明玉点了点头,星眸中闪过一丝亮光,然后,他便走向了青峰。
青峰本以为姜明玉会说出什么感慨万千的话来,没想到姜明玉直接无视了他,道:“师弟,你去一楼,我们要抓紧时间。”
“今夜初雪已至,那么明天便是宗试。”青峰在“宗试”二字上,加重了语气,他很清楚,林动这段时间有多么的努力,也是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我知道!”姜明玉的背影缓缓没入昏暗的通道。
“真是个无聊的家伙,明天就要参加宗考了,你不好好休息一下,今天还想玩?”青峰摇了摇头,这小子也太淡定了吧,青峰跟在后面。
是紧张,还是兴奋?姜明玉此时的心情,就像一片平静的湖面,一个人在经历了无数磨难,终于爬到了一座高山的顶端,他的眼睛,永远不会只盯着自己的脚,他会盯着那座高山,看着那座高山,看着那座高山,看着那座高山。
站在更高的地方,才能看到更广阔的天地。
姜明玉微微一笑,迈步走上了执法塔的第一层。
执法塔中,那头巨大的血牛正焦急的走来走去,看到姜明玉的身影,这头平日里悍不畏死的血牛竟然退避三舍,只留下一地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