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粼粼在等待春杏将处理自己交代的事情的时候,自己进入了识海中。
因为之前情绪失控的事情,导致现在小花看见她都没有好脸色,这不,一感觉到了洛粼粼进来,马上就转身飞走了。
洛粼粼看着小花的这个样子也很头疼啊,谁家的系统这样,这分明就是在和自己撒娇的小宠物啊。
或许是觉得自己想的实在是太过离谱,洛粼粼没忍住笑出了声。“
小花听到洛粼粼这些日子以来的第一次发出笑声,回头看了一眼:“你不伤心了?”
洛粼粼伸手,将暂时保存在这里的秋桃的灵魂取出来,一个金黄的桃子。
“我一开始也不是在伤心,是在生气,伤心的是我身体里残留的一点……情感,”洛粼粼将秋桃的灵魂攥在手心,再打开,就见洛粼粼的手里出现了一根黄金簪子,洛粼粼将簪子戴好,顶着一个黄金桃子说,“我能感觉到,这一世里有不一样的东西,就像这个秋桃,你不觉得她的气息很熟悉吗?”
“……”小花又变得长一些的两条尾羽扫过洛粼粼的头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你的簪子太丑了,但是我给你修整了一下,好了,出去吧,另一个要回来了。”
洛粼粼的意识重新回到现实中,伸手将小花重新塑形的簪子取下来,果然是比自己随手捏的要好看得多。
黄金的银杏叶裹着一颗半透明的桃子,洛粼粼拿近看看,就看见那半透明的桃子其实是一层极薄的黄金包裹着一个通透的水晶。
洛粼粼很满意这个,重新将它戴好,然后就听到门口有一声犬吠,春杏敲门声也随之而来。
“进来。”
门一打开,浑身漆黑的哮天一下子就扑倒在了洛粼粼的脚边,摇着尾巴等着洛粼粼抱他。
春杏看着那狗又看着洛粼粼,伸手揉了揉眼睛,心里疑惑:是我眼花了?怎么好像看见王妃的头上亮了一下。
春杏眼中一晃而过的亮光不是别的,正是洛粼粼头上戴着的那个发簪。
洛粼粼被哮天磨得不行,心烦一会儿之后,还是伸手将它抱了起来。
被洛粼粼抱在怀里的哮天舒服地找了个位置,然后……
“它这是睡着了吗?”春杏不可置信地看着刚才在外面不歇息的小狗,一接触到洛粼粼就瞬间变得这么……温顺,甚至还打起了呼噜。
洛粼粼手搭在哮天柔滑的皮毛上,一下一下撸着,问春杏:“人都到了吗?”
“是,但是出了点儿问题。”
“嗯?”洛粼粼看向春杏的眼神有些不悦。
春杏手指搅在一起,有些头低得更深,声音也更小了:“言清侍卫说不能这么做。”
洛粼粼眉头一皱,连着手上的力气也没有收住,哮天呜咽一声,耳朵贴在头上,连着尾巴都蜷缩进了腿间。
洛粼粼安抚着被自己惊醒的哮天,换上一张带着点小算计的笑容,走到春杏的身边,说:“没关系的,我有办法,走。”
“是。”
春杏跟着洛粼粼,看着王妃娇弱的背影,心里陡然升起的安定让刚才那侍卫带来的不安逐渐消失。
王妃长大了,走到了更危险的位置,我应该学会保护她了,春杏看着洛粼粼两步前的背影,暗暗想着发誓。
·
后院的池塘边。
池塘边跪着一排的人,男女老少,都已经身形不稳,甚至有的人脸上已经开始发青了。
任何人被关在地牢中,每天只给一碗凉水,一个窝头,连着三天之后大概都不会面色红润。
洛粼粼走到池塘边,春映盛马上就挡在了她的面前,低头看着她。
洛粼粼丝毫不怵,反而还有些过分的坦荡:“怎么,我惩罚下人,还需要向你报备?”
“……不需要。”春映盛稍微让开一些,但也没有让洛粼粼过去,而是压低声音说,“你现在这里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到时候惹出来什么事,没有人能救你。”
“当然,王爷……”洛粼粼说着,故意长停顿了一下,抬头看着春映盛因为自己的这个停顿而变阴暗的眼神,苦笑一下,但很快就消失了,神情有些失落的继续说,“王爷在的话,就不用我亲自处理了,对吧?”
春映盛被洛粼粼的这句话堵了一下,一下子被戳进了自己没理的点上,眼下也不合适再说严厉的话,只是,他还是警告了一句:“杀人灭口,是下策。”
“杀人灭口?”洛粼粼听着,是真的笑了,“我不会的,我巴不得那人能活着,活着多有意思。”
春映盛看着洛粼粼一把推开自己,知道多说无益,只要不把脏水带到自己的身上,就任她去了。
跪在池塘边的一溜人,看着款款而来的王妃,不同程度地开始发抖,几个人直接匍匐在地上,任由湿滑的泥土糊了满脸。
洛粼粼一手提起裙摆,但也不过是聊胜于无的掩饰,池塘边的泥土因为她这几天一直低落情绪而接连被细雨冲洗,软塌塌地粘在鞋底。
洛粼粼抬起一只脚在一个人身边的石头上蹭蹭鞋底影响走路的泥,却没有想到因为自己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所有人都直接高呼饶命。
洛粼粼看得新奇,感觉自己此刻有一种成为暴君的既视感。
随后,洛粼粼摆摆手,一群人端着碟子过来。
“都抬起头来,”洛粼粼走到一群人的前面,一边走一边说,“这是我精心准备的。”
“……”
几个人看见碟子里面的东西,瞬间变得脸色不一。
面对着一叠香甜的云片糕,洛粼粼看着变得脸色难看的人们,轻笑一笑,说:“这个呢,是我道歉的礼物,这两天心情不好,多有得罪,还请各位吃了这糕点,原谅我。”
说着,洛粼粼还扶起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说:“大家都不要跪着了,我们站起来,好好吃。”
洛粼粼话音刚落,就有人直接提着跪着的人站起来,十几个人中,之后两个人迟疑着伸手向云片糕。
洛粼粼看着眼前动作缓慢的人,感觉脚底好像开始有些湿了,大概是泥水已经洇透了。
“啧。”洛粼粼嫌弃地抬抬脚,心想,要不是为了近距离看看究竟是谁,才不会走下来呢。
但这些人都知道秋桃是因为这个死的,大多都不敢动手,洛粼粼耐心耗尽,打了个手势,直接将云片糕塞进了他们各自嘴里。
就在这时,一声尖叫响起——
“啊!不要,不行,我不要死……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