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维塔急匆匆下楼,到街上后又是装作自然的路过,而后到接近巷子口时才猛然发势,朝那人冲了过去。
原本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但是那人跑了几步却突然在阿维塔面前倒地不起。
阿维塔当心有诈,并没有急切的上前,而是小心谨慎的走了一圈,最后裹着刀壳的刀抵了抵倒地之人,这才是发觉这人已经死了。
阿维塔当下心上一摒,立即走到巷子口看向客栈,好在温景云还在窗边,于是招招手示意人下来。
温景云看不过下楼一趟,就神色全变的阿维塔,心上不免是有些疑惑,但想着青天白日的,还是带着阿阮一起下楼去了。
两人刚走到巷子口,就闻到一股奇特的香味,温景云警觉的拉着梁怀恩停下脚步,谨慎的看向阿维塔。
阿维塔不解,但还是伸手指了指倒在地上的人:“这人跑着跑着便倒地不起,我试探了一下鼻息,已经死去了。”
死了?
温景云和梁怀恩两人对视一眼,心上有了计较,“那是需要我们前去报官吗?”
阿维塔没想到这两人的脑回路是这样的,不过眼下自己一人也的确是无法放着尸首不管,于是点点头,“劳烦二位前去府衙将此事告知知府大人。”
温景云目光在倒地之人身上扫了几眼,只可惜这人是倒地而亡,温景云只看到了一个难以辨识的背影:“方才你说这人是认识的,那究竟是何人?”
关于尸首的身份,没什么好隐瞒的,阿维塔便如实的说道:“是那有间茶馆的说书先生王五一。”
说书先生?
说书先生在阿维塔的注视下倒地而亡,与之有过单方面言语之争的阿金为也被发现昨夜被杀,这两个案子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去往衙门的路上,温景云眉头紧蹙,越是细想越觉着这事应该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的简单,但是就眼下已知的线索,又无法是让温景云再推出什么有根据合理的事。
梁怀恩见温景云眉头紧蹙,便不多话,乖乖的任温景云牵着自己往前走,直至走到衙门口,温景云才是停下脚步看向梁怀恩。
“阿阮,待会如若见到了知府大人,我们便先将身份告知。”温景云同梁怀恩说道。
梁怀恩一切都听温景云的,也不问原因,乖乖的点头:“好,一切都听二哥哥的。”
“我觉着此事并不简单,为防之后有可能被构陷,再自证身份时有难处,不如我们提前将身份亮出来,这也有利于我们能够接触这个案件更多一些。”说到底还是人生地不熟的缘故,得是先要给自己站稳脚跟,才能跟着谋划其它的。
温景云原以为这就是个普通杀人事件,但如今那说书先生也死了,死前还鬼鬼祟祟的盯着他们住的客栈,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梁怀恩点点头,“二哥哥不要急,不是我们做的,无论如何都赖不到我们头上的。”
两人这番说好了,才是一起进了衙门。
衙门那领头的见温景云和梁怀恩前来,面上一喜,可往两人身后一看不见阿维塔,立即又是变了脸色,追问起阿维塔的下落。
温景云不应,只说有紧急的事要和知府大人面谈。
温景云的威严不假,说话也是铿锵有力,领头的迟疑了一下便往内堂走。
不一会儿出来便将温景云和梁怀恩带入了内堂。
溧水知府姓沈,名旭冉,长得白净文弱,一副妥妥的书生样,但一双眼却是格外的利。
见着温景云和梁怀恩进门之后,目光在两人身上一扫,便是能够大致确定这两人只怕是非富即贵之人,且其中肤色相较黑一些的那位,体格匀称又动作利落,一看便是有功底之人。
沈旭冉心上将两人打量了一番,而后才是问道两人要见自己是有何要事。
温景云如实将客栈对面发生的事情告知,沈旭冉面上一凛,当时是派领头的和仵作前去处理。
待衙门内一干人等都出去之后,在内堂的三人这才是说起旁的事。
“两位到溧水来是探亲访友,还是游玩走访?”外乡人在溧水还是很好辨认的,沈旭冉便不再多问无意义的话,而是直接追问两人来溧水的意图。
温景云面上坦然:“听闻溧水渔产丰富,有意前来尝尝味道,不想却是遇上了这样的事。”
“那昨日入夜之后,你们不在客栈却出现在居民区是为何?”沈旭冉看看温景云再看看梁怀恩,一时间不好判断这两人的乾坤属性,心上想既然是温景云开的口,说不定便是乾君了。
“我们打算小住上一段时间,昨夜是约了租房的孃孃,一起去看的房;那孃孃做的便是租房的营生,想来定是在衙门里有过备案的,大人待会一查便知。”温景云细细道来,“昨夜我们同那孃孃分开之后,在一个巷子口被阿金为冒冒失失的撞上,我的小侍从还被撞伤了腰,到了附近的医馆看大夫,此事想必也是做不得假的。”
沈旭冉点点头,认同温景云的清楚叙事,“那当时阿金为有没有什么异常的?”
“他看起来很惊恐,嘴里嘀嘀咕咕说的好像是溧水的方言,我们都听不懂;但我见他看向巷子口惊恐,于是顺着巷子口看向外,可惜什么也看不见,而阿金为却是惊慌的手脚并用快速爬离了现场。”温景云照实将昨晚的遇见告知。
沈旭冉若有所思撑着下巴在思虑,温景云和梁怀恩两人也不打扰,两人想看一眼,又是伸出手牵在了一处,丝毫不管现在是身在何方,总之便是喜欢了就牵上。
待沈旭冉从自己的思考中回过神来,便见温景云和梁怀恩两人腻到让自己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了。
轻咳一声,拉回那两人的自我沉浸。
两人不见尴尬,倒是沈旭冉觉得自己太多余了:“两位看起来并非常人,不知能否得知是从何处而来的呢?”